永夜支配者无弹窗 第三十三章 室友重逢
莱丝罗斯这话实在太过于夸张,雷哲实在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甚至怀疑她是在瞎吹牛,只是为了说服自己。“这不可能,”雷哲反驳道,“一个魔法学徒,连魔力都没有,怎么可能写出论文?你不要为了说服我,就瞎编故事。我可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好骗。”
莱丝罗斯依旧面色平静地说道:“艾伦的那篇论文名字叫做论精神力替代魔力的可能性以照明术法术模型为例,曾经发表在了窥秘期刊上,您可以去查看。”
雷哲再一次沉默。
他再一次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在实验室里与世隔绝了太久,已经快要跟不上时代了。
“那好吧,”雷哲叹了口气,终于选择了在莱丝面前认输,“我愿意相信默林斯一次,给这个艾伦约克一个机会。只要他能得到其他高阶魔法师们的认可,我可以勉勉强强接受他成为新一任的法师塔塔主和魔法师协会主席。”
听到他的这番话,莱丝罗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因为她发现,每一个气势汹汹地来找她论辩的魔法师,在听到艾伦那些极为夸张的事迹后,最终都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不过,由于高阶魔法师们都是非常爱面子的人,他们都没有干脆利落地认输,而是把选择权交到了自己的同僚的手中。
就这样,在跟莱丝罗斯商量结束后,老魔法师雷哲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法师塔是布雷登王国魔法师们的乐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自由平等的家园,也是他们能够静下心来尽情研究魔法知识的重要保障。
在每一位魔法师心目中,法师塔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自然不能容许任何人侵犯它,破坏它哪怕强大得不可一世的光明教会也不行。
现在法师塔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雷哲更要尽早地突破自己实力的瓶颈,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做出尽可能多的贡献。
至于艾伦,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急着入驻那间原本属于传奇法师默林斯的那一间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法师塔的601寝室。
这间寝室,最早是艾伦刚刚来到法师塔的时候,跟霍华德一块儿住在这里。不过,在霍华德离开之后,艾伦的室友就变成了安德烈菲尔德亚克奈尔加大主教的私生子。
艾伦虽然暂时离开了法师塔,前往异位面,但他名义上仍然是法师塔的学员,法师塔也给他保留了寝室。
因此,最近这段时间,这间601寝室一直都是安德烈菲尔德一个人在居住。
实话实说,对于当初利用了安德烈菲尔德的身份去对付亚克奈尔加大主教,艾伦心头一直是有些愧疚。
虽然说亚克奈尔加大主教犯下了累累罪行,但作为他的儿子,安德烈其实是无辜的。
他的生活或多或少会因此受到外界的影响。
尽管艾伦已经通过自己的能力,避免外人干扰安德烈的生活,把这种影响降到最低,但依然难免安德烈会对此产生心理阴影。
于是,艾伦怀着歉疚的心情,轻轻地敲了敲这间熟悉的601寝室的房门。
“谁?”安德烈睡眼惺忪打开房门问道。
“是我。”艾伦回答道。
“你回来了?”安德烈惊讶地说道,“霍华德之前还来问过我你在哪里呢?”
这一天深夜的时候,霍华德才刚刚找上门来,声称要找艾伦。
没想到现在,艾伦约克自己也来到了这里。
“我已经见过他了,”艾伦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话音落罢,他便径直走进了601寝室,回到了这间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房间,坐到了客厅里那张柔软的沙发上。
安德烈菲尔德站在一旁,望着眼前这个突然从异位面归来的室友,想要说一些什么,又感觉自己无从开口。
实话实说,对于艾伦约克,安德烈一直持有非常复杂的情绪。
最早,安德烈作为一个天赋平平、性格自卑的普通学员,一直把天赋出众、一度大放异彩的艾伦约克当作是自己的偶像,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和艾伦一样优秀的魔法师。
正因如此,当他突然得知自己被跟艾伦分配到同一个宿舍的时候,他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拿艾伦前世的话来讲,就像是一个追星的小迷弟突然发现自己跟爱豆住在同一间寝室,令安德烈又是暗自兴奋,又有些忐忑不安。
不过,随着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安德烈对艾伦的看法渐渐发生了改变。
对于审判亚克奈尔加大主教一事,安德烈其实并不介意艾伦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
毕竟亚克奈尔加大主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因为奈尔加大主教一时兴起的风流之举,造成了安德烈和他母亲近二十年的痛苦,让安德烈从小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长大。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安德烈心头只有恨。
艾伦把亚克奈尔加大主教送上了火刑架,正好解了安德烈的心头之恨。
至于艾伦之前所说的,这件事情是否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安德烈表示,并没有。
在那位不负责任的“父亲”被烈火灼烧的那一刻,安德烈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心结就此解开了。
但是,在整个事件中,艾伦约克所表现出来的滴水不漏的布局、心思缜密的谋划,让安德烈有些细思极恐。
尤其是当艾伦亲口与他透露,他被分配到601寝室、成为艾伦的新室友,也在艾伦的谋划之中。
尽管安德烈很欣赏艾伦的坦诚,但是不知不觉间,也对艾伦有了几分畏惧的情绪。
他相信,成为艾伦的敌人,一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看到艾伦那双深邃而冷峻的靛蓝色研究,感受到艾伦身上那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气场,安德烈更是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