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李白无弹窗 第三百零七章 气度不凡的巡盐御史
早上褔春茶楼众人的议论之语,不由得又回响耳畔。他计上心来,好吧!那就先去各盐场看看吧!与其在运司衙门里查那些,老狐狸们提前预备好的死帐本,还不如先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得。找来杨铭、小顺子、周文一合计,几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准备了一天,次日,留下推官魏信、典史林立秋,以及十几名衙役留守察院署。其它人员全部出发,摆开全副仪仗,直奔淮北众盐场而去。
待得一行人马出了察院街,行人全被这拉风的仪仗吸引了,聚拢在街道两旁争相围观。
只见当先四名衙役,两人一组各抬一面大铜锣,并列着走在街道两边。道路中间两名衙役手持锣锤,各自卖力的敲击着身侧的铜锣。每敲击七响,停下喊一句:“君子不重,则不威”。
他们身后则是众衙役高举着的,回避、肃静两牌,及两淮巡盐御史、翰林编修、承事郎、钦点进士及第、四面官牌,后面还有金瓜、月斧、尾枪、乌扇、对伞、五对仪仗。
接着才是,众属官骑马簇拥左右的一顶抬大轿,此刻轿中坐的自然是察院署正印官,两淮巡盐御史张叁好。
轿后紧跟着的是十几名文吏,最后是赵炎率领的三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和十几名衙役。
就在一行人快要到达码头之际,刘少于风风火火的带着几人,从后面追赶了上来。几经分说才明白,原来是运使安全道得知了李白要去巡视盐场,便派这几个熟悉盐场事务的人来做向导的。
理由如此正当,李白也不便推却,只得让他们随行。
一行人到了码头,坐上察院署巡盐的官船,便朝淮北的盐场进发了。
船行半日,就到了淮南古盐场旧址,李白站立船头看着一片片,因为黄河改道而废弃的盐田,痛惜万分。
淮南盐场有着古老的历史,古书记载:“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
其实说的就是淮南盐场,在北宋之前,淮南盐场的生产规模是最大的,据史书记载当时,光盐城县就有盐亭约一百二十所,每年会有数千艘船赶来运盐,气象可不是一般的恢宏啊!
而那时的淮北盐场,仅初具规模罢了。直到宋代中叶以后,淮北盐场才得到了较大的发展。
114年,黄河南徙,夺淮入海,携带的泥沙大量沉积于河流入海口处,使得海岸线不断向东扩展,淮南盐区渐渐的离海遥远,引海水入盐田变得颇为不易,使得盐业生产的成本居高不下。
在气侯条件上,淮南又降水颇多,这对晒盐非常不利。因为这些原因,淮北盐场才渐渐取代了淮南盐场。
船又行了一日,便到了淮北盐区范围,李白便令众人下船,在刘少于几人的引领下,按照距离远近,逐个对大小盐场巡视起来。
有刘少于几人做向导安排巡视方案,李白这个制盐业上的门外汉,自然是巡视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每至一处盐场,除了听到些奉承话、马屁话,就是吃那些山珍海味,搞的他是郁闷不已,悔不当初上船时,没狠下心来撕破脸皮,拒绝刘少于随行。
李白忍耐着,按照他们的安排,又相继巡视了青口、徐圩、灌云、三个盐场,这日来到了临兴盐场。
钱瑶瑶这几年过的很是滋润,她与李白的退婚风波,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困惑。反倒是她的舅舅们,仿佛生怕她想不开似的,急急忙忙的又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
依照常理来说,退过婚的女子很难再找到良配,可架不住咱们钱瑶瑶,有个任从五品盐课提举的舅舅啊!于是,他们千挑万选的挑中了,扬州盐商薛家的三公子薛谦。
这个薛谦也是一表人才、秀才功名,最后还是按照老办法,托关系入监,不过这次是先完婚后入监。
四年之后,薛谦以监生身份,在便宜舅舅的运作下,补到了临兴盐场大使这个肥缺。
钱瑶瑶终于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官太太,虽然丈夫这个官还未入流,但是凡事不能均以常理度之,临兴盐场由于规模大、产盐多,被誉为两淮第一盐场。
每天被众多的盐商吹捧奉承,钱瑶瑶几乎都以为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牛的官太太了。
今天,她正在对着梳妆台,往脸上敷珍珠粉。这已经成为了她每天的必修课。滋润的富贵生活,让她非常在意自己的容颜,生怕因为眼角渐生的那丝鱼尾纹,而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还是当初那个明眸皓齿的小丫鬟,又“噔噔噔”气喘嘘嘘的进来了。还不待大气喘匀,就急急的道:“夫人!两淮巡盐御史大人到咱们盐场了!那仪仗真是威风啊!好多人都在围观呢?我是专程回来喊你的!快走,咱们也去看看!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想看可就不一定碰的着了!”
钱瑶瑶这种,整日间无所事事的官太太,本来就无聊的很,自然是最喜欢看各种热闹了,于是主仆二人便急匆匆的来到了盐场主道。
只见道路两旁,全是看热闹的人群,有官吏家眷、盐场力夫、支盐商从、盐船水手等,将整条道路围的是水泄不通。
道路的中间行进的,正是巡盐御史大人的全副仪仗。钱瑶瑶主仆二人看到这副阵仗,也是惊叹、艳羡不已,继而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御史大人崇敬万分。
仪仗一直行至了,盐场的官署前才停了下来。
钱瑶瑶远远的看见,她的丈夫薛谦领着几名属下,恭恭敬敬的走到那顶抬大轿前,跪下叩首道:“两淮都转盐运司辖下,临兴盐场大使薛谦携属下,恭迎巡盐使大人莅临本场巡视盐务。”
看着自己的丈夫在一名年轻的青袍官员面前卑躬屈膝,钱瑶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此刻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这样的一种心境下,她越看那个清朝官员越觉得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