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传无弹窗 正文 第七卷 金龙探爪1
第七卷 金龙探爪1第七卷金龙探爪第一章会合
出了终南山后,萧枫本想送梦瑶先行回家,只因梦瑶手无缚鸡,他可不想到时,出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 、 b 、c \\可是初尝爱恋的梦瑶,如何甘愿舍弃温馨,再回到哪个只知金钱,惟有利益的家庭中去,是以她是死活不愿。同时,雪儿在旁也大力的担保无事。
萧枫无奈下,只得随之。于是一行人便直接赶往坐落在长安市郊区附近的西北军区机场,与萧府的虎贲卫以及神龙特种部队碰头。让他高兴的便是,两支部队的首领,均是他的熟人,虎贲卫首领胡匡庸,神龙特种部队的首领孔杰。
而且此趟的交通工具仍是“神龙探爪”型直升机,望着这些雄纠纠的华夏武器,萧枫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感觉。
由于情势紧急,并没多耽搁时间,略行寒暄之后,便立即踏上了远往斯拉夫帝国的征程。
本道此趟旅途定不寂寞,谁知事情的演变,却是教他大跌双眼。
胡匡庸瞧见龙飞就似陌生人一般,对他是爱理不理,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有时甚至还会虎脸相对,看来对那日的校园比斗,他依然是大为不服。龙飞却是大咧已惯,别人对他不甚友善,他亦不以为意。想他以往在魔教时,有谁会对个打架狂友善呢?故而,他是早已习惯,倘若有人对他热情,只恐他还会觉得不适。
而孔杰遇到萧枫也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有事之外,期余时间,根本就不与萧枫多谈。相反与胡匡庸倒是亲热得很,谈论的均是以往他们在姜旭东大将手下作侍卫的一些趣事。
既然如此,萧枫也是无奈,不过他既有两朵解语花,又有龙飞这浑小子在旁插科打诨,一路之上,倒亦乐趣多多,不觉郁闷。
这日,一行人坐着“神龙探爪”型直升机,已然到了斯拉夫帝国与华夏共和国的交界处呼伦大草原。在寥廓无涯的大草原上,放眼望去,一群群羊只悠悠移动,一顶顶毡房炊烟袅袅,四下里回荡着驼鸣声和牧人的歌声。
这种别样的塞外风光,萧枫与雪儿倒是没觉怎样,梦瑶却是激动无比,想她一直生活在S市这样的大都会里,又何曾领略过这般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广阔,故而是欢喜万分。
萧枫瞧她喜欢,也不忍马上离去,便决定留宿一晚再走。晚上,在牧民的热情招待下,众人着实享受了次草原贵宾的待遇。孔杰虽说不愿,甚至觉得萧枫此举极有烽烟讨笑的昏庸,可萧枫毕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以他亦只得听命待之。
但是他的不虞,三十余名神龙特种队员,却是瞧在眼里。如此一来,对萧枫这名义上的总指挥,他们亦是大为不满。
翌日,晨曦微露,霞光初放。袅袅炊烟驱走丝丝寒意,絮絮柔云拂去夜色深沉,草原迎来了新的黎明。
享受了一夜草原生活的梦瑶,对爱人的细微体贴,委实觉得舒心之极,美眸里的水汪爱意,直把萧枫瞧得是心弛神摇,恍然不知身居何处。
不由得便使萧枫想起了那日的风雨夜晚。那细嫩柔滑的手感,那婉转动人的呻吟,虽然已是相隔甚远,但那种美妙,负面元神却是记得深刻已极。直到如今,*风*语*小*说*竟然汹涌而出,影响了萧枫的平和心境。
情知眼下非是动此念头的时刻,萧枫急忙凝神运气。转眼望向茫茫草原,遥想昔日刀光剑影、铁马横戈,心下的豪情不禁又是奔腾不息。
这片草原,曾有过万马奔腾,也有过汉唐铁骑,它有过名士的吟哦,也有过箭矢的交响。正当萧枫遥望草原,回忆以往的跃马驰骋。
孔杰气宇轩昂的走至跟前,极是神气的敬了一礼,朗声道;“萧公子,直升机任务业已完成,下来的路程,需要我们步行了。”
萧枫回了声“嗯--”又道:“你安排吧!”
孔杰又敬一礼,随即便回到了特种部队里,迳自安排直升机回航的事情。
须知,虽然这款“神龙探爪”型直升机,是华夏最新研制出的直升机。它不但采用了许多新技术,包括全复合材料新翼型桨叶、无铰旋翼等,而且它的高规避和抗干扰能力以及昼夜作战能力,实是堪称全球之最。
但斯拉夫帝国是全球上有数的几个超级军事强国,它的军事防御能力自然也是强中之强。倘若仗着“神龙探爪”型直升机的隐身功能,如此大摇大摆的直入腹地,万一被他们察觉,可想而知,一场国际纠纷必然随之而到,故而此刻的救援小队,惟有步行进入斯拉夫帝国,而且还不能随便暴露出自己是华夏的军方队伍身份。
一路之上,龙飞与胡匡庸是斗个不亦乐乎。胡匡庸对于龙飞上次在校园里的傲然,他是愤恨已极,于是便寻找机会,想给他些颜色瞧瞧。可是每次的比试结果总是以胡匡庸失败为告终。
而胡匡庸也是决不气馁,一次接着一次,时而比障碍跑步,时而比潜水游泳,有时还会比试爬树、射击、闭气等。可是凭他的能力,又怎生和龙飞这已达至“化婴”境界的修魔之人来比。故而每每均是自取其辱。
如此这般,龙飞是越比越骄傲,每次比试之后,均是要到虎贲卫的营地上去炫耀一番,或是故意在胡匡庸身边绕着圈的走,意示可不要忘了,你是输给了谁?
原先虎贲卫众人尚有恼怒,但是时日一长,等他们知道了龙飞的为人后,也就一笑置之。
与此同时,胡匡庸与龙飞倒亦成了好友,按龙飞以往的高傲脾性,那是决不可能与胡匡庸笑谈言欢的。但他自从跟着萧枫以来,所见所遇,均是光明正大,潇洒磊落,是以其胸襟,也随之和煦。他见萧枫那么强的功力,与寻常人仍是来往随和,毫无架子可言,故而他也见样学样,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学问。
况且他们二人,一个钦佩对方的武学强劲、喜爱对方的淳朴厚实;另一个则是喜欢对方的决不服输、打了不哭的脾气。是以两人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好得如同一人,简直是无话不谈。趁着机会,胡匡庸在龙飞那也骗了不少较为实用的武学技巧和打斗经验。
只是两人眼界相差太甚,在龙飞处是切实可用的经验和技巧,如到了胡匡庸身上,却是桩不可思议的妄想。胡匡庸也是精明人,心知其中的奥妙,是故,得空下,就往萧枫处跑,这么一来二往,他也确实得了许多便宜。
而孔杰,却是在李璐这件事上仍对萧枫有所误解。况且,见他到斯拉夫帝国执行这种危险任务的情形下,依旧放浪不羁,竟带着两女一起参加。对于这种视任务为儿戏的心态,孔杰委实瞧之不惯。倘若萧枫非是萧府的唯一后人,只怕他早已掏出枪来一枪毙了他。
是以,一路之上对萧枫是爱理不理,并不愿与他多加搭讪,倘若非是公事,萧枫当真是连他的影都见不到。
初进斯拉夫国境,由于土地荒僻,人烟稀少,故而也不虑教人发现,萧枫他们一路急行军,一直往北而行。
对于萧枫的绝强能力,孔杰虽然明了于心,可他对萧枫着实怨愤,所以也不会在属下面前替他吹嘘。故此,他手下的三十来个神龙特种部队精英们对此趟任务,为何要带个贵胄纨绔,实是心下不解。
而且这纨绔,非但自己加入,且还带着两个娇娇女娃,一个比一个嬴弱不堪。也不知上头,究竟是怎样的想法?难道这次的任务,就是陪着这三个男女到斯拉夫帝国去玩上那么一圈?
既有了这般想法,是以到了急行军时,他们更是想瞧着萧枫他们出丑。怎料三、四百公里的急行军下来,自己都气喘如牛,可是那纨绔公子与那两个娇弱美女竟是面不改色,意态悠闲,好似适才的急行军根本就没发生一般。如此一来,就让他们稀罕了,起初,他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第二次,仍是这样,他们就觉得定是自己在急行军时,他们三人必然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否则,又怎么可能?
第三、第四次的急行军时,他们是时刻注意,紧紧盯着,心中的愿望,就是一定要破了这个教人匪夷的谜团。可是那看到的场面更是教他们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只见那纨绔紧楼二女,足尖轻点,望似闲庭信步,却如流星赶月。不管其他人跑得再快,那纨绔总是意态悠闲,不温不火。如此一来,他们心下均想:这小子看来不是什么纨绔公子,大概是哪个秘密部门出来的,否则,又怎会有这么厉害唬人的身手及体力。
这么一来,须知军中素来就是以力量至上,尤其他们这种特种部队更甚,是故这三十余个神龙特种队员,顿时对萧枫暗暗佩服,人人敬仰。
如此各具所思,昼伏夜行,萧枫一行人不觉间已是潜入斯拉夫帝国的纵深腹地千余里。
第二章谈湖
不一日,众人潜至一大湖,由于是白昼,况且又是帝国腹地,萧枫一行人只能寻个偏僻所在歇息不去。惟有待至深夜,方是他们潜影匿踪的好时辰。
这大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放眼望去竟是无边无涯,惟有众人所站之处,却是悬崖峭壁,千姿百异。且那湖滩上面,某些潮起上滩阳光浴,潮落回家去吃饭的鱼类贝壳,更是多不胜数。众人瞧了半晌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又加凉风习习,气候宜人,但觉心神舒爽,疲劳大解。
当下,一个个俱是寻了处舒适地方闭目养神了起来。只是龙飞功力浑厚,体力充沛,倒是不累。他先是去耍逗胡匡庸,可累极乏极的胡匡庸如何会去理他。他觉着无聊,便又跑到湖边抓了数只贝类,奔至雪儿身边大声问道:“嫂子,这能吃么?你会煮吗?”龙飞以往身居深山,故而对这种水产类食物,委实不甚了寥。
雪儿听了大窘,虽然龙飞有时会称呼她为嫂子,但一般也均是在人少之时,可如今忒多人俱在,被他这么大声嚷嚷,焉不教她羞涩满颜。当下亦不理他,故作没听见,迳自躲到了萧枫的身后。
龙飞见雪儿不睬他,不由大急,只因这许时日,他的那张嘴早已被雪儿的烹饪手艺给养的肥肥。甚至可以说,雪儿时下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之萧枫还要重上三分。只见他急的满头大汗的叫道:“嫂子,你咋不理俺,是不是俺作了什么错事,惹你生气了?”
他这么一嚷,雪儿更窘,梦瑶见及,连忙为她解围,朝着龙飞道:“可以,可以,这些都能吃,那你还不去多抓些?”她是想把龙飞快些打发走,省得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雪儿。
龙飞听到这些贝类可以佐餐,当即笑颜顿开,呵呵的向梦瑶道:“小嫂子,你怎不早说,害得俺急死了!”
如此一来,梦瑶也是大羞,登时臻首低垂,不敢回应。萧枫见及,也是失笑,心道,一个原本想去救火,怎料火未救灭,却是让火给烧到自家来了。不过他也不忍两女这般难堪,当下朝着龙飞道:“龙飞,替我这水囊灌些湖水来。”说完,顺手递了个水囊给龙飞。
龙飞高兴的接过,道:“是,老大。”
过不须臾,他即把装满湖水的水囊交还给了萧枫,不过经此一来,两女的害羞心情,业已大缓。
忽而,梦瑶指着湖滩上,惊喜的大喊:“看那,这,这是海豹。天哪,这湖里竟有海豹!这是大海,还是湖啊?”
众人闻声,立刻睁眼,循着梦瑶的春葱玉指往前看去。
湖滩上,果真有数头海豹,刚从湖里钻出,在嬉戏玩耍,你推我攘。萧枫也是大奇,心想,这海豹一般都生活在海里,怎的此处的海豹竟然会生活在淡水湖里?难道眼前这大湖不是湖,而是海?想到这,顺手把龙飞适才刚装入水囊的湖水,倒了些许在手心,用嘴轻轻的咂了咂。
是淡水啊,而且水味清甜,甘洌爽口,萧枫吃惊的想到。
胡匡庸瞧见萧枫的举动,不禁失笑,在旁解释道:“少爷,不用尝了,这是湖,更且是名副其实的淡水湖。”
萧枫听他的意思,似对这湖颇为了解,不由起了好奇心,问道:“既然这湖是淡水湖,何以这湖里竟会有海洋生物生活在里面?”
众人听到他们二人谈起这大湖之谜,除了数个放哨警卫,其余的顿时围拢上来,即便是孔杰也凑在背后。而雪儿和梦瑶更是瞪大美眸,凝望着胡匡庸,等着他的细细解说。
这许时日,胡匡庸虽然得到实惠极多,但是每次比试,均是以惨败收场,说来确也郁闷已极。当下见到忒多人突然围绕着自己,且都是一副乖乖学生等待老师开讲的样子,他是心下受用,洋洋自得,顿时有种需要拿乔的心态。
胡匡庸呵呵笑着朝着萧枫道:“少爷,你这问题,算是问对人了。若是问别人,这回答,还铁定是不知道。”说到这,尚且望了望孔杰,嘴角大是得意的微微上扬。风语须知前些时日,每次他落败之时,俱要遭到孔杰的奚落,甚至是嘲笑,如今能有机会显示自己比孔杰知识渊博,他自是不遗余力。
而孔杰由于长期在华夏南方服役,所以对这北国之事,委实知甚寥寥,现在也就只能看着胡匡庸在那嚣张了。
这时胡匡庸又道:“这湖啊,叫贝加尔湖。那时,我还在服役,由于我所处的部队需要和斯拉夫帝国的军队,一起搞场军事演习,所以就知道了这贝加尔湖的秘密。”说完,还嘿嘿的笑了数声,大有此湖之谜,世上惟有我知的傲然心态。
萧枫见他拿乔,不由大为不耐,催道:“匡庸,不要罗里八嗦了,直接说主题啊!”此时,龙飞也符合道:“是啊,快说啊,急死俺了。”其实他那里是想知道什么答案,只是见萧枫催促,所以他下意识的也吼了一声。
胡匡庸见众人神色不对,心知不能再端架了,否则,只恐要引起众怒,当下咳了一声,清完嗓子后,便直奔主题,说道:“这贝加尔湖古称为”自然之海“,我华夏的古文献上则是记载它为”北海“。它的整个形状就像一轮弯弯的新月,宽度不大,长度却有千余里,而且它的湖面积虽然只居全球的第八位,可是由于它的湖深比某些真正的海洋还要来得深不可测,故而它的蓄水量却有全球淡水湖泊总蓄水量的五分之一。”
说到这,望了望众人的骇然之色,又得意的说道:“你们看,在它的周围是否有很多的条河?”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瞧去,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在贝加尔湖的周侧,确实有数不清的河流支脉。
胡匡庸见到众人点头后,即又道:“其实这贝加尔湖总共有336条大大小小的河流,汇集到湖里;而流出的却只有一条安加拉河。再告诉你们一件惊骇的事,即便至现在开始,再没有河水流入贝加尔湖,而让安加拉河以目前的流量不间断地流出,那也需要400年才能把贝加尔湖的湖水全部流完。可想而知,这贝加尔湖的湖水,是何等的多。”
说完,只见他微眯着双眼,摇头晃脑,一瞧,便知他是在等人恭维。
而萧枫这时却打击道:“匡庸,我不是要你讲这湖的历史以及它的大小。而是想知道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你讲了老半天,我们也听了老半天,谁知,你还是没讲到点上。”
听到萧枫的话语,众人是哈哈大笑,胡匡庸却是大羞,连忙嘿嘿道:“我是说得高兴,一时给忘了,不好意思,诸位,不好意思。”他是双手一抱打了个罗圈揖,随即道:“说到这湖里,为何会有海洋生物,其实全球的生物学家、自然学家以及海洋学家,反正是全球的学者们对这贝加尔湖的谜语,也是不得其解。
有人说这些海洋生物是自己游来的,可又有人问,它们为何海洋不待,非要到这淡水湖来呢?
既然第一种说法不成立,于是便有了第二种说法,有人说这贝加尔湖在以前原本就是海洋,只是地块移动,所以它就变成了内陆湖。而且当时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由于事态紧急,因此不及撤走,故而只能随着贝加尔湖一起变成了淡水湖里的生物。可是这个答案,随着科学家们的地质研究,又被完全推翻,只因这贝加尔湖在科学的论证下,它决非是远古海洋的幸存者,而是一开始,就是淡水湖来着。
是故,这贝加尔湖为何会有海洋生物的秘密,到现在仍是扑朔迷离,莫测深奥。”
众人听他说完,谁知还是一个不解之谜,不禁齐声长嘘,为胡匡庸适才的神秘举止,感到大为不满。
胡匡庸见众人愤慨,心叫不好,连忙又道:“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贝加尔湖,那么尼古拉司家族的城堡,也就离此不远了。只要我们把任务早日完成,也就可以早些回国,难道你们不高兴么?”
众人听到此处,方才稍减火气,不过对他适才的故作神秘,仍是有些忿忿。
胡匡庸为了以赎前愆,是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那是大倒豆子般的一起说了出来:“听说这尼古拉司家族,虽为全球最富家族,可是在他们城堡方圆5百公里的附近,却是禁止一切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是故他们平时来往,仅是用马匹代步,或是用骆驼。”
萧枫好奇的讶问:“为何?”
胡匡庸道:“据说这贝加尔湖就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圣湖,而他们生怕湖水遭到污染,故此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众人一听,联想起了华夏境内的某些湖泊,再看看这条水色清澈,一望透底的贝加尔湖,不禁对当初定下这条规矩的尼古拉司家族之人,感到万分钦仰。
当下众人也甚是自觉,无论是所做何事,只要是余下的垃圾,他们均是深深的掩埋,见了这般让人心神宁怡的美丽湖泊,他们也不愿它遭到污染或是半点的破坏。
至深夜,众人告别这条海洋般深阔的大湖,改道往西而去。
第三章遇袭
行了没多久,忽而前方响起胡匡庸的惊呼。众人一惊,急忙四下伏倒,惟有萧枫急速驱前,察看究竟。
一望之下,不禁教他又好气了又好笑。原是龙飞闲着无事,竟而化装成一个头生双角的恶魔形态,来戏耍胡匡庸。而胡匡庸由于埋头急赶,心无旁骛,再加龙飞的装扮,着实惟妙惟肖,猝不及防,竟是惊呼出声。直到龙飞觉得似乎闯了祸事,露出自己面目,胡匡庸方才惊魂稍定。
不过,眼下非是与他嬉皮笑脸的时刻,否则,还不知他会怎样?想到这,萧枫声色俱厉的喝道:“龙飞,为何要在行军之时,仍要戏耍匡庸,你不知道这很不妥当么?”
龙飞见萧枫神色不虞,心知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头,期期艾艾的回道:“老、老大、俺错了,不过以后决计不会了,你放心。”
瞧他认错倒是蛮快,自己还未正式呵斥,他却已经保证以后不犯了。一时,萧枫倒亦难办,心想,倘若不罚他,只怕其余人会说我包庇。既有此想法,便朝龙飞道:“现在罚你不许离我三步远,只能跟着我,听到没?”
闻听惩罚不重,龙飞当即咧嘴笑道:“是,老大,俺晓得了。”
众人见他如此表现,顿时窃笑不止,对他适才的举动,虽有些不满,可这许时日,早已对他的为人熟矜异常,倘若为了此事,去与他较真,倒亦有些小题大做的意味。
一场小插曲,就这么消弭,于是,众人依旧照着计划,朝前急赶。
途中时,萧枫问龙飞:“你适才的鬼脸面具从何处找来?”龙飞身上有甚物事,他是了然于胸,只是不晓他何时又从那里寻来了这么个东西。若他有日犯贱,去恐吓梦瑶,岂非糟糕得紧。是以,萧枫想防患于未然,充公了它,看龙飞再凭什么来吓唬他人。
龙飞道:“什么鬼脸面具?那是俺变的。”
“变的?”萧枫甚是讶疑的又问了一声,即便他身边的梦瑶和雪儿也均是露出好奇的神色。
龙飞见老大好似有些不信,说道:“俺再变给你们看看。”说完,用双手在脸上狠狠的搓了搓,手放下时,他的脸庞,已然变成了一副面如黑漆,海下髭须的狰狞面目。萧枫不禁大奇,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竟有这等异处?”
瞧老大对自己的这门功夫,似乎也是钦羡不已[ap.fyap.net],龙飞顿时洋洋自得,炫耀道:“老大,俺这功夫,可是一门绝艺,固然是无风教主,嘿嘿,也没俺使得好。”
听龙飞这么一说,萧枫登时兴趣大增,要他待会到了歇营地时,好生演练一遍,让他瞧瞧。
龙飞自是连声应承,自己能有门老大都觉得佩服的功夫,他是感到得意万分,倘若不好好演练,怎对得起自己。想到这里,他又是咧嘴大笑。对于他的时而神经,萧枫早已是见怪不怪,当下微微一笑,与他谈起了别事。
又过了半晌,正当二人谈笑正欢,忽而前方又是传来数声惨叫,其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让人闻来着实惊悚。萧枫陡惊,龙飞已在自己身边,这时,他是万万不能再去骚扰别人,眼下惟有的解释,多半便是前方人员,遭到敌袭。想至此,他是身影急闪,飞速掠去,在旁人眼中当真是风掣电行,如影疾逝。
到了前面,但见二十余个虎贲卫正胆战兢兢的散开在周围,而中间却有两个萧府虎贲卫四仰八叉的横躺在路边,看样子已然是无救。
瞧见萧枫到了,胡匡庸就好似有了依靠一般,即忙冲到他跟前,急声道:“少爷,有怪兽,有怪兽。”
望着胡匡庸手足无措的样子,萧枫心想,怪兽?简直是胡言乱语,这里那来什么怪兽,一眼望去,除了树林就是青草,连只鸟儿都不见。又想,这匡庸到底怎么了?一遇事就这般惶惶张张,也不知他以前是如何在特种部队里待了那么久?
而胡匡庸却是不知萧枫心底对他不满,仍是在那大嚷。
萧枫恼他吵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手命他住嘴,随即神识大放,察探四下的动静,继而走到那二人身边,想查知他们的死因。稍一拨翻,萧枫不由大惊。这两个虎贲卫全身上下除了咽喉处有一深深的齿印外,其余别处,竟而无一伤痕。
而且那齿印处,鲜血尚在泊泊流出,染红了黄土一片,望来着实怵目惊心。
能使他人这般死法,惟有欧罗巴的血族,萧枫骇异下,不禁思忖,魔党血族与尼古拉司家族秘密联合的事,想来已是千真万确了。否则,这血族何以会在此处设伏暗袭。不过,令人费解的便是,我们一直潜踪匿迹,昼伏夜行,他们又是从何处了解到我们的行踪?是巧遇?亦或是他们已经在前方埋下了重兵?
念及于此,知道自己怪错了胡匡庸,毕竟血族的暗袭,又怎是象他这种寻常人就能察觉得了。想自己当年在阿尔卑斯山,还不是中招被袭,倘若不是老约翰舍己为人,只怕时下,就没有萧枫了。这些想法犹似电闪在萧枫心头划过,当下向胡匡庸问道:“匡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的说来。”
胡匡庸由于萧枫适才的一瞪,已是惊魂稍定,待其余之人陆续聚拢一起后,便更是心旌大安。随即缓缓说道:“少爷,此事说来,当真教人讶异。”说到这,又是向四周瞧了一眼,看来此次被袭,他委实吓得不轻。
继而又道:“我们虎贲卫照着三虚七实的行军方式一路急赶,起初太平得很。后来,也就是到了这里,先是传来一阵飞禽的扑翅声,还未待我们瞧个明白,便听见前头有两个兄弟惨叫了起来。我跑去一看,竟是两只状似蝙蝠的飞禽死死的咬住了他们的脖颈。这儿已是敌方腹地,我怕惊动了他人,所以也不敢用枪,刚抽出匕首,怎料那两只怪禽便飞走了。唉,虽然怪禽飞走,他们却已经是......”
说到这时,他已有些抽泣,大有语不成声的趋势,不过仍是断断续续的道:“总之、总之是我没用,我没好、好好的照顾弟兄们。”
萧枫心知这些年轻的虎贲卫均是胡匡庸一手带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上下级,但是其感情,却是既同师生,又如父子,当真是亲密得紧。眼下,让他瞧着两人既非死于战场,又非是亡于敌手,而是这般不明不白的猝然死去,确实使他难过异常。想到这,朝着伫立一旁的孔杰递了下眼色,意示要他好生安慰下胡匡庸。
孔杰虽对萧枫的某些举止极为不耻,但与胡匡庸倒是友好非常,眼下瞧他为战友的逝去,这般情绪激动,心下亦是恻隐。移步到胡匡庸身前,缓声道:“胡大哥,别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这种怪禽袭人的事件,是谁亦想不到的事。不过,他们能在任务中牺牲,亦算是死得光荣了。”
萧枫见他们叙谈,也不再说话。
此刻,他的神识却是铺天盖地的远及百里方圆,周遭的些微波动,全然逃不过他的查勘。凝神细辨,但觉场中众人的心跳声、呼吸声、血脉的搏动声均是不漏丝毫;纵是远处虫蚁的低鸣、青草的摆动,也是半点都未遗漏。百里内的各处景象,就象是一张张的画片在脑海里划掠闪现,要在这成千上万的画面里寻出异点却亦不易。
此时,场中除了孔杰的劝慰声和胡匡庸的怨己声,一切都是静谧沉寂,气氛显得甚是诡谲。不过虎贲卫和神龙队员,毕竟是华夏军方的精英。起初,对这生平未遇之怪异,虽有些栗惧,时下却是已然恢复常态。个个神色凝重的散落开来,严格按着戒备阵形布防於四周,以防那两只怪禽再次前来偷袭。
望着伫立中央,闭目凝神的萧枫,众人俱是费解,不知他为何如此,难道是被吓怕了,以至魂不附体?而孔杰却是知晓萧枫的身手,观他眼下既然这般举动,心知必有甚用意。故而,那些想上前询问的众人,均是被他用眼神制止。
其实,即便他不阻扰,想来那些人也走不到萧枫的跟前。此刻的龙飞和雪儿都是如临大敌,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倘若他们想上前,必然会被龙飞砸将出去。
这时,萧枫发觉在一棵大树背侧的两个生物,极为怪异。其它的生物均有生命波动,即便是那青青小草,也是生机盎然。可这两个生物,不但亡气沉沉,恍如死物;而且,隐隐然的大有嗜血的阴森。最为重要的便是,这两个生物在察觉到萧枫神识的一刹那,竟而挪动些许,虽说极微,如若不是萧枫,只怕还真会被他们骗过。
萧枫心底冷笑,暗忖,我与血族之间的恩怨,也可说是交缠千年。今日既然落于我手,倒要向他们先讨些小债。日后有暇,再一起来个总计。当下不动声色,浑身灵力却是鼓荡奔涌,在雪儿感到诧异之际,从“太极心法”里衍化出的“太极混沌圈”已然是一环连一环的朝那两个生物套去。
他可不愿把它们立毙当场,而是想生擒活捉,然后从它们嘴里,逼问出尼古拉司家族目前的动态,以及和血族之间究竟有何阴谋。
但见那“太极混沌圈”先是一环、再是一环,继而是数环齐出,最后,眨眼间,更是漫天连环,交织相绕。
一时,众人也分不清这些连环到底是光环,还是气环,只见它们异彩缤纷,绚丽夺目。在这黑寂的夜晚,既似星辰掉落凡间,又如无数焰环,艳丽绝伦。此等美像等如突兀第七卷 金龙探爪1兀的出现了两个苍穹,*风*语*小*说*一个是星辰闪烁的天空,一个却是萧枫用无上神通人为的制造出了一个更为灿烂光辉的臆想天穹。
众人瞧着绝丽,虽然心下不解,却亦脱口喝彩。雪儿和梦瑶更是觉得怪异,不知萧枫为何有这心情,还来弄此手段,说他想取悦众人,却亦不然。难道他发现敌情?
此刻,龙飞是大叫大嚷,连声喝好。
望着那焰环逝去的方向,忽而扑腾扑腾的飞起两只异形蝙蝠。浑身漆黑,肉翼硕大,首侧双眼通红如血。倘若不是那些焰环的光照,只怕它们飞到近前,也不定能够瞧清。只是它们形态虽厉,如今却是慌张不已。
有一只身上,尚且缠着一道焰环,只见它时沉时起,时左时右,忽而撞向大树,忽而直扑地面。只是任它如何费劲,那焰环却是依然如故的紧绕着它,所有的努力,俱是枉然。另一只异形蝙蝠瞧着情形不妙,正想弃下同伴,独自逃去。
无数的焰环已然在黑黑的天际,聚汇成了一幅色彩纷呈的巨大太极,在它们的上空缓缓的转动。这般天罗地网,又教它怎生逃出生天?它是愤然回首,朝着萧枫众人怒瞪一眼。那一眼中的怨忿,纵然是只扁毛畜禽,数十人竟亦了然于胸。除了萧枫和龙飞以外,当下无不大惊,不知这畜禽为何会有这等人性化的情绪,而且还能如此分明的表达出来。
片刻,只见千万缕丝线般的异光骤然从那巨大的太极里迸射而出,把周遭空间围得是密不透隙。就在众人骇异,那两只异形蝙蝠悚惧之时,那些异光陡然化作一股股能量绳索把它们死死的捆绑扎紧。
众人至此方知萧枫适才的举动原是要擒拿这两只扁毛畜禽,顿时欢声雷动。对萧枫的如此手段,直觉神乎其神,令人匪夷所思。但感今日所遇实是平生之大奇。
而其中,就数胡匡庸最为激动,只因袭杀他手下两个兄弟的怪禽,他是记忆深刻,永不忘怀。纵然它们磨成灰砾,只怕他亦能分辨得出。原道此生报仇无望,故而才会那般痛心,怎料眼下峰回路转。得少爷之助,终教这两只可恨可杀的扁毛畜禽伏法待诛。当下也不再怨天尤人了,而是双眼喷火,怒视着它们,只待少爷把它们牵引到跟前。他便执利刃把它们千刀万剐,切成肉末,如此,方能消他心头之恨怨。
那两只扁毛畜禽此刻已是被那焰环搞得毫无半点脾气,顺着萧枫的灵力牵引,徐徐飞来,落在了他的跟前。
女子们虽然喜爱那些小鸟小花,可是这两只畜禽如此貌相狰狞,凶狠可怖,更且阴森嗜血,纵然它们已被萧枫擒获。但雪儿和梦瑶依然下意识的往后骇然退了两步,小手捂嘴,眼露惊讶,颇为胆栗。
萧枫见及,微微一笑,心想,这等血族都有两个变身,一个是禽身,另一个便是人身。不如唤它们幻成人形,省得唬坏二女,到时,岂不追悔莫及。
心念及此,便朝着那两只怪禽说道:“你们幻成人形吧!反正我已知道你们的身份来历,也就不用藏头缩尾了。有话便坦开说,这样才不丢了你们血族的颜面。”
众人闻言,又是呆然,心下俱想:原来这两只畜生便是吸血族,本道这是一个荒唐传说,谁知自己竟能亲眼目睹,也不枉此次斯拉夫一行了。当下均是瞪大双眼,深怕遗漏了待会的奇异一幕。
与此同时,那两个血族也在暗忖:没料到他们竟已知道我们的身份,被他这么一说,假如我们依旧不理不踩,倒是如他所说,确实丢了我族的颜面。反正此趟左右也是个死,由得被他继续嘲笑,不如磊落些。想到这,只见它们的身躯骤然扭曲抖动,就好似有千万双手在用力地推攘着它们,一会儿挤胖,一会儿压瘦。先是一双肉翼很是突兀的蓦地敛没无影,继而,地面上便顺势现出了两个人形身躯。
两人望来年岁都不大,高鼻深目,金发白肤,约为三十出头些许。面色均是一样的苍白,泛红的双目里隐然露出一丝凶厉。不过由于是初变人身,故而身上尚未着衣,裸露的身躯,瞧来却是与寻常男子并无不同。只是那透明可鉴血脉的皮肤上,一直散发出一股冰冷,使人不由得便会打上几个寒颤。
梦瑶和雪儿起初对这血族变身,尚有些好奇,但一见之下,不由大羞,急忙齐齐躲往萧枫的身后。玉颜绯红里,互望一眼,不禁相视而笑,为自己适才的尴尬举动自嘲不已。
如此一来,萧枫顿时恍悟,为自己的失算害得二女遭此难堪,不禁懊恼。若此刻唤他们再幻成禽身,似有些出尔反尔。当下把满肚怨气出在了这两个衰霉血族的身上,沉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杀我的护卫?”
两个血族互望一眼,其中一个较为老成的以尖刺般的嗓音回道:“我们是谁派来,为何要杀你的护卫,干吗要告诉你?难道,你还会放过我们?”说到这,竟是猛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又狠声道:“其实我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你想杀就杀,不用再废话。我们是一个字亦不会告诉你的。你便死了这条心好了。”
瞧着他们一副大无畏的神态,胡匡庸不由恚恨,大步地跨到两个血族身边,嘴里尚在嘟囔:“你妈个X,杀了我们的人,嘴里还在犯贱,看老子今日如何收拾你们。”一边说着,一边从裤腿处掏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正待他想在两个血族身上,割下点什么东西时。
萧枫急忙喝阻:“匡庸住手,我还有事要问他们呢!”
第四章乔装
胡匡庸一听,回道:“少爷,瞧这两个杂种的衰样,若不是给他们点颜色,必是问不出什么。不如在问之前,先好生侍侯他们一下。”他眼中的怒火及怨愤,几欲把眼前的两个血族给融化。
那原先说话的血族此时又道:“是英雄的,想杀便杀,不必费什么脑力来整治我们。如果你们不是英雄,非要搞什么折磨,我们却亦不会眨上一眼。”话语虽然慷慨,但教他这般尖细的嗓音,说将出来,却是让人觉得倒胃已极。
这么一来,即便是龙飞亦大为恼怒,一个大步跃上前去,抡起他那蒲扇大手“啪”的一声巨响,狠狠的甩在那血族的脸上。众人虽是惊讶龙飞此举,心下却是大呼过瘾,恨不得龙飞再甩个几掌。
那挨揍的血族还当真倔强,被龙飞这么个功力深厚的粗人,如此猛击一下,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呼痛之声。仅是用阴鸷的双眼瞪着龙飞。
众人此刻凝望萧枫,深怕他怪责龙飞擅自打人,心下俱想:若是要斥骂,我们一起求情便是,难道打了个杀人凶手竟还错了不成?龙飞揍人后,亦颇为后悔,深怕老大责骂,适才的事,已经放了自己一马,倘若老大盛怒,只怕要数罪并罚了。
思至此,不禁胆怯的望着萧枫,那里还有半丝魔教右使的威风。全然是一副小儿犯错,在向大人乞饶的神色。雪儿和梦瑶见了他的耍宝表情,是忍俊不禁,在萧枫身后低笑不已。不过心中俱想:倘若萧枫要责骂他,那我们定要上前劝阻。
怎料,萧枫见了龙飞揍人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大声道:“好,打得好。”说完,走上前去,戟指着那血族说道:“你以为我华夏一族素来钦仰英雄,故而言辞激烈,试图蒙骗我们,想教我们不忍诛杀。哼,我告诉你,虽说一开始,我差点被你蒙混过去。可是,你以为我没瞧见过真正的英雄么?”
说到这,微歇了片刻,一双深邃的眼睛,瞄了瞄那两个血族,继而冷笑道:“真正不畏死的英雄,他们会象你这般手指颤动么?他们会象你这般毛发悚立么?所以,我的问题,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若还想靠假象欺骗,就不要怪我使用非常的手段了。”
众人至此,方觉心下轻松,尤其是龙飞更是昂首挺胸,站在萧枫背后,好一副凯旋将军的模样。倘若不是老大在说话,他是早已欢呼雀跃,然后把那两个血族一顿暴打。而雪儿和梦瑶,由于萧枫上前,她们碍于那两个血族的**,却亦不能跟上,只得往后寻了处小树,姐妹二人依在一起,切切私语了起来,倒亦不觉无聊。
萧枫所说的字字句句,犹如千斤巨锤击打在那个血族的心头,直把那人震骇的不知所以。尤其是萧枫的犀利眼神,更是象两缕精光,射入他们的眼眶,透入他们的心胸。虽然他们原本就没穿衣,可是身为异类的感受,却使他们并没有羞怯。但如今,一种**裸的无衣遮盖的感觉,竟而不由的袭上心头。
其实,这个适才回话的血族以前曾到过华夏,并且听闻华夏人最是敬重那些不惧生死的人,更且把这些人当作英雄一般钦仰。虽然他故作硬气,也非是妄想被人释放。只因双方结怨已深,纵然对方敬重,想来亦不愿轻易释放自己。他的想法便是,只须对方瞧在自己还算硬气,可以念在这份上,让自己死的痛快些,省得遭到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谁知自己的这个小算盘,竟被对方识破。如此一来,他们岂非更要让我们尝遍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
思至此,这血族不禁心寒胆惧,望着萧枫问道:“那你们想我怎样回答?是胡说一气呢?还是全盘托出?”
萧枫听他这般问法,轻蔑的道:“当然是全盘托出,难道你落在我们手上,还想有甚隐瞒?别以为仗着这点,就能让我们投鼠忌器。”说到这,又随意的朝胡匡庸问道:“匡庸,我们华夏族对待哪些冥顽不明的人,一般有几种刑法啊?”
胡匡庸自是反应,狠狠地说道:“少爷,何止是几种,只怕都有几百种。有锥心剃骨、洗肝沥胆、还有重峦叠嶂、焚琴煮鹤......”
听着、听着,那血族的眼神已没有先前那么强悍,所余下的就是悚惧及乞求。
须知,血族最为忌惮的便是阳光暴晒,或是火烤烟熏,前面所谓的锥心剃骨、洗肝沥胆对于他们这些不死身来说,倒还接受得了。即便那重峦叠嶂,由于不知怎生运用,他亦没当回事,但是那焚琴煮鹤,却教他心生寒意,不可抑制的浑身发颤。那焚和煮,不言而喻必然要用到火,倘若血族是因火而死,那么他们就再亦不能聆听到始祖的教诲,甚至可以说,就此灰飞湮灭,世间不留片丝余痕。
萧枫见及,心底暗笑,挥手制止了胡匡庸的继续唠叨,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把这些酷刑,一一地用在你们身上。虽然,我很想,但是,如果你能老实的交代,我会给你们一个爽快。”他想,即便你们不老实回答,我也可以用“毗卢遮那印”里的“摄魂印”*风*语*小*说*让你们彻底交代,到时,你们就没那么轻松了。
这时,两个血族互相望了一眼,还是原先哪个发话的血族道:“我可以说,但是,你要保证不把这些酷刑用在我们身上。毕竟我们是高贵的血族,可不想那么窝囊的死去。”
众人听了,顿时嗤之以鼻,心想,放你的臭屁,什么高贵,象只阴鸷的蝙蝠一样,就叫高贵?简直是狗皮膏药,胡言乱语。不过他们对于萧枫的明辨细察,却是钦服得紧。适才那血族的表现,其实他们都已上当,若非是两个同伴尸骨未寒,尚躺于路边,只怕他们俱会对那血族佩服不已。
萧枫听了那血族的话,却是不置可否,只沉声说道:“你没有和我讲条件的权利,现在,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些而已。惟有如此,你们尚有逃过刑罚的一丝机会,否则,哼哼......我们这里有的是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此刻,两个那血族大为无奈,心中想道的便是华夏的一句古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除了能尽量配合以外,也无其它法子了。当下便说了起来。
原来,对萧枫这群人的行踪,尼古拉司家族其实并不知晓。此次他们偷袭虎贲卫,确亦属于巧合。起初,只是想仗着自己的异能,对萧枫他们带有一种猫戏老鼠的猥亵心态。故此,一举得手后,他们并未远遁,相反还躲在近处,准备着第二次的进攻。也正因如此,让萧枫逮了正着。若他们一击远遁,只怕萧枫也无能为力了。
再据他们所说,魔党血族确实已经和尼古拉司家族的罗普斯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只是由于这两个血族本身地位并不高,所以具体内容,他们了解的也不多。
听到这,萧枫问道:“那你们知道尼古拉司家族前家主托洛夫先生的近况么?”
一直说话的那个血族说道:“只是听说他被罗普斯给囚禁了,但是被囚禁在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哦,这样啊!”萧枫微一沉吟,又追问道:“没什么可以交代了?”两个血族均是乖巧的摇了摇头,但是他们心头的悸动,却不遗丝毫的暴露在萧枫的神识中。
萧枫微笑颔首,接着扭头向胡匡庸吩咐道:“匡庸啊,这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只是时间要快些,别耽搁太久。”心知他们还隐瞒什么,于是他便故意这么刺激他们。
“是,少爷。”胡匡庸回答的极快,话音刚落,便满脸狰狞的捋袖而上。面上的得意及欲要行虐的神色,即便是傻子都了然于目。龙飞在旁想:老大怎么不把这任务交给俺?说起如何整人,俺可是最拿手了。
那血族大惧,急忙尖叫道:“不要,你、你不是说好不折磨我们了么?”
萧枫接道:“我只是说酌量考虑,也说过你们没有讲条件的权利,难道你们全忘了?”
“可是、可是我们全交代了呀?难道你还要折磨我们?不是说你们华夏人最守信用么?”那血族试图用装卑微以及激将法使萧枫改变心意。
萧枫哈哈大笑道:“我们华夏人对朋友才讲信用的,可是对于那些敌人,就不须了。你没听过我华夏一族的一句老话么?那就是兵不厌诈。”
那血族大骇,瞧着胡匡庸在边上磨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心头的悚惧便一阵一阵地布满全身,直觉浑身乏力,疲软已极。当下叫道:“我再说件事,如果你们觉得可以,就给我们一个爽快。如何?”
“说吧,我从没阻止过你说话。也早就唤你们尽数坦白,是你们自己不知量力,非要隐瞒。”萧枫悠然地回道。
这时,众人对萧枫的审讯本事,那是万分佩服,无比钦仰,直觉他是包拯再世,寇准复生。
那血族先是犹豫了片刻,继而又望了边上的同伴一眼,在得到同伴的鼓励后,方缓缓说出了血族里的一件秘辛:“其实,我们这次虽然与你们是凑巧遇上。但是我们到这里,并不是闲逛,而是为了一件我们血族里的大事。”说到这,他望了望萧枫的神色,想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只见萧枫笃笃悠悠,神色不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没有半点急切的表现。这般捉摸不透,他是心下不安,只得又无奈地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圣地贝加尔湖,目的就是为了探察下贝加尔湖的地形构造、地质土壤以及湖的水深。据传闻,那圣湖里有尼古拉司家族三百多年来的所有宝藏,而且这宝藏和我们血族有着莫大的干系,听说连密党也到了斯拉夫。”
过了半晌,萧枫讶问道:“没了?”
“没了。”那血族恭谨的回道:“我们地位不高,这些事,也是在旁人嘴里听来。所以,也就这么多了。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个痛快。”
“恩,会的,你们放心便是。”萧枫随意的说道,心里却是在想,他说密党血族也到了斯拉夫,昔日的撒尔和拉旦,岂不就是密党。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人血也不知他们是否在喝?唉,不想了,若是有缘,反正会相逢。虽然他心下说不想,但脑海里,一副副与撒尔和拉旦的师生聚欢画面,却是不断闪过。一时间,直觉温情无限,感慨万千。
胡匡庸在旁见少爷有些发呆,不由心下不耐,上前问道:“少爷,这两个杂种,到底怎样处理?”他是极想把这两个血族好生整治,以报那死去的同伴在天之灵。
萧枫陡然在回忆中惊醒,茫然说道:“交给你吧。只是该痛快点就痛快点,反正就是报仇,亦不必太过。”
胡匡庸颔首应是,顺手抓起一人,待想抓第二人时。龙飞却已一把代劳,嘿嘿道:“胡大哥,俺陪你,这两小子奸猾得紧。”说完,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胡匡庸。
萧枫在旁听了,想想也对,于是说道:“好,龙飞,你便陪匡庸一起去吧!”
龙飞得了老大的命令,那个高兴劲简直无与伦比,当下用手在胡匡庸背上一拍,嚷道:“走啊!还不走!”那语气与适才商量的口吻截然不同,就好似眼下已经不需你胡匡庸答应了,反正我也能跟去,还睬你个屁。
众人见及,不禁各自摇头,为他的人品大为叹息。心下均想:也不知这个酷似少儿脾性的高手,萧枫是如何招来得,当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而龙飞却是不觉,见那两个血族仍是尖声惊叫,扭动不止。恼火的在他们臀部上各自狠狠地击了一下,大声道:“老实点,省得惹得老子发火,没好果子给你们吃。”
那两个血族心道:反正是没好果子吃了,左右是个死,只望他们能念在我们还算老实的份上,能赏个痛快给我们。不过落在这两个家伙手上,只怕这希望是不大了。
众人坐在原地,在聆听了半个时辰的惨叫,并且在二女的黛眉轻蹙下,萧枫要胡匡庸和龙飞速速解决。
在他们处置两个血族之时,萧枫已用真阳之火把两个死去的虎贲卫化成骨灰,并用个坛子装起。待见了胡匡庸,就交给了他。随后,一行人便急奔尼古拉司家族而去。
到了下一歇营地时,萧枫便要龙飞表演起了魔教的变化口诀。并且听龙飞说起了这门口诀的来历。
据龙飞所说,这门变化口诀,实是摩尼教祖师摩尼所闯。当年摩尼只身逃出罗马帝国,为了躲避追兵,他是千方百计的化装自己,改变自己原先的模样。后来在中东,为了传教义,为了躲避伊斯兰教兵的追捕,又是化身千万,潜藏于中东各国。故而,经此一来,无心之下,竟而被他创出这样一门稀奇古怪,又极有实用的变化口诀。
这套口诀,在龙飞手上,只能被他衍化七、八个人物,可是落在了萧枫身上后,那个变化,委实称得上是千变万化,甚至可以直接参照人物来变。萧枫在习练过程中,就变过龙飞、胡匡庸、还有孔杰。他这般嬉戏,自己倒不觉得,却把个驻扎营地,搞得是鸡犬不宁,人人自危,俱都生怕自己“遇人不淑”。
如此一来,萧枫亦起了玩耍之心。便与胡匡庸和孔杰商酌,为了此趟行动不打草惊蛇。他要化装进入尼古拉司家族,先寻出托洛夫的被囚之处,然后再伺机救援,如此方能做到万无一失。
孔杰倒是无所谓,反正上头的命令便是只须听令就可,而胡匡庸却是死活不愿同意,非要一同跟去。萧枫无奈,只得摆出少爷的架势,才使他闭嘴。不过看他的神色,仍是不服气得很,一得空暇,便唠唠叨叨的劝说萧枫,说他身子金贵,万不可冒这种险。即便托洛夫解救不出,那亦是他的衰运,亦怪不到我们头上。可若是萧枫出事,那就是一桩天崩地裂的大事了。
萧枫亦不理他,直是置若罔闻。
这日途中,众人行至牙基城。原本照计划,萧枫他们是不该进城,应是绕城而过,专走荒野才是。
但他们在路上遇到五个尼古拉司家族的外派人员。萧枫灵机一动下,当即吩咐众人就地潜伏。并且与雪儿和梦瑶讲明了自己要化装混进尼古拉司家族。在费了好大劲后,方才说服二女。其实,二女这几日也早已晓得萧枫的行动计划,只是耐着不说。
所以萧枫的劝服,亦就是走个过场,看他眼中到底有没她们二人。在见到萧枫那般的温情细慰下,她们亦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他。只是要他答应,一定要早点回来,而且万不可冒险。
享受了片刻温存后,萧枫便随着五个尼古拉司家族的外派人员一起进了牙基城。在跟着他们到了牙基城的红灯区后,萧枫耐不住首先就制服了哪个叫尼罗的人,并用“毗卢遮那印”里的“摄魂印”取得了一些口供。
第五章进堡
冷月寒剑尼古拉司家族位于斯拉夫帝国贝加尔湖东岸的俄罗平原。整个俄罗平原上矿物资源十分丰富。铁矿、石油、天然气、铜、森林以及水力资源等,均居全球前列。非金属矿藏也极为丰富,石棉、石墨、云母、菱镁矿、刚玉、冰洲石、宝石、金钢石的储量及产量都较大。而这些天然矿藏,却是被尼古拉司家族占了大半。
三百年前的尼古拉司家族,原是斯拉夫帝国的一个伯爵世家,封地不过是俄罗平原的一座城堡。可是当时的家主彼得趁斯拉夫帝国内讧之际,应势而出,南征北战,保住了斯拉夫皇室。后来由于功勋卓绝,被封为公爵,并且被皇室赏赐了整个俄罗平原。是以如今的尼古拉司家族由于俄罗平原上的众多资源矿藏,号称为全球最富家族,同时也是斯拉夫帝国的皇亲家族。
何谓皇亲家族,就是尼古拉司家族每代的继承人,均要娶斯拉夫皇室的公主为妻,甚至有些尼古拉司家的女子也嫁入了斯拉夫皇室,成妃成后者,近三百年来确实不计其数。故此亦有人称尼古拉司家族与斯拉夫皇室实已等同一家,在三百年的血缘相交下那里还有什么区别。
尼古拉司家族所处的城堡,可说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华丽,最为宏大的一个宫殿群。数百年前,斯拉夫帝国的建筑造型几乎千篇一律,粗笨臃肿、低矮抑郁、幽暗沉闷。而当时的尼古拉司家族的家主彼得,却不愿跟风,是以他邀请了当时欧罗巴洲所有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到俄罗平原为尼古拉司家族建造城堡宫殿。
并且取欧罗巴洲所有国家的建筑风格,融合一体,完全打破了前人的藩篱,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斯拉夫建筑风格。无论是建筑的外观还是内部的空间都追求一种轻盈、飞升的强烈动感。整个建筑完全用石头砌成,所有屋顶、塔楼、扶壁等的顶端都用尖塔作装饰,拱顶轻,空间大,一改斯拉夫原有建筑那种拱壁厚重、空间狭小之弊。
使得整个建筑虽然错落参差,但却庄严、和谐,在宏大和巍峨的主体造型中透出一种森严的神圣感和神秘的奇幻性。是故,如今的斯拉夫皇宫与尼古拉司城堡实亦相似得很。
此时正当夕阳西坠,在灿烂的晚霞映照下,高高耸立的雄伟的城堡塔楼,就像山峰直插云端,显得英俊挺拔、气宇轩昂。
当萧枫站在尼古拉司城堡前时,顿时被它的雄伟气势,森严巍峨所深深的震撼。此刻的萧枫头发金黄,鼻高目碧,衬上那雄伟身材,那里还瞧得出是个华夏人,十十足足便是个欧罗巴人。
望着呆站城堡前的萧枫,他身后的几名侍卫俱是讶疑不止。不知这尼罗总管到底犯了什么病?一路上是急赶紧赶,马不停蹄。原先倒还好,到了牙基城后,几名侍卫就想在路上乐上那么一乐,怎料还未来得及脱去裤子,这个尼罗总管就发神经了,非要连夜赶路。本来五日的路程,教他走了三日,就从贝加尔湖的金矿基地,赶回了家族总部。
现在到了城堡总部,他却又伫足不前,难道尼罗总管真的得病了?
过了半晌,其中一个侍卫大着胆子道:“尼罗总管,我们该进城堡了,否则,那大门可得关了。”
时下的几个侍卫,可不想陪着这个神经总管在外面欣赏城堡晚景。只想着快点进城。先好好的洗去一身的灰尘,然后找家酒吧,顺便再寻个美人,发泄去自己一身的火气,那才是正理。
其实萧枫早已在暗暗叫苦,到了城堡门前,他不知凭自己的身份是否该走正门呢?亦或是该走其它门。只因斯拉夫帝国的封建阶级意识,仍是浓厚得紧,是以他可不想由于自己的不谨慎,而被人拆穿,以至前功尽弃。而且这种问题,又不能直接询问身后的人。
眼下既然听侍卫这么一说,萧枫当即回道:“恩——”
到了城门前,萧枫身后的一名侍卫立即上前与城门守卫交割进堡手续。
那守卫一边在那盖章,一边说道:“还是我们这里的人苦啊!人家都是开着飞机和汽车,可你们还只能骑马。唉,我倒确实蛮同情你们这帮兄弟。”
侍卫也呵呵道:“这苦和累,值啊!假如我们这里也开飞机和汽车,那贝加尔湖的自然风光,岂不让我们全破坏了?为了那秀美的风光,后代子孙们都能瞧见,我们这点累,算不了什么!”说完,又是呵呵笑起。
萧枫听到他们的言谈,心想,这些侍卫虽然生活作风糜烂些,可是那淳朴的心性,却是依旧。幸好那所谓的尼罗总管,只是把他囚禁,并未伤害他的性命,否则,眼下听了这话,怎不懊悔?”
须臾后,手续交割完毕,萧枫一行人迳自跃马进城。
城内的异域风光,确实教萧枫呆讶万分。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笔直平坦的能八马并乘的青石大道,每块笨重的青石均是砌磨成六角形,经过强劲的结合,整条大道显得肃穆安详。只是此刻的大道上,到处走满了人,一眼望去,那是人头攒攒,拥挤不堪。四下里的叫卖声,以及各种杂声交汇而成的“轰轰隆隆”只怕比之瀑布的滚潮声都不遑多让。
萧枫见及,当下按辔徐行。刚走过大道的一小段,身后的四个侍卫,已然有三人告假,先行离去。当走至一家看似酒吧的建筑,萧枫身后那硕果仅存的侍卫,忽而策马向前与萧枫并行。先是谄媚的笑了两下,随即呢嚅道:“总管,我,我,我......”
萧枫微笑道:“怎么?你也想请假?”还未待那名侍卫笑开,他又道:“不行,需得先回了内城,向大总管回了信,你才能走。”
那侍卫顿时瘪嘴,懊丧不已。萧枫一笑置之,心想,我现在可不能让你走,否则,叫我上那去再找个这么听话的向导。
过不多久,二人就到了一座城堡前。这座是尼古拉司家族城堡的内堡。整个建筑,亦均是用巨石砌就,显得巍峨壮宏,气势万千。城中的居民,一般都远离内堡,不敢靠近,瞧来规矩甚严。
到了这里,萧枫倒是晓得自己应该下马了。只因他瞧见有几个与自己同样穿着的人到了城堡门前,便把马交予了门口警卫,然后步行进堡。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等到自己身后的侍卫先交了马,他才见样学样。
一路行去,堡中警卫极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得出那罗普斯虽然继承了家长大位。但家里的反对声音,必然极多。否则,他何须在内堡设置忒多警卫。只怕他晚上睡觉,亦不会安稳多少。萧枫想至此,不禁对这弑父篡位的小人鄙夷无比。直想等把托洛夫救出之后,定要让这等奸人尝到他该有的恶果。
这个内堡虽然气势恢弘,但构造却是极为简单,顺着一条宽敞的石道一路走去,不久便望见了萧枫他们该到的家族大会议厅。在这里,萧枫身后的侍卫已然不能随他进去,只得在外面等候。念着他适才第七卷 金龙探爪1在城门口的一番话,萧枫便放了他假,唤他自由活动即可。
那侍卫原先是满面的懊恼,待听见萧枫的吩咐后,顿时雀跃不已,当即向萧枫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了。
随着其它基地总管来的那些侍卫见他就这般离去,登时羡慕无比,心下俱想:怎么我们就不能跟到这样善解人意,体恤下属的总管。
萧枫左右打量了一眼,便走进了大会议厅。
此时,会议厅里除了最前面的一排坐椅上没人之外,不仅中间坐满了人,即便连会议厅的各个角落,也是人挤人,人靠人。萧枫可不想与人挤拥一处,就随便找了个极其靠后的空位,坐了下去。
刚坐下,还未待萧枫观察左右环境。厅中便响起了一片掌声。萧枫望去,只见从会议厅的偏门里正走出五六人来。为首一人正是罗普斯,在他身后的却是几个白发皑皑的老人,不过精神,倒还是矍铄得很。
萧枫不禁讶疑,心想,在尼罗的口供里,该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大总管召见各处的基地总管回堡述职才是。怎的如今,却是变成了罗普斯亲自主持会议。难道,尼古拉司家族有什么巨变?
与此同时,萧枫亦注意到会议厅里的人,并不是全都鼓掌,某些人样子虽象,实下却是那么虚来几下,连双掌都均未合拢。萧枫暗忖,看来这罗普斯还未来得及对家族来个大清洗,否则,纵是对他不满,但那里敢做得那么明显。
此时,罗普斯业已落座,他身后的几个老者,也坐在他的两侧。罗普斯把手一摆,命众人把掌声息了。稍待片刻后,即说道:“各位都是家族的各处精英,今日能齐聚一堂,也算是个盛会,我这里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家族的无私奉献。”说到这,他朝着厅中众人鞠了一躬。又道:“可是,我前些时日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令我是万分恼火。大家想知道是什么消息吗?”
第六章倾轧
在罗普斯说话的同时,萧枫留神打量厅里众人的神色。只见多数人俱是喜色满面,但有些人却是愤恨不已,暗底里更是不住咬牙切齿。望着罗普斯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不屑之色。
罗普斯亦不管底下众人何等反应,迳自在台上接着说道:“我听说家族里传出这样一个消息,说我罗普斯是弑父篡位,还说我罗普斯打算把东正教堂撤出城堡。哼,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完全就是瞎扯蛋,是在胡言乱语,是在污蔑一个为家族事业鞠躬尽瘁的族长。”
他眼露狠光的朝下扫了一眼,接着便向坐在他左身侧第二位的哪个老者道:“三叔,你说我的话,说的到底对不对?”
那三叔听他这么一问,当即站起,说道:“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其实,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兢兢业业的打理家族事业。你如果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又何必管人家怎么说法。”三叔这话虽然没有明言指责罗普斯,可言下之意却是明白得很。
罗普斯冷“哼”了一声道:“人家?三叔,你就不要再演戏了,这个所谓人家不就是你嘛?”说到这,他面上的肌肉已有抽痉,似欲克制心里的愤怒,但终究未能克制得住。忽地指着三叔斥道:“我罗普斯敬重你,才叫你一声三叔。谁知你竟是倚老卖老,不但如此,而且还在外面宣扬那种不实的谎话。你以为,我刚坐上族长之位,就不能治你了吗?”
望着罗普斯这般嚣张跋扈,萧枫不禁暗蹙双眉,心想,他的脾气仍是与那日在萧府慈善宴会上的表现一模一样,没有半点改变。难道他坐上族长的大位这些时日以来,竟没有学会谦虚这两个字。象他这种人又如何可以率领全球最富的尼古拉司家族再次走上辉煌,只怕能保持现在的处境,就已不错了。
底下众人望着罗普斯的跋扈,表现亦各是不同,有赞赏、有厌恶、有欣喜、也有鄙夷。
紧邻罗普斯右侧的那个老者,这时亦站了起来,走到罗普斯和三叔的中间,说道:“罗普斯族长,不要这么大火气。虽然三弟他受人蒙骗,在外面说了一些不合适宜的话,但是,假若可以把哪个教唆他说谎的人,当面指认出来。念在他多年为家族默默奉献的份上,我们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罗普斯对他倒是很敬重,虚弯了下腰,说道:“二叔说的是,只要三叔可以把那奸诈小人指认出来,消弭了家族里的一个隐患。我就算向三叔道个歉又有何不可?”
二叔听了他的话,很是高兴的笑道:“呵呵,好啊,罗普斯你果真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天授之才,能这样懂得敬老,也不妄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竭力扶持。”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了数声。
待笑声息止,他又朝着三叔道:“三弟,罗普斯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自己考虑下,不要让我们难做啊!我们就算替你求情,那也只能一次而已,难道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成?何况,顶撞族长的大罪,应该如何处罚,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念着自己,但是弟媳和几个侄女,你就不念了吗?你可别让她们受到你的牵连!”
他这话听来虽似公允,其实却偏帮得很。一字一语里完全坐实了三叔是听了他人的捏造谎言,是以才会反对罗普斯。而且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也是表露无遗,大有你三弟如若不老实指认他人,那么我们就要对你实行株连了。
罗普斯听得是脸含微笑,心中得意,倘若不是没有胡子,兴许他还会捻上一下。而三叔却是勃然大怒:“二哥,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为了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竟连大哥被这孽子害死,你亦无动于衷。即便你不管不问,那亦算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与他狼狈为奸。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亏心短行么?”
罗普斯听了,正待发怒,二叔却已开口道:“三弟,看来你中毒已深。我是没法子了,惟有让罗普斯以家法处置你了。”说到这,又故装成很惋惜地道:“唉,只是苦了弟媳和几个侄女啊!”
众人愕然,心想,莫非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把赫洛夫给解决了?这个可是家族长老会中的一员啊!
而罗普斯听他二叔说完,当即向旁边的侍卫示了一眼色。只见一直站在墙边的数十个彪悍侍卫里顿时跃出二人,如狼似虎的便想把那三叔押下去。
便在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忽然响起:“住手!”。这声音使得那两个侍卫的动作俱是停顿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又是一个老者气势凛然地站了起来。这老者生得极为高大,估计是六个老者中最为魁梧的一个。
众人见那老者站起,原先神色堪忧的是转而欣喜,而原本静待好戏的却是揣揣不安了起来。萧枫见那老者的出场,竟有忒大威势,心想,看来今日的会议约莫罗普斯不大会好过。
果真如他所料,那老者走到三叔身边,推开了那两个侍卫。转头瞧着二叔和罗普斯朗声说道:“二哥、族长,我不知道你们指责三哥,说他在外面散播不实的谣言,可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辞以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一个为家族事业奋斗多年的元老囚禁?你们不觉得这是个笑话么?况且就算要处罚三哥,那也要有家族长老会来处置,那里轮得到族长来管?”
他这话,底下甚多人暗自点头,一时间,均是瞧着二叔和罗普斯会有何说法。那三叔见五弟上来帮忙,虽说内心欣慰,可也怕牵连他,当下推攘着要他下去。
“哈哈——哈哈”,这时那二叔大笑了数声,正笑的众人俱感毛骨悚然中,笑声很是突兀的嘎然而止。他沉声说道:“三弟、五弟,你们就不要再演戏了。现在我终于知道是谁和三弟相互勾结,又是谁在背后唆使他造谣生事。原来,这人便是五弟你。”
众人顿感讶然,不知他这说法,又是从何而来。萧枫却是心下暗笑,他心思其实很简单,不管任何人的说法,也不管那人长得是凶煞满面,亦或是一脸善良,只要是和罗普斯交好,为他说话,那定是奸人无疑。相反,只要和罗普斯作对,指责他弑父篡位,那便是自己定要竭力相救的人。
五叔听了,当即斥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二叔并不理会,只用目光极是严峻的在众人面上缓缓掠过,似要观察下众人的反应;继而显得甚是愤慨的向那五弟喝道:“大哥被华夏人害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们为何要污蔑罗普斯?非要在外面造谣生事,搞得沸沸扬扬,让我尼古拉司家族的新族长颜面丢尽。难道这样,你们就觉得很过瘾,以为把罗普斯侄儿搞臭了,你们就能独揽大权?哼,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这种想法,是幼稚,是天真,甚至可以说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耻辱。你们说,到底是谁在外面胡说八道?”
他这种反打一耙的叫嚣,直把那三叔和五叔听得浑身涩抖,在那气急的兀自说不出话来。众人从讶然变为愕然,均是没想到雅洛夫的言辞竟然这般厉害,当真可以算得上是舌灿百花了。
罗普斯瞧着他二叔出彩的表现,心中的哪个得意劲自是毋庸置疑。待他话一说完,即朝着侍卫喝道:“还不把这两个满嘴胡话的老家伙,给我押下去。”实话说,眼下的场面,他是高兴万分。心想,这两个老家伙,当日父亲掌权时,便一直打自己的小报告,那时没办法,只得安耐,如今终能教他们尝到恶果。
侍卫们先是一愣,随即一拥而上。他们也没料到这个新任族长就凭几句话,便要把两个元老级的人物一起羁押起来。不过,既然是族长下令,他们亦就管不了这许多了。
听到罗普斯的话后,底下人业已出现涌动,对罗普斯的这种轻易囚禁长辈的做法,大家都甚是不满。但是,若要他们其中的哪一人站出说话,却是无不胆寒。
尚未待那几个侍卫上前,那五叔大喝一声:&ut;你们敢?&ut;说完,只见他乘着侍卫们有些呆怔,当下一个跨步向罗普斯冲去,右拳呼呼生风的从下往上,直掏他下巴。其整个动作,那里瞧得出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简直就是一个彪悍小伙。
罗普斯原本还在得意,亦未提防,猝不及防下,“啪”的一声,被五叔一拳击的跌倒在地。虽然把他击倒,可五叔仍是不想放过,借着自己的一冲之力,跃到他身边,顺手一下把他拽起,提在自己身前,左手捏住他喉咙。
向那些仍在对老三赫洛夫推推攘攘的侍卫厉声斥道:“你们还不退下,难道想他没命么?”说话时,左手手指又是紧了一紧。
瞧着罗普斯浑身狼狈,满面涨红的落在五叔的手上。一众侍卫竟然没有立时退下,反而是向老二雅洛夫望去。众人亦是大惊,这时,底下已隐隐地分为三个阵营。萧枫可不管什么阵营,仍是独坐椅上,不过眼下,他倒是坐的极为舒服,只因众人均是骇然站起,站往一边。
这般瞬息万变的情势,想来雅洛夫亦没料到,在呆怔些许后,方回过神来。此时,他心里早已把罗普斯贬得一钱不值。若非念在还须用的着他,只怕已然命侍卫们一拥而上,那里会管他死活。
当下向侍卫们丢了个眼色,要他们先暂缓羁押赫洛夫。随即干笑道:“五弟,你到底想怎样?其实,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尼古拉司的家事,何须弄的得这般火气。有话好好说,你先把罗普斯给放了。”
五叔冷笑道:“现在知道是家事了?刚才怎么不说?口口声声说我们造谣生事,说我们妄图颠覆族长。其实,照我看来,其中嫌疑最大的反而应该是你。”说到这时,又朝着动动不休的罗普斯厉声喝道:“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的手劲。”
瞧着五叔凶狠的面目,罗普斯登时乖巧不已,只是脖颈被掐,委实让他喘息困难,索性把舌头也伸了出来。
雅洛夫见了急道:“五弟,有话好好说,可别伤了族长。”
五叔火暴的道:“我就是在等你说话,你倒是说啊!”
雅洛夫瞧着暂时无事,心下稍慰,说道:“五弟,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说我的嫌疑最大。难道我这些年为家族作得贡献不大么?难道我这些年都在尸位素餐么?大哥昔日在世时,也从未这么说过我。五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不如,你到教堂去,让主教大人为你祈祷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在雅洛夫辩解的同时,一个年岁虽然老迈,但气势却是十足的老教士大步踏进会议厅。并且向大家宣告了他的到来。只见他胡子花白,头顶微秃,面色却是红润得很,穿着一件黑色的法袍,胸前佩带着个大大的银色十字架。好一副敦厚长者的模样。
自当年在阿尔卑斯山吃了大亏后,萧枫对这种教徒尤为留心,在那老教士进来的同时,萧枫的神识已然探去,想察知这人到底有甚异处,亦好做个防备。探得结果,还算较为安慰,此人力量与寻常人相比虽说极强,但和自己相较的话,那是霄壤之别,差之极远,当下心中大定。
二叔见到这年老教士,立时笑逐颜开,呵呵地迎了上去,说道:“山姆主教大驾光临,我雅洛夫不胜荣幸啊!”此般情景,教人瞧来,还真有一种喜相逢的感觉。
可山姆主教并未显示出多大的热情,只是瞄了瞄厅中此刻剑拔弩张的场面,也不与他继续客套,便直入主题地问道:“雅洛夫先生,你真的很欢迎我的到来?”
“当然,山姆主教能来,我还会不高兴?”雅洛夫朝左右看看,一副煞是肯定的表情。心中对山姆主教的不期而至却是恼火得很。打算待会就要好生惩治下外面的侍卫长,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放进来,什么人又不该放进来。
山姆主教瞧着他的神色,心想,这老狐狸的表演的功夫确实有些火候,若不是我早已明了里面的一切,还真会被他骗过。想到这,他悠然的道:“可是据我所知,贵家族似乎想把我东正教堂,迁出尼古拉司城。而且,听说这建议人就是雅洛夫先生你。由这点可以看出,雅洛夫先生对我和东正教都是万分厌恶。”
“没有的事。”雅洛夫急忙跳了起来,高声说道:“山姆主教,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纯粹是胡编乱造。你们东正教堂在我尼古拉司城已有三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和我们尼古拉司家族一同成长。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主教大人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挑拨。”
“挑拨?”山姆主教紧跟着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道:“我当然希望只是别人的挑拨,但是事实却说明了不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发觉有股甚是浓厚的天主教圣力气息,在会议厅中四处弥漫。对方似乎并没什么敌意,仅是在查探着什么。可当他想反探时,那股圣力却如潮水般的退了。
内心揣揣下,山姆主教不禁对尼古拉司家族里忽而会有天主教徒觉得极为骇异。况且那股圣力的强大,只怕本教的大牧首(等同于天主教教皇)都比不上。难道说,罗马教廷的教皇时下就在这里?可是凭他的身份,似乎没有潜伏不出的道理。
不提山姆主教心下的疑惑,再说那底下众人听了他的话,已然骚动了起来,窃窃的私语,聚汇成一片嘈杂声,显得甚是喧哗。
此刻雅洛夫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这件事必是魔党血族故意泄露,他们见我和罗普斯迟迟未驱赶东正教,所以他们就在背后使出这等诡计,想逼我们坚定立场。这他娘的血族还真是毒啊!
须知,这东正教在斯拉夫帝国的信仰者没有十成十,也有个七、八成。即便在尼古拉司城内,三十万居民里也有二十五万人是东正教的信徒。这东正教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斯拉夫帝国的国教。这次为了家族藏宝,又为了能顺利掌握家族大权,雅洛夫出面与魔党血族签定了秘密协议,便是允许血族之人可以在尼古拉司城内自由居住。
不过,当时血族考虑到尼古拉司城内还有个东正教堂。而且,这东正教士所拥有的圣力,可一点都不比罗马教廷差。故而,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便提出要雅洛夫把东正教赶出尼古拉司城。
虽然这件事极为碍难,但雅洛夫为了早日独揽大权,为了那尼古拉司家族藏宝中的哪个长生之法,却是利欲熏心的应承了下来。当然,这件事的祸首,他还是推给了罗普斯。可罗普斯亦非是傻人,他难道不晓得东正教在斯拉夫帝国的潜势力么?故此,他也是能推则推,能避则避。他可不想等自己坐上了族长大位后,却是得罪了整个斯拉夫帝国的国民。
自协议签定以来,魔党血族为他们二人出力良多。可随着时日渐逝,迁移东正教的事,他们二人却是互相推诿,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如此一来,魔党血族怎肯轻易吃亏,当即定下这个逼将之计,想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是想脚踩两船呢?还是想等事情完结之后,便鸟尽弓藏。
看雅洛夫一直沉默无语,山姆主教心中疑惑,寻思,不会吧?就这么几下子,这老狐狸就没话说了?就这么轻易承认了?
他可不知,雅洛夫时下却是万念涌动,纷乱如麻,不晓得该是就此投效血族好呢?还是矢口否认,死咬着是有人污蔑自己。这时,他不由的想起了当日自己和血族谈判时,那种阴气森森、诡秘骇人的恐怖感觉;又想起了教堂中那种圣洁无比,如沐阳光般的温暖感受。最后,他更是想到了斯拉夫帝国数千万的东正教徒一齐涌到了尼古拉司城指责自己驱赶东正教的宏大场面。
想到这里,即便他再是一个如何心计暗藏,胸有城府的谋算之人,也不禁涔涔汗水,自额上滴滴滚落,浑身更是觉得燥热难当。
这时,会议厅里的窃议声已然渐渐停息,变得针落声闻。整个气氛,显得甚是压抑,犹如是大乱前的片刻宁静。听觉极好的人,更是连站在自己身边之人的心跳声,俱是一一落耳。
山姆主教见雅洛夫一直这般呆想,就是不发一言,不禁恼火,责道:“雅洛夫先生,请你知道,你现在是和一个神圣的东正教主教大人在说话。怎么可以这样不懂礼貌。”
当听到“神圣”这两个字时,雅洛夫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顺着山姆的话语,诚恳地道:“尊贵的主教大人,当我雅洛夫面对您时,又怎敢对您不敬。只是我刚才正在思考,挑拨尼古拉司家族和神圣的东正教之间关系的人到底是谁?所以,还请尊贵的主教大人可以原谅我的不敬之罪。”说完,显得极是优雅的朝着山姆主教弯身行礼,不过那种感觉,让原本讨厌他的人觉得很是恶心。
山姆主教瞧他这样低头哈腰,虚心认错,一时倒亦不能太为咄咄逼人,是以淡然问道:“既然是误会,雅洛夫先生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只是你想了那么久,那么到底有没想到是谁呢?”
“还会有谁,当然就是我的两个混帐弟弟。”雅洛夫指了指挟持着罗普斯的五叔和站在边上一直毫无动静的赫洛夫。
他是想,反正血族下来的利用价值,已然大减。由得去得罪如日中天的东正教,不如就此与血族一刀两断,省得日后还要麻烦。但是这挑拨的人,却不能言明是血族,否则,倘若旁人问起为何,自己又怎生去自圆其说。故而他还是一言指定就是老三和老五,想趁着山姆主教在场,一举鼎定自己在家族的威望及权势,并且除掉那两个不安稳的因素。
他这算盘,倒是打的不错,可是旁人,又怎愿按着他的剧本来演。
第七章明争
五叔首先嚷道:“放你的屁,整个尼古拉司城,谁不知道我基洛夫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难道我会说要驱赶东正教堂?我会把自己的信仰赶出去?”
基洛夫的话刚一说完,忽有一人接着高声说道:“你当然不会,会的只是雅洛夫先生。”
众人皆惊,不知是何人敢这么大胆的当面指责雅洛夫,当下顺着话音来处望去。
但见一个身材高大,头发金黄的年轻人此刻正似笑非笑的倚门而立于会议厅门口。他穿着一件众人望去便觉心寒胆栗的黑色长袍。长袍的胸口中央,一个硕大的恶魔头像赫然其上,满嘴的鲜血似还在缓缓流淌,那表情尚且露出一种意尤未尽的感觉。长袍袖边及底边,均是滚满了一只只怪异的金色蝙蝠,那血红色的双眼,宛如千万个恶魔,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众人狰狞的注视着。
一时间,众人直觉手心流汗,脚底发虚,浑身便如失去了知觉一般。心中俱想,瞧他这种装扮,难道,他就是闻名已久,神秘莫测的血族?又想:倘若不是这年轻人穿着一件恐怖骇人的长袍和那该死的身份,凭他俊美的面目以及高贵的气质,只怕还真会迷煞无数怀春少女,令她们投怀送抱,竞相来迎。
众人皆怔中,山姆主教首先反应过来,大喝道:“恶魔,你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难道你忘记了“君士坦丁堡协议”?”声音中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一听便知是一个久处上位之人的语气。
众人至此,方始肯定这年轻人便是血族。他们认为,即便自己不能确定,但山姆主教却是断断不会认错。
那年轻人对他的呵斥,却并不理会,只是离开门口,向厅中走来,每一个脚步,每一步移动,都是那么优雅得体,仿佛流水行云,赏心悦目。但是,他不动还好,当他的身躯一经移动,那黑色长袍上的恶魔和蝙蝠,顺着长袍的曲褶摆起,顿时象活了一般。张牙舞爪的恶魔、狰狞可怖的蝙蝠,让众人直感心底发寒,几欲逃去。
倘若不是现场还有一位东正教的主教大人,只怕如今,会议厅里早就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人。瞧着年轻人的不断靠近,众人顿时象分开的潮水向两旁散开,退的好远好远,恍似此人身上有着致人于死的传染疾病一般。
此刻场中惟有萧枫一人独自坐在椅上,他闭着双眼,全然用神识在观探着整个会议大厅。并且对眼下的场面觉得极有意思,心想,今日的热闹,半点亦不逊于那日的修真大会。待会,还不知会有那路牛鬼蛇神猝然而至。而且,看如今的局势,罗普斯一方似乎为了什么已经与魔党血族闹反,否则,这血族焉能会出来指认雅洛夫。又想,这么一来,我倒是有机可乘了。呵呵......
年轻血族原是想走到山姆主教的跟前,当他走至萧枫身边时,见众人均是惶惶退去,而独有萧枫仍是意态悠闲的安坐一旁,半点亦没骇怕的神色。心忖:这人是傻子?还是疯子?再或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过,当他见到萧枫微闭双眼,右手轻击大腿的那种安乐自在的模样,不禁又想:恐是他睡着了,否则,岂会不怕?
他的功力虽是魔党新一代里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想察觉到萧枫神识的探察,却还稍嫌不够。思忖间,年轻的血族已走到山姆主教的身前,当下放下心中疑虑,甚是从容的说道:“尊敬的主教大人,请先允许我介绍下自己,我叫奥赛,是高贵血族中的一员。”说完,向山姆主教弯了下腰,显得很有教养。
众人愕然,万没想到传说中阴狠毒辣的血族,竟有这般高贵优雅的一面。
山姆主教并不想与他多罗嗦,冷哼道:“不用介绍,看出来了。你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他对眼前这个血族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出现,委实觉得讶异之极。
须知在千余年前,东西两大教廷可是与血族有过一场举世无匹的大战。追其原因便是罗马教廷的教皇、裁判长和百余名红衣主教忽然在一次与东方修真者的较量中集体失踪。与此同时,魔党血族的大统领和百余名亲王级、公爵级的高手也一起杳无踪影。如此一来,便引发了众多人的猜疑。
有人猜想是东方修真者消灭了教皇与魔党一行人,更有人猜想,凭教廷当时那么强大的力量,天下间还有谁能一举灭了他们。即便是天使下凡,只怕也要费好大一番工夫。于是,他们便猜测是魔党血族追随在后,乘教廷与东方修真者大战力疲时,想偷占便宜。不过教廷众人亦非是好相与,如此这般,便引发了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局面。
自此,一场史无前例的修士与血族的报复大战便这样爆发了。先是罗马教廷与魔党血族之间的战斗,由于他们双方都曾实力受损,故而争斗下来,竟是不分胜负,形成了拉锯战。但是,由于教廷的后备力量是近千万的人类,而血族的后备力量,倘若没有百年的修炼,却是等同废物。随着时日渐长,魔党竟有不敌的趋势。
密党虽然与魔党理念不合,但是教他们眼睁睁的瞧着魔党日渐衰趋,倒亦不忍。是故他们也索性加入了这场正邪大战。又加上当时,密党血族很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不世出的年轻天才,仅是三百余年的修炼,却已到了亲王级。更且,就凭这两个年轻血族的功力与年岁比,只怕他们升至到血族万年未现的帝王级,都是一桩不稀奇的事。于是,魔党与密党竟然在这两个年轻天才的鼓舞下出奇的团结一致。
这么一来,在损失了教皇、裁判长和百余名红衣主教的前提下的教廷自然是节节败退,尤其还差点被血族攻破了罗马总庭。正在教廷危若旦卵之刻,远在拜占庭的东正教数百名一级主教在大牧首(等同罗马教廷教皇)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远赴西欧与罗马教廷并肩作战。常言道唇亡齿寒,虽说这句话是华夏国的古语。但东正教亦非是傻人,这个理他们还是认准了。
从此,一场延续了百余年的大战正式进入了**。斯时,欧罗巴大地在这场正邪大战中伤亡的人数几达百万。整个经济发展倒退足有百年。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里都是拖家带口的逃难东、逃难西。最后,终于在欧罗巴各个诸侯国国王的联合请求下,他们双方在拜占庭的君士坦丁堡签订了“君士坦丁堡协议”。
其实,这亦是交战双方的无奈举措,纵然没有国王们的请求,那场战争他们也打不下去了。毕竟延续了百年的战争不是他们可以再承负得下去的。况且“君士坦丁堡协议”实也瞅准了他们双方的厌战心理,同时也给了双方的一个台阶,他们又怎会不愿意。
协议的主要内容,便是双方各自返回到战前的势力范围,血族并且也答应了从此不再踏上光明的土地。何谓光明的土地,其实就是不在光天化日下出现而已。虽然只是个极其简单的允诺,教廷却是把它视作为向子民们有所交代的重磅力量。
故而这个协议,一直被教廷认为是正义的胜利,邪恶的失败。
如今,当山姆主教看见这个血族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真如在他脸上狠狠的甩了一记耳光。这种恼羞,使得他确实有些暴跳如雷的欲动。
可是奥赛对他的不友善,非但不着恼,且还嬉笑道:“看来主教大人似乎对我很不满?难道我曾得罪过您么?”即便是在笑谑,但举止间,却是教人看不出一丝玩亵的意味,仍然流露出一股高雅的感觉。
这时,有几个与萧枫时下所扮的尼罗总管关系较好的人纷纷趁着奥赛无暇他顾时,上来劝说萧枫快点站起,和他们一同躲往一边,省得待会殃及鱼池,岂不衰极。萧枫虽然不惧,可一来无法讲明,二来见这些人言第七卷 金龙探爪1辞诚恳,倒亦不好拒绝,只得跟他们同去。
其实,尼罗的几个好友也在怪异,心想原是很精明的尼罗,怎么今日竟会变的这样傻嘻嘻。
瞧着奥赛有恃无恐的样子,山姆主教着实费解,不晓他究竟凭了什么?竟敢这么嚣张的直立于自己面前,他就不怕我灭了他?疑窦之下,稍按怒火,沉声道:“不是你得罪我,而是你们整个血族。还有,有话就快点说,这里是我们人类该待的地方,可容不下你这种异类。”
奥赛听了,又是嘿嘿笑起,说道:“我今日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看不下去有人一直在蒙蔽主教大人。所以才会挺身而出,仗义直言。不过,看主教大人好象有些不情不愿,那么我也就不做这个小人了。”说到这,便做出了一副想走开的样子。
山姆主教怎会容他轻易离去,须知,他虽然对有人打算驱赶东正教一事,有些了解,可毕竟也不太详细,否则,他焉会怒闯尼古拉司家族会议厅,当面向雅洛夫寻求疑问。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眼前这个血族对这事倒是比自己更为清楚,不由犯了脾气。当即喝住他:“别走,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难道我们东正教还会怕你说几句话?”
奥赛把头转回,说道:“那我就真的说了?”
“说吧!”山姆主教大是不耐的道。
奥赛并不介意,反而笑了一下,那笑容若是教少女们得见,包准能迷死一大片。之后,轻跺着方步,移到雅洛夫跟前,依旧微笑道:“雅洛夫先生,好久不见了,这段日子可过的舒心?”
雅洛夫自不会承认与他相识,说道:“这位先生说话还真奇怪,我以前与你相识?呵呵,先生估计是喝多血了,记忆有些模糊了吧?”他心中委实忐忑,但念着时下山姆主教在场,想来也不会容这血族胡来。故此,壮着胆子的与他侃侃而谈。
“噗嗤——噗嗤”众人虽然骇惧,可雅洛夫的回答,着实使人忍俊不禁,当即失笑出声。萧枫亦是暗笑。
山姆主教是大为畅快,自这血族进来,谈话的主动权便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上,整个会议厅气氛,也一直被他所操控。眼下瞧他在雅洛夫处吃瘪,不禁高兴,与此同时,对雅洛夫原先的厌恶,自亦大大改观。
那奥赛就象永不会动气一般,即便听了雅洛夫的调侃,仍是谈笑自若,固然连嬉谑的神色亦未改变半分。说道:“雅洛夫先生,还真是幽默,只是,不知道你是贵人多忘呢?还是瞧不起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族类?可是,既然你瞧不起我们,又为何要同我们结盟呢?还望雅洛夫先生释疑。”
他这话一说,众人大哗,顿时又噪杂了起来,对于奥赛指责雅洛夫曾与血族结盟,委实觉得不可思议。
雅洛夫瞧他言辞间咄咄逼人,颇有就此揭开自己一切谋算的作法,心知血族是打算与自己撕破脸面了。虽说,他业已决定靠拢东正教,与血族一刀两断。但是,当他想起那日魔党大统领的阴森诡怖,他便心寒胆裂,手脚发冷。不过眼下场面既已如此,那也就不容自己再次反悔了,惟有一路到底,要么就此荣登族长大位,要么从此以后,自己便是尼古拉司家族的大罪人。
念及于此,顿时故作义愤道:“奥赛先生,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雅洛夫为人向来光明正大,难道会与血族结盟?你这种说法,实在太荒谬了。只怕连三岁小娃都不会相信。”
山姆主教原本在血族的安排下,听了雅洛夫身边秘书的供词,很是相信雅洛夫为了家族藏宝,为了族长大位,出卖了东正教,与魔鬼签订了协议。但时下在旁见了雅洛夫非但不买血族的帐,更且与他明争言辩,一时对自己原先的想法,登时有了怀疑。甚至认为自己是中了血族的诡计,才会冤枉了雅洛夫。
凭他素来顺风顺水的生活境遇,确实忍耐不下自己遭人谋算的结果,当下愤慨的站出说道:“你们血族是不是没什么好玩了?到这里来栽赃嫁祸?”
众人原也对雅洛夫有所怀疑,但见了他对血族的强硬态度,心中的疑念当即减了不少。甚至还有人为自己适才的怀疑,感到万分抱歉。其中一人,便是尼古拉司家族前任族长托洛夫的五弟基洛夫。他放开了对罗普斯的挟持,走到雅洛夫身边,诚恳的说道:“二哥,我刚才怪错你了,是我不对。你想怎样责罚我,我毫无怨言。”
萧枫见此,是心底暗骂,寻思着托洛夫怎么会有这么个容易相信他人的兄弟,简直就是个傻瓜。
但他又怎知道,即便这基洛夫是六兄弟中最为耿直,脾气也是最为火暴的一个,可当年,托洛夫在世时与他的关系,却是最为亲密,简直是无话不谈。是以基洛夫在六兄弟中的地位,以及权势,也是最重的。
当初,雅洛夫与罗普斯为了篡位,实亦曾联系过他,却被他断言拒绝,并且言道,除非罗普斯得到了家族长老会的同意,否则,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便是他。
雅洛夫与罗普斯无奈,只得暗自与其他长老联络,最后以极其微弱的优势登上了族长大位。只因当时的优势委实太过微弱,故而在罗普斯当权后,有些政令,自亦不甚通畅,时而会被某些人指责,或是拒绝执行。二人在此焦头烂额下,就定下今日的这个会议,想趁着外界谣言四起时,以雷霆万钧的手段,铲除掉一切异己,把那些不安稳的因素,彻底消除。
谁料想今日之事却是一波三折,先是连个赫洛夫都整治不了,再是罗普斯被基洛夫挟持,最后更是涉及到了东正教与血族间的恩恩怨怨。不过眼下倒也令雅洛夫欣慰,本道今日即便能顺利辨清自己和血族无关,可亦势必会受到长老会的责疑,不定会被长老会限制权限,以观后效。
怎料在这孤立无援下,竟是受到了一直拉拢未果,教人心底痒痒的基洛夫的彻底效忠。如此一来,待事后,自己能得到基洛夫襄助,那也就不须惧怕长老会的刁难了。
心念及此,他是高兴万分,恨不能大笑数声,畅散下心中的愉悦。当下忙自谦逊,说道:“自己兄弟,不用这样。”
对于雅洛夫的演戏,山姆主教的呵斥以及基洛夫临阵认错,奥赛是一笑置之,只当是一场动物间的戏耍。心想,只要我使出那杀手锏,管保你这头老狐狸哭天怆地。思忖间,右手暗凝暗黑魔力,口中默诵法诀。他的这种做法,自己倒不觉有甚不妥,但落在山姆主教眼里,却是当他恼羞成怒,想要动手行虐。顿时圣力潜运,作好着进攻的准备。
这时,奥赛忽而微笑道:“各位,既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可以让你们看段影像,当你们看完之后。”说到这,他笑着转头望向了雅洛夫,又道:“如果对我仍然怀疑,那么我也没办法了,也只能看着这个奸人逍遥法外了。”说完,也不待众人应承与否,右手轻轻一挥,在身前画了一个椭圆形。当他手放下时,空中即已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雾状镜片。
众人愕然,不知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须臾,在众人皆不知其意的情形下,那椭圆的黑雾镜片,骤然起了变化,先如云海翻腾一般,向四周急速的排开。继而中间忽然显出一个画面。这画面,不是其他,正是雅洛夫与魔党大统领谈判的整个场景,而且那真实感比之电影,还要让人身临其境。尤其当众人见到雅洛夫为了家族藏宝,为了能够独揽大权对魔党大统领的那种谄媚模样,委实教人心感无耻,羞于为伍。
萧枫是心底大惊,没料到血族竟有这般奇妙的影像魔法。寻思,这种魔法倘若让自己学会了,岂非可以把今日的事转录下来,以后再放给雪儿和梦瑶看。想来,到时她们一定很高兴。想到这,他是心念闪动,想着法儿该如何才能把这影像魔法给学到手。
这时,一个更令众人感到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只见精神萎靡的托洛夫竟而很突兀的在画面中显现。而魔党大统领却是“磔磔磔”的怪笑着说要继续羁押托洛夫,直到他肯招供出尼古拉司家族藏宝的地点以及进入的方法。再看此刻的雅洛夫也是频频弯腰,意示赞同,深情间显得犹为兴奋。
此时众人已然无法看得下去,均是用几欲喷火的眼神,瞪着雅洛夫与罗普斯。
而雅洛夫与罗普斯是面色苍白,惶恐不安,没想到血族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手。他们的同伴及手下纷纷把头低下,惶惶不已的深怕被二人牵连。知道他们今日必无幸理。如果没有血族和山姆主教在场,那么凭着他们的势力,兴许还可以操控全场,让任何一个敌对,都无法走出会议厅。可如今,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束手就擒的结果。
基洛夫是最为恼怒,适才他叩首认错,直当是怪错了二哥。怎料搞了半天,这罪魁祸首还是他。不但如此,就连三哥刚才的指责,竟然也是千真万确。他们真的是篡位谋反,不过万幸,大哥没事,只是被血族羁押了。当下朝着在旁的侍卫喝道:“还楞着干吗?把这二人给我拖下去。”
罗普斯是早已怕的没命,在那一个劲的手脚发抖,无所知觉。而雅洛夫在听了基洛夫的话后,顿时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他们栽赃啊!五弟,你得为我做主,你得为我伸张正义......”
侍卫们其实都是雅洛夫的心腹,可瞧着主子如今丑事全露、孤立无援,若自己还站在他一边,只怕都会被那血族给吸尽鲜血而死。就算不会,可是主子竟然会背叛东正教,投靠血族,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不再考虑。
当下一拥而上,也不管罗普斯无知无觉,雅洛夫在那直叫唤,便把他们强行的拖了下去,也没让雅洛夫的为己辩驳叫嚣完。
第八章营救
众人瞧着罗普斯的懦弱表现,直觉胸中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均是心想,怎么我们以前会瞎了眼的去选出这么一个窝囊废来做族长。唉……一时对于罗普斯落到这般地步,众人俱是觉得庆幸已极。幸亏今日有人拆穿他窝囊懦弱的一面,否则,整个家族岂不是败在他手上。
须知,尼古拉司家族虽然以商业发家,可追其本源,却是拥武起家,故而尼古拉司家族中人心底间均有一股豪勇之气,相反,对于象罗普斯这样怕死之人,他们也就更为鄙弃了。
这时,奥赛极是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各位,看了我这段魔法影像过后,都有些什么感想?”他这样得意洋洋的询问,其余众人由于忌惮血族那神出鬼没的报复自是不敢回应。是以刹那间,均是瞧着山姆主教。
山姆主教这时早已大怒,又何须他们提醒,那影像一完,奥赛的话音一落,他即大声道:“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敢绑架斯拉夫帝国的托洛夫公爵。难道你们想再引起一场战争?”
奥赛微笑道:“主教大人不用这么激动,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托洛夫公爵的。我们只是想用公爵大人向尼古拉司家族请求一个条件。”
基洛夫在解决了雅洛夫和罗普斯后,凭他那火暴的脾气,自不会骇怕奥赛,听了他那话,顿时气势汹汹的冲上来道:“说!什么条件?”
奥赛笃悠的回道:“很简单,我们想要贵家族藏宝中的一件宝贝,只要宝贝一到手,我们马上就放了公爵大人。”
“什么宝贝,名称是什么?”山姆主教追问道,他决不相信血族费了这么大工夫,只要一件没用的宝贝,想是这件宝贝与血族一定有着重大的关连。说不定与整个人类社会也有着密切的干系。如非这样,凭托洛夫豪爽的性格,早把那件宝物双手奉上,求个平安了,又岂会固执至今。
“具体很难说,我们大统领一定要进了宝库后才能确定那件宝物到底是怎样的一件。所以还请主教大人原谅。”奥赛很是严谨的回道。
基洛夫在旁急问道:“那就是说要等你们血族进了我们家的藏宝库后,你们才会放出我大哥?”
奥赛答道:“不错!”语气间的斩钉截铁,教旁人听来那是毋庸置疑。
“好,我答应你。”基洛夫与托洛夫之间的兄弟感情委实深厚异常,他可不想为了一件家族没用的死物,而害得大哥送了性命。尤其当年家族就曾经历过这么一件事,为了一具华夏古琴,使得家族元气大伤,甚至还赔上了族长的性命。这种历史,他是万万不想让它重演。
就在基洛夫高声应承的同时,山姆主教嚷道:“不行!绝对不行。在没了解那件宝物对血族会有什么好处的时候,我山姆,代表整个东正教千万教徒,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听了他这话,一时间,尼古拉司家的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直觉棘手得很。况且,山姆主教一点都没说错,万一那件宝物落在血族手上后,使得他们实力大增。到时,尼古拉司家族岂非是全人类的罪人。
奥赛见他们原本已经同意,可是在听了山姆主教的一番叫嚷后,竟然个个犹豫了起来,心想,我得为他们加把劲,否则,他们还真的或许会被那糟老头给说服了。思至此,即说道:“难道你们为了一件毫无生命的宝物,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掉你们族长宝贵的性命?就再亦不想救你们族长了?”说到这,故意装出一副为人类感到很惋惜的神色,又道:“唉,人类还真是个贪婪的族类。”
被他这么一说,基洛夫急嚷道:“我……”在他说话的同时,他也发觉了山姆主教那严厉的眼色,心下一慌,登时收声闭嘴。即便他再是火暴,可对于东正教的主教大人仍是心有悸悸,不敢反脸。
山姆主教心知眼下不是自己踌躇不定的时候,如果再犹豫,只怕尼古拉司家还真会被这狡猾的家伙给哄骗上当。反正自己的圣力早已是功运全身,不用也是白废工夫。何况尼古拉司家还有个天主教徒,若是被他抢先出手,自己岂非毫无颜面。
想到这,他大喝一声:“恶魔,别再花言巧语了,我们是绝对不会相信你的。”声色俱厉中,忽而周身闪耀银光,仿似在浑身镀了一层柔和的月辉。但见他右手缓缓伸展,其实却是虽缓实疾,蓦的连神色都变的极为祥和,让人瞧来显得甚是圣洁,如同遇见贤哲一般。当右手与肩膀形成水平之时,从掌心里陡然射出一道炽眼的银色光柱,以电闪雷掣的速度,向奥赛击去。
奥赛见到他那蓄力已久的圣力袭来,倒亦不敢小觑,连忙用血族的唯一防御魔法“暗黑魔遁”抵挡,随即,又顺势向厅外退去。你道他为何要退出厅外,他倒不是为了怕误伤尼古拉司家的人,而是血族的最强处便是那诡异无影的身法以及防不胜防的暗袭手段。
倘若他和山姆在厅中硬拼起来,先不说在这密实的厅中,施展不开,放弃自己长处也为极蠢。就是东正教的法术向来也是以重磅攻击出名,即使罗马教廷的魔法恐亦大为不及。故而他若是以短击长,那么奥赛又怎算得上是魔党近五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后起之秀。
山姆主教瞧他向外遁去,怎愿轻易放弃,当下急追而出。二人身影都是极快,一个退、一个追,电光火石间已然交手数次。山姆的圣力本就蓄力已久,再加东正教的法术又是以攻击著称,故此一来一往,奥赛是大为吃亏。那仓促间使出的“暗黑魔盾”与浑厚的圣力只是稍一接触,便崩坏分离。
奥赛在“暗黑魔盾”分崩离析时直觉山姆的圣力是浩浩荡荡,排山倒海。心中着慌下只当今日要毙命于此。不禁暗自叫苦,没料到堂堂的一个东正教大主教竟而会暗施偷袭,虽然他先行开口叫出,可是这须臾之际,教自己如何能挡。何况山姆的功力本就比自己高上一筹。
倏忽间的狂暴交手,那攻犹如天神行法,那闪仿似鬼魅变形,就象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却兀自余威迫人。再加那圣力与魔力高速碰撞所带来的五彩异色。直把众人看的是惊诧莫名,呆然怔忪。
山姆得理不饶人,况且对于血族他心中原就有厌恶鄙弃的心理,当下是法术连施。虽然圣力蓄积甚多,可若是用高级法术必亦耗力,何况聚法时间也较长。在此两相追逐,胜负即分之时,这等法术那是万万不能使用。是故山姆时下所用的法术,均是东正教的一些低、中级攻击性法术。
这么一来,奥赛原先是只顾抵御,只顾逃遁,谁知在接下的两力相碰,觉得那圣力凝聚成的法术,亦不过尔尔。顿时放宽心怀,脚下魔力也是更为使急。
二人眨眼间已然冲出会议厅,此刻众人也已回醒当即喧嚷起来,纷纷挤到外面,观看这生平未遇的奇异打斗。萧枫自也挤在一处随众人一同出去。
只见二人到了厅外,那打斗是更为激烈。在月色的照耀下,他们每一出手均是光彩纷呈,势道千钧。奥赛是勉力抵挡,盼着接应自己的人快快前来。到时可以二人合力把这令人厌的老头收拾了。而山姆也是存心想留下奥赛,指望着能用他换回托洛夫。须臾后,众人已是望不见他们的身影,惟有两道影痕在会议厅的广场上兔起鹬落,凌空飞舞。
这等神异的战斗委实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尼古拉司家族之人。喝彩之声那是此起彼伏。有人瞧的是心生悚惧,可也有人瞧的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亦有场中二人一般的身手。正斗的激烈,忽听得一声巨响,山姆圣力凝聚成的白光犹如一柄所向披靡的撑天大剑斩破了奥赛用浑身魔力勉力布下的黑色雾幕。
陡见黑幕上先是鲜血激溅,继而黑幕倏忽敛收,聚拢一球,蓦地朝山姆风驰电闪的冲去。伴随着黑球疾速的运动,空中响起了一阵惨厉的尖啸声。萧枫心知是黑球由于中空故而在空中带出声音,可期余众人却是不晓,尚以为是那奥赛负伤之后,气急火恼下召唤出了其他恶魔,尤其联想到他那件黑袍,众人更是心有余悸,当下亦顾不着继续观看,各自寻了处自认是安全的地方躲藏了起来。
乘着那黑色魔球击出的同时,奥赛心知今日已然讨不了好,何况身上业已负伤,若是再拖上片刻,只恐真会把性命送在此处。他是个果断之人,既然念及于此,当下也不恋战,身形急闪中化成一只血红色蝙蝠在虚空划起一道诡异的弧线,即已遁之夭夭。在他身影消失之时,一个既揶揄,又愤怒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里:“山姆老头果然好本事,下次再向你讨教。只是你记得可要活的长久些。”话音落下,奥赛的“磔磔磔”怪笑也同时响起,片刻后声消音息。
山姆主教费了好大劲后才化解去奥赛临去前的倾力一击,原本还想追击,但见奥赛已然去远,不禁跺足。
此刻场中所余下的就是山姆主教的无限懊恼以及尼古拉司众人的万分惊悚。不过他们均未发觉场中还少了一人。
萧枫在后循着奥赛的踪迹,并且用神识牢牢的笼罩着他。
奥赛飞出尼古拉司城后,由于伤势原因,已是精疲力竭。寻了处树林,“呼哧”一声射了进去。在一棵甚是高大的树上,化作蝠形倒吊在树枝下,缓缓的运功疗伤。须知,象山姆的那种圣力所造成的伤害,委实比一般的物理攻击还要麻烦。倘若奥赛不趁早治疗,兴许未待他回到魔党,那全身的肌理就已被圣力摧残俱尽。
萧枫对他这种疗伤方式,倒是颇感好奇,亦不去惊扰,仅是隐去身形在树下候着。
过了许久,东方一线天光隐隐发白。
这时,一阵异光在那棵大树上闪了一下,随着异光隐没,奥赛又已变成人形,从高处徐徐落在地面。萧枫笑眯眯的注视着眼前一切,心想,你个蝙蝠精还真好命,在树林里运功疗伤,竟有我这华夏堂堂武圣来为你护法。即便你日后丧在我手,那也算值了。
奥赛化成人形并没多久,仅是稍微动了动手足,面上微露一笑后,又幻成一头血红色的蝙蝠向西飞去。而萧枫仍是在后紧紧蹑着,他是想跟着奥赛一起到魔党的老巢,然后寻个机会,再把托洛夫营救出来。
奥赛的飞行速度极快,算得上是风驰电掣,幸好后面跟着的是萧枫,不然,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被他甩到不知那里了。正因如此,奥赛亦万没想到自己身后会有人紧随着他。
飞过两处山峰后,奥赛到了一座山谷,片刻没有停顿的即朝着那谷内射去,看去,他对这地势熟矜异常。
斯时,东方已将大亮。整座山谷怪石嶙峋,片草皆无,阴风稍一吹过,愁惨声四下响起。让人瞧来就觉得阴森荒芜,不寒而栗。正值萧枫打量谷内周遭环境,奥赛忽而升得极高,蓦地急降急落,在离地三尺之际,以一个既诡异又完美的弧线,抄地而起,宛如一颗高速发射的导弹,钻入了谷内的一座矮小的仅容三岁小儿方可进入的山洞。
这时,萧枫倒不急了,心知此处既是魔党总部,那防卫必也森严,由得慌忙紧跟暴露影踪,不如缓图良策。
此刻,他的神识便派上大用了,紧蹑着奥赛一路飞驰。路侧的景象画面犹如急进的D图象,不断在脑海里划掠。阴森幽暗的氛围,滴滴嗒嗒的落水声,时而飞起的幼小蝙蝠,不时出现的人类骷髅,组合成令寻常人悚惧的山洞恐怖。
片刻后,萧枫不禁大讶,本道这些蝙蝠精的住处,必然就是这种潮湿不堪,肮脏堆积的丑陋之处。怎料神识所反映过来的画面,在庞大山洞的最底最深内竟有一座金碧辉煌,精美宏大的城堡建筑。突兀的耸立在那幽暗的氛围里,散发着璀璨的金芒。这种强烈的映衬,使得萧枫目瞪口呆,惊讶无比。
心想,这座城堡倘若把它置于尼古拉司城的旁边,想来也没人会说它太小。稀奇的便是,城堡的门口,竟无侍卫,且大门敞开,巨大的吊桥横悬在宽大的护城河上。四处的箭楼与哨楼也是人影全无。
奥赛进堡之后,随即幻作人形,迳直朝着一座最高的塔楼走去。萧枫见及,心想,这魔党城堡看来是不允许血族在城内随便飞行。又想,奇怪的便是怎么城内非但没有守卫,更且连个行人也没有。瞧来,那奥赛就宛如到了一座死亡之城似的。
他本想用神识查探下别处,可又怕失了奥赛的行迹,到时再寻找,那就难了。不过他也知道,堂堂的魔党城堡,怎会只有奥赛一人,想是其余人一般都不会在街上出现,刻下定然是躲藏在那里。
这时,奥赛已到了宏大的塔楼前,先是很恭敬的在外面行了一礼;继而用一种萧枫听不明白的古怪语言,“叽里咕噜”的吟诵良久;最后便高声喊道:“大统领,卑职已然遵照你的吩咐在众人面前揭穿了雅洛夫的真面目。并且,也讲明了托洛夫现在在我们手上。只是当时恰逢东正教的大主教山姆在场,所以,卑职的任务完成的不算完美,还在他手上受了伤。”
塔楼内传出一个尖利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奥赛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似乎让他进去说话,就是一桩莫大的恩典。当下颇为激动的道:“谢统领!”
萧枫的神识原想继续追蹑,怎料想塔楼外竟布有一个强大的警戒结界,虽然用神识撞破是易如反掌,可这么一来,势必会被塔楼内的魔党大统领察觉。眼下他还不想轻易教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故而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片刻后,正当萧枫觉得不耐时,奥赛从塔楼里缓步走出,看他的脸色多半很是欣喜,似乎受到了嘉奖。只见他在城堡的街道上七转八转,就在差点要把萧枫搞晕糊时,他又进了一座府邸。看他那般随意的模样,萧枫估莫着这座府邸就是他的住宅。而当萧枫瞧着他旁若无人的在一间昏黑房内,继续幻作蝠形运功时。
心下便肯定此处,必是他的住所,当下施展“隐身诀”,在神识的引导下向城内而去。
奥赛行功完毕,即幻作人形,一双血红色眼眸泛射逼人的寒光,在黑暗里望去尤为可怖。此刻他已功力全复,正想高声欢笑,忽而发现自己房内,竟然已经多了一人。不禁大骇:“谁?是谁?”
在他行功时,萧枫由于自重身份,倒亦不会施袭,眼下瞧他已然恢复常态,又听他惊悚的喝问自己。心下起了促狭心思,便笑道:“猜猜看。”
血族原本就适应在黑暗世界里生存,即便周遭没有片丝光线,他们也能自由的来去自如。时下奥赛就已然把萧枫瞧得清清楚楚。只见这个不速之客年岁极轻,身材高大,鹰鼻深目的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既有嘲笑,又有调侃。
奥赛由于运功初毕,心境尚不安稳,何况自己的府邸寻常血族别说他们不敢进来,就算敢,那亦破不了自己在府外布下的公爵级结界。正因如此,他原先才会那般惊讶。时下闻听对方口气这般笑谑,那么敌人的可能性必然极少。况且若是敌对,他又怎会容自己平安运功完毕。
以己度人下,他心下稍安,微笑道:“你是从分部调来的新任公爵?还是总部新聘的亲王?”虽然含笑而问,但他私底下却是运足暗黑魔力,毕竟这人的来意,他还是怀疑得很。
萧枫晒然道:“你们魔党里能有我这么厉害的人物?别马不知脸长了。”
虽然萧枫的下半句话,奥赛听的是是如罩云雾,可是那上半截,倒是听明白了。不禁讶问道:“难道你是密党?”他对自己的府邸里竟而突有一个密党之人来访,委实稀奇异常。先不说密魔两党间的恩怨,单是若有密党之人到血堡来,千轮万轮多半亦轮不到自己去招待。何况这人还是不告而来。他毫无半点眼前这人便是个人类的想法。
只因人类在血族的心目中仅是和鸡鸭相同。
萧枫淡笑回应:“错,再猜猜。”能逗逗这个适才颇为嚣张的家伙,他是乐不可支。
这么一来,奥赛大为不满,说道:“我从没看见过有人到了旁人的府邸,总是要主人自猜身份的,难道你的身份很见不得人么?”
萧枫嘿嘿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怕说出来,会唬坏你。”
奥赛的脾性亦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否则他又怎会在尼古拉司会议厅里面对忒多人的质问,仍是笑谈自若。是故他听了萧枫的话语,不由心情大好,呵呵道:“我奥赛除了本党大统领要尊敬之外,其他的可还没怕过一人。”语声虽笑,但口气里一股俾睨当世的豪情却是流露无遗。
萧枫瞧一个血族之人竟也会有这般万丈豪气,心想,这家伙倒是个人物,若我轻易把他弑杀,日后想起必然懊悔得紧。何况我亦未见他有甚恶迹,不如暂留他一命。念及于此,接道:“好,说的好。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让你保留了一命,所以你得庆幸。”话音落下,灵力大涨,须臾已然弥漫整个房间。此刻这所房间,又被他移至到了另一次元。
当奥赛听完萧枫的话后,情知不妙,可当他想有所举动时,却觉得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对方能在不知不觉中便禁锢了自己,如此强悍的力量,实是让他震骇不已。不禁思忖,这等力量只怕大统领都要差上些许。可转念又为自己亵渎了大统领而感懊恼。急问道:“你到底是谁?”
萧枫道:“我是一个华夏人。”说完,暗运幻化**,随即便在他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