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商河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风水轮流转,劫掠赠夏使。诱贼!
绍兴二十年四月十三,大金国西京大同府为岳家军所袭,应州、灵丘几乎同时告急。\ 、 b 、c \\大同府留守金军两万五千骑,另有汉军万余,是金国在河北最强大的力量,也是确保蒙古不能南下,以及幽燕之地平安的最后防线,出大同可北击蒙古,南镇中原,这一次,岳家军实在做得太过份了些。
西京总管府,大金国西北路招讨使萧好胡虽大愤,却不曾乱了手脚,闻二州县所报兵马不一,应州城外几乎尽是步卒,自然浑不以为意:“太行流寇历年犯境,岂在少数?不去理会他!灵丘岳家贼寇精骑过万,倒也难得,历年来并不曾有过这般力量,且会上一会,看与大金精骑虚实如何!”
言下之意,直将应州城外岳家军认作了一般山寨义民,而铁甲骑军则是当今天下所罕见,必非一般冒充岳家军者所能装备,料来必是岳家军主力无疑,遂整治兵马,欲率二万骑过灵丘与岳家军硬撼。
四月十七日,灵丘城中一片慌乱,金军但见岳家军分作三大队,每日里以两队居县城南北营中,另一队则四下劫掠,灵丘三十里内的汉人被掳掠一空,连许多突厥、女真、蒙古人也被连人带牲畜掳走,成日里只听得城外军营中哭号连天,十余年间,只闻金人掳掠宋人,如今天地倒转,开始轮到宋人掳掠金人了,城中宋民听得城外动静,都极为惶惑,但守城的金人却心情复杂,眼看自己的同族被宋人所掳,滋味难言之至。
四月十九日,大金国上京宿直将军温敦斡喝肥马轻裘,驱赶着三百余人的行伍。缓缓行至广灵县内,一路上以“横赠夏国使”的名义。受尽地方官吏厚待。当然。真正让地方文武小心着意的。却是这“宿直将军”四字,往南而去宋国的完颜元宜虽贵为兵部尚书,在地方官员眼里却还不及这小小的宿直将军,无他。=只为这将军之职更近完颜亮一步而已,能够负责内廷卫戌重任,不但勇武过人,还须得完颜亮视为心腹方可。
但温敦斡喝地悠闲日子就在广灵结束,这日行到午时,一队人马俱乏。在道旁歇息,却见前后数队快骑疾驰而过,最后一队经过时,为首的谋克驻足道:“这位可是至夏国宣旨地大人?前方广灵境内,近来有岳姓贼子为祸,须小心在意,若是到了县城还未曾遇贼。便在城中住些时日。待贼势平复之后再走也不晚!”
温敦斡喝在上京时,仗着从军中与完颜亮生死与共。立下战功无数,方得任这宿直将军之职,闻言不惊反喜,道:“某便是大金宿直将军,诸位可是从广灵守军中来?这贼子有多大势力?为何西京总管府不曾击贼,却任其肆意妄为?”
那谋克吓得一跳下马,对温敦斡喝道:“不晓得是将军在此,失礼!只是这伙贼子却是河北地面上从未有过,不下万骑,将军若要过大同府至夏国,确须小心在意。”
温敦斡喝回头与背后数十名亲卫相视,俱各失笑,回头对这谋克道:“贼军上万骑,那还是太行山贼么?只怕汪古部也不曾有这许多骑军罢?萧好胡莫不是被贼子所慑,但闻贼军过万,再不敢出城迎敌?”
那谋克讪讪而笑,心下腹诽:“这死胖子在上京呆惯了,还道岳家山贼是泥塑木雕地,嘿嘿,千万莫错过,碰上了才好!”面上却是小心陪笑,恭敬作别。
俗话说好地不灵坏的灵,何况是在广灵县境内?次日一大早,温敦斡喝才饮过马奶酒,还没上路,就听得广灵方向人喊马嘶,蹄声动地,以历年在军中征战的经验,温敦斡喝立即判断出来,前方不下两千骑行动,联想到昨日那谋克的警告,不由得手痒,招呼道:“车仗藏在路边,莫要冒头,老爷要去见识见识这伙贼子!”
当下众随从将运送赠夏地礼物藏好,护卫的五十余骑却随温敦斡喝出击,往那贼军方向扑去,各人早将弓箭备好,只打算见面时横掠一番,戏弄一下这伙贼子,也没想过以五十余骑将这伙强贼击溃。==正所谓强出头者必自辱,才不过十来里地,转眼便过,果然见到贼军正抢掠一处女真族人牧地,大小数十顶穹庐被掀翻,牛羊人口被赶至一处,眼看便要上路南下了,温敦斡喝却再没有充英雄的念头,才冲到四五百步外,便勒马而逃:这哪里是一伙山贼!眼看个个兵强马壮,身裹铁叶精甲,手持长兵,背挎强弓,比自己这伙上京侍卫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四五十骑行动,岂能逃得出对方视线?见有数十骑敢来窥视,为首的贼将大声大吼,三百余骑脱队冲出,直扑温敦斡喝等人,女真骑军这点素质还是有的,见贼军大举追来,一路上渐渐分散,引贼军分兵,可惜这伙贼军似乎意不在多所杀伤,认准了温敦斡喝紧追不舍,哪消片刻,便到了众侍从隐藏之处。
眼看自家主将被贼军追得失魂丧胆,留下来守护仪仗车马的文官和民哪里还敢相抗,个个发一声喊,往道旁四散夺路而逃,但这一来,隐藏地车仗便再难遁形,被追来的贼军所察。
“蔡都统,这伙金人是送礼的!”岳家军中有小校认得金人文字,大喜叫道。
这队岳家军果然正是蔡晋亲率,闻讯大乐:“好!正愁那萧好胡不出大同,却有人送礼上门,叫那鞑子过来,仔细问问,这伙金人所送礼物,是从哪里来的随即有骑军将没有逃得脱的使臣擒至马前,稍加勘问,已经一清二楚,蔡晋却失声叫道:“不好!那胖子竟然便是温敦斡喝!若是能够将他抓起来,胜却财货无数,还怕金人不出城么?罢了,汝等且押这些礼物往灵丘,某自去追温敦斡喝!”
当下留了大半兵马在此押送财货,自家率百余骑往温敦斡喝。
入夜时,蔡晋人疲马乏,已经追过了广灵县城,却始终不见温敦斡喝踪影,只得败兴而归,却喜得了完颜亮送给夏人的礼物,虽不算厚重,总是大大出了一口气,削了金人脸面。
温敦斡喝哪里去了?
他压根就没有赶往广灵的打算,而是夺路直奔
这大胖胡子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地那位谋克警告自己千万不要碰上岳家贼子了,这等贼子还是传说中地太行山贼么?这几年在漠北也见识过装甲略有改进的蒙古贼骑,往往也能够达到一两千人地规模,但在大金主力精骑面前,还不值一提。哪像今日碰到的贼军,便是上京完颜衮所部羽林卫,也不过左右而已,但论到战斗力,这伙贼人的反应之快,冲击之猛,只怕上京儿郎还有所不及。
两日之后,跑得已经不成人形的温敦斡喝终于与死命相随的五名侍卫赶到了大同府。
“萧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某家身负皇旨,赴夏国晓谕国主,如今却弄得这般模样,几乎不能自保,一应国礼尽失,若是给圣上晓得了,只怕咱兄弟俩罪责不小!”温敦斡喝在大同府吃上一顿饱饭,精神渐复,却与萧好胡提到所负皇命,焦燥不安。
萧好胡心头茄笑:“国使是好当的么?汝自家有辱皇命,干老子屁事!”
但嘴上绝不能这般下作,愤然作色道:“将军所言极是,这伙贼子果然嚣张,若不举大军前往,跎踏平了,取回财货,如何与将军出得这口恶气!——但不晓得以将军所见,贼军大略共有多少?”
温敦斡喝犹豫一阵,道:“以某家在广灵所见,大约总在两千骑上下,只是兵甲精良,不像是一般流寇,大人倒须小心在意!”
萧好胡心道:“这算得甚么?若是与灵丘贼军相比,只算小股流寇罢了。”
当下也不多言,只道:“将军且安住一宿,明日某便率大军往广灵讨贼,决为将军取回诸般物事,不致耽误将军公干!”
温敦斡喝将信将疑,却也无可奈何,这一次与贼遭遇,让他彻底消了对岳家贼寇的小视之心,眼下再不敢强出头,只得听这萧好胡处置了。
萧好胡自得警讯起,已经在大同府安排数日,却喜长城外无事,遂将守长城的骑军也调回来不少,连城中精骑,差不多凑出两万三千骑,纵然算不得倾巢而出,也已经尽力筹措了,再想办法,也总不敢将大同府尽数交给汉军把持。
四月二十二日,大军终于出了大同府,久在塞上的女真骑军,倒还没废了武功,端的人强马壮,杀气腾腾,直扑灵丘而来。温敦斡喝却在大同府高卧,再不敢出战了。
让萧好胡郁闷的是,大军赶到灵丘时,见的只是满地羊毛,岳家军万骑精兵,早走得半个也不剩,据细作探察,已经尽数往瓶形关而去了。
“好一伙滑贼!”萧好胡大怒:“传令,大军往瓶形关追击!”
长城外,罗彦得讯,大喜道:“好!金贼已经远去,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