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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涟漪,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被打断了思绪,李涟漪有片刻的晃神,抬睫一看,柳嘉正一脸不豫的怒视着她。\\ .В 。 /眨了下眼睛,她笑了,看吧,撕破脸来说话就是这点好,连称谓都变了,也省得她别扭。
“嗯,不好意思,我在想待会儿还有点事,所以有什么话你尽快说,以后,”她抿起唇,露出深深的酒窝,道,“我们可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柳嘉一愣,“等你回来了……”
李涟漪打断她,笑得温婉道,“我还要去见阮主任,不能迟到,所以你……”
高层会议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她得去找顶头上司阮守务,按单位的规定,请假一个月以上的员工得在假前,将该交接的事务都给上级报告一遍才能走。
柳嘉面色变了几变,脸青一阵白一阵,咬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看向她,道,“李涟漪,虽然破坏别人婚姻很不对,但顾方泽本来就是我姐姐的…
…你不会知道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她的语速因激动而有些快,“我姐姐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却陡然顿了下,停住,眼眶微红,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李涟漪没搭理她,仔仔细细将东西一件一件放进纸箱内,等全部放好以后,这才对她扯扯嘴角,说道,“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你这些话应该去和顾方泽说,对我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就不明白了,顾方泽那人怎么这么能犯桃花,并且是各种类型的都能招惹上。环肥燕瘦,花枝招展秀外慧中国色天香,什么都有,简直堪比古代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让她这话一说,脸上又是一片青红皂白好不缤纷,见李涟漪副气定神闲一点都没受她影响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将含在嘴里的话吐出来,一声不吭扭头就走了,临走时还把门摔得震天响。
啧啧,没礼貌,人已经到杜会了,小姐脾气太大了不好,改天让阮首乌调教调教去。
休息室里就剩下她一人,空调开得很大,暖气呼呼的吹着,吹得她心烦意乱,最后,哀叹了声,把纸箱搁一边,往门外走去。
边走边咬牙,暗想,姓顾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你个招蜂引蝶的祸水男!
阮守务果然已经在办公室里,新婚伊始的他,脸上看不出半丝喜庆,反倒更添了几分疲色。听同事们说,他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就来上班了,连单位特批的一礼拜婚假都不要,通宵加班加点,工作比以前还拼命。甚至有人对此八卦道,看来阮夫人魅力不足,绑不住这位b市新闻界名气响当当的人物的心。
李涟漪对此不置与否。对于婚姻她早就不抱什么幻想,尤其是像这样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
……她结婚那天,母亲已经被送进精神疗养院数个月之久了,顾及到亲家的面子,父亲从d城飞来参加她的婚礼。她仍记得,在他将她的手交给顾方泽之前,他对她说,涟漪,我知道这回是委屈你了,但爸爸希望你能忍,像这样的婚姻…你已经算是好的了,别抱太大的幻想,但一定要牢牢抓住你的丈夫,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得让这场婚姻延续下去。
父亲的嗓音低而沉,他还不老,才四十出头,英俊优雅,成功多金,连声音都仍是那么的好听,带着沙沙的磁性。
她深深地望着他,这个以前将她当作珍稀宝贝一样呵宠疼爱的男人,现在他要把她当作一件商品卖了。
沉默了很久放,她才说道,“放心,看到妈妈现在的样子,我对婚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不过,”
她静静的看着他,“李腾飞,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而时光飞逝至今,她已经渐渐淡忘了当初那曾以为会牢记一生一世的愤恨,再回想起来,偶尔也会觉得其实是自己太过天真了。爱情迟早会消褪,说不定一场稳定安宁的婚姻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面前的阮守务依然是微微笑着的,嘴角的弧度没有一丝破绽,李涟漪一板一眼地按程序将交接工作汇报给他听,这期间她一直注视着她的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好吧,还是她好友的“前男友”。
阮守务波澜不惊得让她不禁有些失望。
程程为了他自杀,可他却是如此不动声色,也不知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演技高超。
阮守务在她汇报完工作后轻嗯了声,笑容很温和,从座椅上立起身,伸出手看着她道,“希望休完假回来以后,你还能保持好的状态,我们电视台不能少了你。”很官方很客气的说法,李涟漪也回以一笑,与他交握,带着淡淡的恭敬和礼貌道,“嗯,我明白。”
侧行程序走完了,客套也客套完了,李涟漪心中的烦躁与闷气还是没有消散,就想着走人。于是随意找了个理由,借口告辞,阮守务也没留,点了点头,准奏。
可那脚步还没迈出办公室门口呢,身后就传来一道略带迟疑的嗓音,“程程…还好吗?”
李涟漪脚步一顿,回过头去,冲他笑得甜甜,颔首道,“嗯,托您和您夫人的福,程程已经重获新生了。”
就在那么一刻,李涟漪看见阮守务的瞳孔急剧收缩,最后一丝笑意终于在脸上慢慢地,僵硬地变淡,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涟漪轻轻将门带上,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句话的伤人程度,可是他对程程的伤害,该用什么来弥补?
回到家后,李涟漪看什么什么就不顺眼。
在玄关换鞋,看到那双淡蓝色的男式拖鞋静静地摆那儿,她瞅了几眼,看也没再看,一脚踢到角落里去。上楼进房间,一开门就看见她与顾方泽的巨幅结婚照挂那儿,瞧着那张桃花脸就生气,眼睛里嗖嗖的射出几道寒光,翻出剪子走过去,可看了又看,却下不了手。
那时的顾方泽多好啊,事事都听她的,拍结婚照时她不愿意穿白色婚纱,他什么都没说就打电话,让助理将那套耗资上千万特意从巴黎定制的婚纱退回去,后来要不是她怕他的父母不高兴,说她拿乔,拦了下来,说不定她想不穿婚纱拍结婚照,他也是答应的。
这么一想,怒火与怨气更是高涨,又无处发泄,她想去找杜程程,可又想她人家自个儿还在医院里养着身体呢,心神俱伤,怎么也不好再去添乱
—就这样,她在卧室里踱来踱去,却怎么也无法平息胸腔这股莫名而来的火焰。
顾方泽回来的时候,她本来是想去冲个澡,让自己冷静下来,进了浴室,连外套都已经脱了,可是一听到楼下传来响动,她想也没想,开了浴室门又走出去。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走到卧室门口前,正巧就撞上了他。
最近似乎总是看见他一身西装革履,头发亦是梳得一丝不芶,像刚从会议席上走下来,李涟漪看见他时,他正在松领带,白色挺括的衬衫让他看上去很是丰神俊朗。
李涟漪看了却是更加的火冒三丈,她想起了这件衬衫曾经印着一个刺眼鲜红的口红印,眼里蹭蹭冒火光。外加咬牙切齿。
或许她的表情太有趣,顾方泽先是诧异,随后定定了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一手卷成筒放在嘴边,清咳了声,掩饰唇角莞尔的弧度,道,“你怎么了?”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低沉而温和。
一回到家便能看到她,真好。
这样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中格外的蛊惑人心,但他越是笑李涟漪越是恼怒,根本懒得回答他的问题,伸手一把揪住他本已经拉松的领带,手劲很狠,声音冷冷道,“顾方泽,下回麻烦你要沾花惹草眼睛放亮点,别尽找些不知好歹的货色来我面前耀武扬威。”说了还是不解气,她拽着他的领带用劲一拉。
顾方泽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翻,趁她脱力之时将她拉进怀里,拥得紧紧。没办法,不这么做,说不准他就真的命丧于这个意欲谋杀亲夫的女人之手了。
他看着她,有些无奈笑道,“你到底怎么了?”听她的话,似乎是有哪个女人找上她了。
李涟漪死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连动都动不了,急怒之下,她对准他的肩膀用力的狠狠咬下去,眼睛通红,这个混蛋,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欺负她!
她喘着气,瞪着他,唇角勾起来,依旧冷冰冰恶狠狠,“柳瑞,你还记得吧?你的旧情人,你果然骗了我!”她指控道,“好啊,七年是吧?姓顾的混蛋你居然跟我说她只是你的同学……”越说越气,她索性拳打脚踢,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他身上,像只炸毛撒野的猫。
这个混蛋,居然真是在骗她!
清俊漂亮的眉间轻轻一折。
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