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无弹窗 正文 第十七章 水牢救母
他双目圆睁,暴声喝道:“无垢老匹夫?以我娘为质的毒计,是不是出自你的主意。全\本\小\说\网”无垢老人嘿嘿冷笑道:“小娃儿,你想呢?”
“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小娃儿,别太自大,无缘刀尚对我无可奈何,何况你?”
陆豪文胸中怒火如焚,厉吼一声,双掌运起阴魄玄功,狂罩了过去,他的掌风何等的凌厉,谁知无垢老人却不闪不避。
嘭!一声正中他的胸前,无垢老人咧嘴一笑,动也未动,陆豪文却被一股反震之力,震退了三步。
他暗暗一凛。
无垢老人已冷冷道:“小娃儿,老夫若非誓言所限,十个像你这样功力之人也死了!”
这是实话,无垢老人“点也未夸大。
无垢老人身后的锦衣人怒哼一声,便要挥掌而出。
无垢老人阻止道:“别动!你们还不是他的敌手!小娃儿,你跟我来!”
说着他掠身八丈,绕过一丛巨树。
白英警告陆豪文道:“陆大哥留神中了他的计。”
陆豪文煞气盈庭,哼了一声,道:“谅他此时尚非设陷,必有其他的原因。”
远远的那凄厉的女子之叫声,更加阵阵传来,陆豪文不知如何竟被那叫声激得心浮气荡,胸腔之中怦怦而跳。
他大喝道:“英妹,是祸是福,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我们转过去看看。”
说着当先掠去,白英也只得紧随其后绕向巨树之后。
两人举目望去,只见君山山顶之上,一柱高竖,柱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的脸面被散发遮住,看不清楚。
但是陆豪文与白英却同时情不自禁的一阵战栗。
半山之上,忽传来无垢老人的呵呵大笑之声,道:“小娃儿,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那个人吗?”
陆豪文狂声道:“她是谁?她是谁?”
“难道你不认识?”
“她是谁?”
“她吗?长风山庄的庄夫人。”
陆豪文心中嗡的一声,如中巨击!全身的血脉暴涨,狂叫一声:“娘!”
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娘!你好苦啊!”
又喷出了一口血,心中的怨愤,仇恨已激增到了极点,他身形跄踉,可是却暴身向山顶之上抢扑。
白英双眉一挑,蓦然拦住了他的去路,道:“陆大哥你要冷静些!”
陆豪文狂叫道:“那是我的娘啊!”
白英肃然道:“此刻我们处身敌区,纵是你娘,也得三思而行。”
“不,我要去救她。”
陆豪文几乎疯狂。
白英知道他这样十分的危险,无垢老人既然以机智诡计驰名,他把陆豪文的母亲诱在山顶,而又叫陆豪文看见,是必有用意的。
白英这样一想,脸色倏地一沉,又恢复了她以往那种令人心寒的冷漠的神情,面罩寒霜的道:“陆豪文,亏你为一代之雄,你要不能冷静,武林的浩劫便会因你一人而成,你忘了南方叫化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豪文当头如覆冰水,全身一凉,镇定了一些,暗想:“英妹的话,果然说的不错。”
白英又道:“乾坤教里传言已将你的母亲擒住,但也未必是真。”
陆豪文大声道:“那还有假?”
“你不见那女子散发覆面,你能断言她必是你的娘?而且据我所知,你此时恐怕已不认识你的母亲了,是不是?”
这话一点也不假,陆豪文自小离家,十年不见的母亲的面,十年的岁月,虽不算太长,也不太短,他母亲恐怕早已变了个样子了。
他默然片刻道:“那我怎么办?”
“看他们的发展再说吧!”
蓦地,山顶上又传来那女子一惨厉的尖叫,陆豪文全身一阵抽搐,激动的叫道:“她为什么这样的叫!”
白英说道:“是的,有一些蹊跷,无缘无故她会突然叫了起来。”
“白妹,走,我们慢慢朝上走,步步为营,谅来也不会中了他的计!”
自英点头同意,两人便即朝山顶而行,但陆豪文双目却紧盯着山顶,猛然间,一点长长的影子在那女子身边一晃。
那女子一声惨叫,叫声惨不忍闻。
陆豪文这时功高百年以上,早已看清,不禁狂声道:“他们在鞭打她。”
白英啊了一声,心中一动,她要顾虑到陆豪文的精神反应,连忙道:“他们只是要激你不顾一切的上山,不要中了他们的计。”
陆豪文明知她是有心这样说的,他望白英一眼,一声不响。
可是却在这时,无垢老人的声音又飘来,道:“小娃儿,听说你是长风山庄的少庄主!那么山顶那个贱人岂不是你的娘吗?”
陆豪文厉声喝道:“老东西住嘴!”
“呵呵!你可要知她为什么被吊在山顶,受那鞭笞之苦?”
“老东西!你……”
他话未说完,无垢老人接着道:“我告诉你吗?这贱人做了那种不可告人的事。”
陆豪文惨吼道:“住嘴!”
“怎么,你不信吗?”
陆豪文全身颤抖,转头对白英道:“英妹!我……我忍耐不住了!”
痛苦!激动,颤栗之情,看在白英的眼里,她不由也微微的激动,全身一寒,激发了她的狠性。
她伸手一抽,金光一闪,拔出了龙虎金刀令,厉声喝道:“陆大哥,杀上去吧!”
陆豪文也暴喝道:“好,走!”
无缘刀幻起了数丈的金芒,他也拨出紧握手中。
无垢老人反而大声道:“再鞭她一顿,这不要脸的女人太可耻了!”
山顶上一阵锐叫又传过来!
陆豪文血脉贲张到了顶点,厉吼道:“老狗,你纳命来!”
“呵呵呵?小娃儿,你办不到!”
陆豪文与白英两人疾若飘风朝山顶掠去。
忽然白英道:“无垢是不是有不能杀人的约束?”
“是的。”
“换句话说就是他没有回手的余地。”
“他只能自保。”
“好,我们紧追他不舍,看他怎样?一有机会就除去他。”
陆豪文皱了皱眉道:“不顾我娘了吗?”
白英摇摇头道:“此刻你救不到她的,但她也没有危险,当你对乾坤教还是强有力的威胁之前,你娘有惊无险。”
两人的身法何等快速,但也是无垢老人有心任两人追到,否则凭无垢老人的功力,陆豪文与白英是无能为力的。两人一个持无缘刀,一个执龙虎金刀令,都是武林间吹毛过锋,削铁如泥的利器,一喝一叱,两般神力便罩身而上,撒起一片金芒刀光。
无垢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娃儿,你纵然拼命又有何用?”
陆豪文厉声喝道:“老狗纳命来!”
提聚一口真气,运贯刀身,刀锋的金芒一涨,立朝无括老人挥去,无垢老人一闪飘出七八丈。陆豪文怒声道:“老狗,今日你上天钻地我也跟你去!”
“难道你不要娘了吗?”
“哼!”
陆豪文已形同疯狂的追扑了过去。
无垢老人沉喝一声,道:“小娃儿,你当真不要亲娘的性命?”
“谅他也不敢。”
“呵呵呵呵……”
无垢老人一阵怪笑,右手攀一挥,大声道:“箭手何在?”
山顶之上轰然传来一阵应答之声,道:“属下在!”
山顶之四周,顿时间现出十几个手执弓箭之人,一齐对着山顶被绑在高柱上的女人,张弓待发。
陆豪文惊愕莫名,同时全身簌簌而颤。
无垢老人阴阴一笑,道:“小娃儿,束手待擒吧,否则你娘将含恨九泉了!”
陆豪文双目几裂,狂叫道:“老狗,你想怎样?”
“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束手吧?”
陆豪文额际冷汗直冒,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白英却一直双目盯住无垢老人,动也不动。白英心里有所疑问,她首先要证实的就是山顶被绑的女子,是否真的是陆豪文的母亲?如果这时他们真杀了她,那么他们以陆豪文为饵之计便完全失败。
但陆豪文此际是身在君山之上,是不是乾坤教认为引诱陆豪文登山已达到目的?若此,他们射杀陆豪文之母,便非失策。
无垢老人又阴阴一笑,道:“小娃儿,你决定没有?是束手就擒,还是舍了母亲的一条性命?”
陆豪文惨痛,迷们,战栗,无所适从?
白英一见,厉叱道:“陆大哥,不可中了他的计,你纵束手就擒,如果那女人真是大哥的娘,她是难逃一死。”
“呵呵呵!小娃儿,你若肯就擒,老夫保证你娘的性命。”
“陆大哥!那是一个骗局。”
陆豪文沉吟不语,他的心中如利刀寸割。蓦地,他目射凶光,厉声对无垢老人喝道:“办不到!”
“你不要后悔!”
“看刀!”
他一个长掠,身法如电,一晃之间已到了无垢老人不及一丈远近,他已恨无垢老人至极,早已默运起无缘老人授于他的那一招刀法。但是他欺近无垢老人反而镇定下来,无缘刀下垂,已不像刚才要拼命的那种模样。
无垢老人冷冷道:“你真不就擒吗?”
“办不到!”
无垢老人大吼道:“射死那女人!”
同时间陆豪文一声狂喝!
“纳命来!”
一蓬金光,有如雷霆万钧之势,声落刀至。“哇”一声惨叫,无垢老人带着一蓬血光,一纵二十丈,向斜里飞纵。
“老狗,你哪里走!”
铮!铮!铮!山顶之上,弓弦响处。
一声厉叫飘人陆豪文的耳鼓,他知道被绑的女人完了!她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如果是,自己罪该万死,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又在哪里?陆豪文心里虽然这样想,身形却未稍缓的追问无垢老人。
无垢老人一条左臂垂挂肩上,他失去了一臂。
白英也随后跟踪而上。
猛地一声暴喝传来!“陆小子,君山之上岂容你逞凶!”
在陆豪文与白英的前后左右,从树石之后现身出数十个锦衣人,个个手上都拿着一把硬弓。
乾坤教主的二弟子为主,一声令下道:“乱箭发射!”
数十个锦衣人弓上弦,铮铮连响,顿时间箭雨带啸,如飞蝗般罩向陆豪文和白英。
陆豪文长吼一声,无缘刀舞得水泄不通。白英也展开龙虎金刀,与陆豪文合在一起,那些如蝗之箭纷纷被两人的刀锋劈落。
“陆大哥,杀过去!”
“这就放走了那老狗。”
“无法兼顾。”
“好。”
两人展开的刀法像一团金光烁闪的球,猛地滚向了众锦衣人,顿然血光暴起,血肉横飞。无缘刀如一条金色的飞龙般,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暴射起耀跟的血光,令人心悸!
白英除以龙虎金光扑杀之外,不时更连珠发出神刀令,寒光一闪,便有人中刀倒地!
再惨吼,凄叫声中,蓦然一声大喝道:“退!”
众锦衣人死在陆豪文和白英刀下的已有二十人之多,只见尸体狼藉,血水横流,这时退走的也不过一二十人。
陆豪文大喝道:“英妹,追!”
他已当先追杀,白英大叫道:“陆大哥,住手,要记取前人之言,穷寇莫追。”
白英叫着,人却向陆豪文,赶上他从后一把拉住他。
“不,不能再追杀,敌众我寡,还是先回去吧,会合了其余之人再来。”
陆豪文双目尽赤,狂笑道:“今日我要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白英央求道:“文哥!不可!”
“你先回去吧!”
陆豪文的理智完全不清,他大喝一声,展开轻功又攻向山顶,白英只得跟着他。
谁知一路上进达山顶,却丝毫无阻。当两人到达山顶之时,一根粗杆,仍高高的立在山顶,但杆上被乱箭射杀的女人已运走,山顶上毫尤人踪。
白英又苦劝道:“文哥,我感到不对!我们还是暂时回去,再作打算吧!”
“不!”
陆豪文双目四掠!寻找杀戮的对象。山风带来浓重的血腥之味,但君山顶上却是静悄悄的。
陆家文游目四射,忽见后山半峰上,屋柿毗连,他冷冷道:“走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他脚下一点,流星一般窜向山下。这时夜幕已垂,但一轮皎洁的盘月渐渐升起,月光映在洪庭湖上,碧光荡漾。
白英一顿脚,大声道:“文哥,你既然一定要这样,就大干一番吧!”
一蓝一白两条身影飞梭般投向山腰的群屋之间,迎面第一间屋便被一幛黑石所迷,两扇门紧闭,陆豪文毅声道:“攻进去看看。”
无缘刀一扬,唰地一声,将那扇门劈为两半!
屋中黑沉沉的,白英连忙道:“我们要看清屋中的情形后,再进去。”
陆豪文点点头,运目朝屋中凝视。“你看见什么没有。”
“好象一个黑黑的庞然大物。”
突然屋中传出一声轻叱道:“是谁?”
两人心中一阵紧张,陆豪文忽然叫道:“英妹,是一只大铁笼。”
“笼中是什么?”
“好像有一个人。”
屋中再传来那女子的叱道:“现在既非送饭之时,何人到此?有什么企图?”
陆豪文看得清清楚楚,立又对白英道:“发话的是笼中之女人。”
“问问她是谁?”
屋中女人轻哼了一声,道:“不用问,先说你们是谁吧?”
陆豪文感到非常的奇怪,答道:“我是洛阳城外长风山庄少主陆豪文。”
“我是神刀圣姑白英。”
屋中女人猛地激动的大叫道:“你们再……再说一遍。”
“陆豪文。”
“白英。”
一阵惊心动魄的厉笑暴出,十分的凄厉。
陆家文大喝道:“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
“先别问我是谁,我问你,你是陆长风的儿子?你是象牙剑客白象山的徒弟,你先去过长风山庄?”
陆豪文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了,这不平常的问话,几使他窒息,他急不及待的狂声道:“是,是!你说得都对,我去过长风山庄,你是谁?你是谁?”
屋中女人又厉声道:“白英!白英!你是神刀圣君白巩的女儿?你是河汉三杰白老大的女儿,白巩还健在,回答我!”
“是!是!我正是白巩的女儿!我爹爹大难未死,还健在着。”
“啊!啊呜呜!”
屋中女人又悲切至极的哭了起来!
陆豪文一脚跨了进去大声道:“快说啊,你是谁?”
“我!……豪文……我是你的娘啊!
陆豪文又惊又喜,又悲又乐,狂叫一声:“娘啊!……孩!……”
他话声未落,猛然朝屋中的铁笼扑去,白英也一个窜身狂窜了过去,同时叫道:“大婶!”
但是笼中女子蓦地一声骇然尖叫,道:“豪文、白英止步!危险!”
但她的话刚出口,已经来不及了。这幢屋中竟然装有机关,陆豪文和白英方自抢扑至笼旁,整个的屋内好似一个大坑一般,根本没有底,但觉脚下无物,一个站立不住,陆豪文、白英,连同那只大铁笼一齐猛然朝下深陷飞坠。
铁笼之内女人厉叫一声:“完了!”
陆豪文和白英也骇声大惊。
不过,他们的手已经抓住了铁笼。
沉!沉!沉!
耳畔更飘来,哈哈的得意笑声,笑声渐远,他们还在沉!沉!沉!
哗啦!一声水响。陆豪文与白英但感猛烈的一震,他们能感到那是掉人一口深塘之中一般,无边的黑暗包围着他们。
他们好在并未受伤。陆豪文伸手触及白英,一把将她抱住。便听白英低声道:“文哥,我们完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
笼中之人狂叫道:“水,水!我要出去!”
那只铁笼迅快的下沉,连同笼中之人。
陆豪文豪地清醒过来,大叫道:“娘!”
“孩子!完了!”
“不见得!”
“我不能出去,还有何希望?”
一道金光一闪,侧地一声,铁笼裂了一个大缺口,陆豪文狂声道:“娘!出来!铁笼破了!”
一阵紧张混乱,加上拍打水面的响声,铁笼中的女子出来了,陆豪文不顾一切的抱着,紧紧的抱着她。
“啊,娘!孩儿想死你!”
陆豪文因为擒扑兵书宝剑峡中的金牛,水性练得十分的诸熟,左手他又抱着白英。一股处女的幽香送来!
陆豪文自然的反应,胸中一荡。
白英就在这时开口道:“文哥,你的水性虽好,但这终非办法,赶快找到可落脚之地。”
自英吐气如兰,一口一口的喷在陆豪文的脸上,他微微一窒,但同时也被白英一语提醒,道:“是,是!英妹!娘!你们暂时别动!”
他深识水性,虽然双臂各抱着一人,但利用双脚的划动,身形慢慢的游动,不久,终于触到岸边,但是他又失望了!那岸竟是刀削的石壁,找不到一处可援手之处。
他不停的沿着石壁移动,同时情不自禁的问道:“娘,这些年来,你在哪里?”
“文儿,我被他们囚禁。”
“谁?”
“除了乾坤教还有谁?”
“娘,爹爹真的是加入了乾坤教?我真是不信。”
陆豪文的娘长叹一声,道:“他中了五湖醉客的计!后来要拔身也不可能了!”
“五湖醉客?又是他?”
“文儿,你认识五湖醉客贺山川?”
“岂只认识,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他早就该死!”
陆家文黯然道:“那么枯发恶煞就是爹爹,爹爹就是枯发恶煞。”
“不错,但你爹爹内心无比的痛苦。”
“娘知道爹爹死在老屠之手?”
“知道。”
“为何不将实际情况告诉神刀圣君白伯伯?如果白伯伯知道,他决不会将爹爹关在地牢之中。”
“你爹爹宁死也不会这样做,他不愿玷污了河汉三杰的名头。”
“爹爹这样做也是对的,我不怪他了。”
忽然,白英叫了起来道:“我摸到了一处可落脚的地方,快停下来。”
陆豪文停了下来,果然这处石壁的下方有个伸出的平石,可容三人落脚,陆豪文踏上平石放下了两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是四周漆黑,伸手不辨五指,三人默然片刻终于白英轻声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似乎是君山的山腹,要不然就是洞庭之底了。”
陆豪文的娘轻叹一声,道:“他们称这为水牢,为死牢之一,凡丢下的人准死无疑。”
“那我们是死定了?”
“如果这里没出路的话,那是活不成了!”
陆豪文蓦地精神一振,大声道:“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
白英低低的道:“假如没有出路,纵然拼命也是徒费力气。”
“那还是要试试看。娘,英妹!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吧,纵然没有出路,我也要察遍所有的石岸。”
“文儿,你要小心!”
陆豪文朝水中央游去了,他们以声音联络,两个时辰之后,陆豪文回到了落脚之处,疲倦的叹道:“这里方圆数十丈我都看过了,就是没有出口。”
调息片刻,陆豪文再查一遍仍无结果。他的腿也酸了,腹中也饥火中烧,算来已经至少被困两日之上,三人都同时感到心中的焦焚,绝望之感渐渐袭上心头。
猛地陆豪文忽然灵光一现,大叫道:“有了!”
“有了什么?”
“我有办法出去了!”
“快说出来吧!”
“英妹,将你的龙虎金刀令借我一用!地底无路,我只有从原路而出了。”
白英一经他提起龙虎金刀,顿时会意,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她递过龙虎金刀,陆豪文便一手握无缘刀,一手执龙虎金刀,相互的插入石壁中,一点一点的往上升。
当他升起三丈高下,人挂在双刀之间,忽感惊讶,因为他这次将刀插入石壁中时,却感到石内是空的,刀身几乎因吃不住而脱落,陆豪文啊了一声。谁知正在此刻,石内传出一点低弱的声音隐约的能听清道:“是谁?是谁?”
石内居然有人,这真是出人意料之外,陆豪文大声答道:“是我!”
“你是谁?”
“被乾坤教国人水牢之人。”
“那么你不是乾坤教徒了?”
“当然。你是谁?”
石内惨然一笑,道:“说来也许你不信,我是君山王。”
“君山王?”
“正是。我被乾坤教主国在石牢之中,他夺去了我的地盘。”
“石牢?有没有出路。”
“出路在石门之外。”
“石门?哈哈!君山王!我们得救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等着瞧吧!”
陆豪文大喜过望,急不及待的用无缘刀一阵狂劈狂刺,顿时被他石壁之上戳开一个大洞,他侧身而人。石牢一中居然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灯下颓然坐着一个惊愕的中年虬髯大汉,这个人就是君山王,他望着陆豪文,也望着陆豪文手中的无缘刀,不禁哈哈狂笑了起来,一跃而起,紧紧的抱住陆豪文道:“救星,你是我的救星。”
“彼此彼此。”
这时忽然传来白英的叫声,道:“文哥,我看见光了,你在哪里啊?”
“英妹,娘!我们得救了!”
君山王突然问道:“被困水牢的不止你一人。”
“还有我的母亲和神刀圣姑白英。”
“那么你是谁?”
“陆豪文。”
君山王诧然地凝视着陆豪文,他似乎有些不信,但事实又不得不信,他双目陡亮,双手紧握着陆豪文的手,道:“原来是你!久闻你的象牙剑为武林一绝,今日得见少侠英姿,足慰生平!”
陆豪文笑道:“君山王!快帮我将娘和英妹救上来吧!”
君山王看看陆豪文,道:“除了以你上来同样的方法,我还有何法?”
陆豪文只得又回到水牢之中,逐个地将他娘与白英救上,累出了一身大汗,略加调息,他便与君山王分执无缘刀和龙虎金刀去削那扇石门。石牢之中只见石屑纷落,四个人都默然无声。
那扇有五尺的石门,一层层地被剥下,忽然陆豪文问道:“君山王,你曾与乾坤教主斗过吗?”
“我接下了他一掌。”
陆豪文肃然道:“你接不下他的第二掌,是不是?”
“你的功力与乾坤教主的弟子相比如何?”
“平分秋色,但说来惭愧,擒住我的是个红衣少女。”
“是不是装着一只铁钩的少女?”
“你怎会知道?”
陆豪文一笑道:“她的一条手臂就是断在龙虎金刀之下,她恨我到了极点!”
两人又不停地工作,不久,厚有五尺的石门,剩下薄薄的一层,随时随刻都可破门而出。
岳阳西街阳阳客店三个锦衣人盛气凌人地跨了进去,店伙面现惊容,但也硬起头皮迎了过去问道:“三位客官要住店么?”
“不是,找人。”
“客官找谁?”
店伙双目连间,朝站在柜台内的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掌柜望了一眼,锦衣人中居中一个冷冷一笑,道:“我们奉乾坤教主之命,特来通知丐帮帮主一声,请他明日中午到君山赴会,过时不候!”
一声呵呵大笑之声从阳阳客店之内传来,道:“贵教教主居然看得起老叫化子?”
三个锦衣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瞎了眼的老化子由龙虎双丐搀扶着步出客店,站在通店内的走道上。锦衣人一惊,道:“你不是南方巡察使。”
“正是老叫化!烦转告教主,届时老叫化必到。”
锦衣人顿了顿又道:“教主尚有事烦帮主转告武林无形殿主九阳神君、东波仙翁、神刀圣君、以及昆仑、峨嵋两派掌门及时赴会。”
南方叫化呵呵道:“老叫化似乎没有这个义务。”
三个锦衣人轻笑一声,道:“教主如此吩咐,愿不愿转达,那是帮主自己的事。”
南方叫化呵呵大笑,蓦地脸色一沉,道:“如果不?”
“本教教主自有道理。”
客栈之内一阵狂笑传来,一条黑影一晃而至,快得令人咋舌,已站在三个锦衣人之前,大声道:“你们教主吩咐你们要请之人,有没有我的份?”
来人身形矮小,双目却炯炯有神。
锦衣人一看,问道:“请问……”
“千手神龙吴化。”
“啊!对了!教主有请。”
“那你们几乎是漏掉我老人家了,想想看,还有人漏掉没有?”
锦衣人想了想,道:“没有了!”
“蓝衫客陆豪文,你们都不请么?”
锦衣人冷笑一声,答道:“本来有他,但今日对他已除名。”
千手神龙、南方叫化、龙虎双丐闻言,脸色大变,厉声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我并未说他死了,但被除名。”
“既然未死为何除名?难道他不算武林的一号人物?”
“为何除名,本人不知,无所奉告。”
千手神龙双目一转,嘿嘿冷笑一声,脸上陡地现出杀气,三个锦衣人一凛道:“本人只奉命传达,本教重大之事,无权过问。”
“哼,老夫知道,但陆豪文的生死你们必然知道。”
三个锦衣人互看了一眼,似交换意见,随即道:“陆豪文,白英与和长风山庄庄主夫人同时打人了本教水牢之中。我们知道的就只如此,告辞!”
千手神龙的面色变了又变,倏地大叫道:“你们转告人漠老魔,他要邀请之人,老夫负责请到。”
声落人影一闪,已失去了他的踪影。三个锦衣人也大步出店,匆匆而去。
次日,洞庭湖上,热闹非凡,大小船只纷纷朝君山驶去,船上之人无不是武林知名人物。其中有一艘双桅大船,缓缓地驶向君山,船中满满地装载着数十个身穿破衣的叫化,个个面无表情,显得无比的严肃。
同时间,洞庭湖面上尚有一只只的小渔船,分布其上,渔船之人也无比的凝重,目视那艘大船慢慢地接近君山。就在此时,空中忽然呱呱两声鹤鸣。
船上居中盘坐的一个瞎眼老化子,神色一动,道:“看看是不是东渡仙翁到了!”
一侧高大的叫化步出舱外,仰观天空,道:“一只人白鹤,鹤背上一青一红两个少女。”
“那么是不是东渡仙翁?”
“不是。”
猛然一阵水声,一条快船从大船边,飞掠而过。
这高大的叫化正是龙丐,蓦地叫道:“一条快船,船上之人看来像是神刀圣君和他的老仆。”
快船上之人早已听见,喝声传来,道:“双桅船上之人是谁?”
龙丐大声道:“丐帮帮主!”
““好,君山之上见。”
快船飞驶而去。
南方叫化喃喃道:“一场浩劫终于不可免,这次本帮要挑大任了!”
猛然间,他唰地抽出了一柄剑,弹了弹剑身,剑身发出脆响声中,他以严厉的口吻,大声喝道:“船行加快!”
双桅船破浪而驶,片刻后君山方向迎上了两条船,船头站着一个锦衣人大声道:“来船可是丐帮帮主?”
“正是,烦报教主,本帮帮主驾临。”
“本教教主早在总盟场上相侯。”
南方叫化大叫道:“总盟场?什么盟场?”
锦衣人也大声道:“今日本教教主召开天下武林总盟大会,会址便叫总盟场。”
南方叫化哈哈狂笑,道:“好一个总盟大会,恐怕盟场转眼就要变成屠场。”
锦衣人不理南方叫化的话,朗声道:“贵船跟我来。”
他掉转船头,领着丐帮大船在君山一个小弯之中靠岸,南方叫化首先登岸,接着龙虎双丐与数十个丐帮弟子一齐登岸,由那锦衣人领着登山,不久便到半山的一个方场之上。
场子中央摆了一座所谓总盟台的方台,台下早已到了武林各方豪雄,包括少林,武当等武林八派的一流人物,已有近百人之多。
南方叫化连忙对龙丐道:“看看我方之人谁到了?”
龙丐双目扫视场中,答道:“只东渡仙翁与武林无形殿主未到,其余的均已到齐,坐在东南角上,帮主我们坐在何处?”
南方叫化想了想,道:“本帮之人坐在西北角。”
“是”
南方叫化又低声道:“你看见血牙婆婆没有?”
“没有。”
“那两个骑鹤到来的少女?”
“啊!她两人坐在中央。”
虎丐忽然在这时开口道:“帮主,总盟台上坐了一个玄衣老人,既非乾坤教主,也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是谁?”
“啊!是怎样一个老人?”
“发长缠身。”
“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难道是他?”
南方叫化双眉紧蹙,忧形于色。
“帮主,你以为他是谁?他的一条臂膀似乎已经受伤。”
南方叫化默然道:“他可能是那以‘天下无不杀之人’的无垢老人。”
中午已慢慢到来,忽听一阵鼓乐声起,同时有人朗声宣叫道:“盟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