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皇后无弹窗 正文 第四节 不如人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涩芷习惯于盯着无名指上的金指环恍神。全\本\小\说\网而天唯则看着她盯着戒指的表情露出得意的笑:“有那么喜欢我的戒指吗?”
涩芷翻了翻白眼,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就知道他喜欢臭美:“这是我的戒指好不好?”
“当然了,是我送给你的戒指嘛~”他亲昵地拿额头去碰她的鼻梁。
刚刚还在做势呕吐的涩芷咧开双唇,原想哈哈大笑,却忽然胃酸翻滚,她马上推开跟自己贴在一起的大男孩,往后边转去:
“呕……呕……呃呕……”连续好几次反胃,可居然什么也吐不出来,但感觉不舒服极了。
天唯从背后抱紧了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涩芷摇摇头:“忽然觉得很恶心。”
大男孩却跨下了脸,非常郁闷:“我有这么恶心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胡子都剃了啊。”
他的这个动作逗乐了涩芷,她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真的是胃觉得恶心啦。”
见涩芷笑了,他也安心了:“我们很快就到以前的上海了,那里现在还是个小鱼镇,属于华亭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天唯指着远处的陆地,开心地说道。
回到一千年前的上海,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他们租用了这辆大船,足足一个半月时间,在海上摇来摇去,连他都快要吐了。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个迎面扑来的巨浪,船身狠狠地摇晃了起来,涩芷被摇得晕头转向,忽然一个颠簸,她被迫扑在了天唯的身上,天唯没有地方搀扶,只能抱着她倒向船头夹板——
“呕……”这一次,涩芷终于忍受不住,狠狠地呕吐起来,而遭殃的,当然是给她做人肉垫子的男人了。
反正已经脏了,涩芷吐出来的稀饭沿着他的肩膀,随着摇晃的船夹板,流到了他的脖子和腰背上。天唯就这样躺在夹板上,抱着趴在他身上,正吐得乱七八糟的涩芷,不慌不忙地安抚她的背,打算等待她吐干净以后再起身。
“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那稀饭到她肚子一游以后,带着不太讨喜的酸味。
“呕……”回答他的,依然是呕吐的声音,还有一直伴随着船身摇晃而不停响着的铃铛声:“当当当……叮叮当……”
“……”她看上去很忙的样子,天唯只好闭上嘴巴,屏住呼吸,继续轻抚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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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分别换好干净的衣服,天唯马上拉一脸苍白的她到驾驶舱去:“我们找船长给你看看,听说他是这艘船的大夫。”
船长是个宋国人,他懂一点中医医术。
脉才把不久,他就露出了笑容,船身在这时候又摇晃了一下,涩芷脚上的铃铛再次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呵呵,小兄弟恭喜你,你要做爸爸了。再过两天就能到达陆地,到时候要好好注意你小妻子的饮食才是。”船长没有发现两个人表现特殊的表情,反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害喜是有身孕以后正常的现象,这几天让她好好在床上躺着,别在夹板上走动了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怀孕?!涩芷微喘着气,刚想吐出的话马上被吞了回去。
她刚戴上那枚戒指,就跟天唯一起上了这艘船。船对于古代的这时候来说已经很大了,可是一共就两个客房,男的睡一间,女的睡一间,只有在夹板上,他们两人才能互相依偎,天唯怎么可能当爸爸?除非……涩芷内心一阵痉挛,差点晕倒过去。
“你说什么?!”同一时间,天唯已经揪住船长的衣服:“不可能!”难道孩子是沅蔚的?他们真的洞房了?
“怎,怎么了?”船长被吓了一跳,难不成这怀孕是另有隐情?
涩芷马上制止住激动的他,忙将他拉离驾驶舱:“天唯,我们出去好吗?”早在她**的那个晚上,她脑海中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这个。没想到,好的不灵丑的灵,上个月的月事没有来,她早就觉得不安了。
天唯跟船长道了谦,咬着牙,黑着脸,跟涩芷一起走出夹板。跟前的涩芷好像比从前更为纤细了,她抱着自己,走在前头,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是他强迫你的吧?”他知道一定是。
涩芷背对着他,紧闭着双唇,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件事情吗?她根本不想回忆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啊。
于是她只能摇头,使劲地摇头。
天唯闭上干涩的双眼,不忍让她一个人痛苦,他轻轻地从她的背后拥着僵硬瘦削的她,说道:“为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个晚上,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拒绝我的吧?”
涩芷痛苦地闭上双眼,无奈地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系啊,涩芷继续摇头。
“我们只剩下两个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的!”他一把将涩芷扶正面对自己,抬起她的下巴,开始在夹板上吻住了她正痛苦地咬着自己的唇,一边轻哄,一边撬开她倔强的嘴,不让她咬痛自己,甚至一边啄吻一边重复地呢囔:“没有关系,我会爱这个孩子,跟爱你一样……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涩芷原本苦涩的大眼,终于湿润了起来,只能任由这个执着而温柔的大男孩通过唇部的接触来安慰自己。
两人就这样忘我地在夹板上热吻,许多原本在夹板上的船客则害羞地躲到了船舱内,窃窃私语,同时悄悄地偷笑着:“天啊,天啊,现在的年轻夫妇真的……呵呵……好亲密啊~”
海浪继续扑打着大船,船身摇晃得比之前都要厉害,这一次,天唯一手抱紧涩芷继续吸允她的丁香小舌,一手紧紧地抓住船沿,无论如何都不再让她倒在地上。
而被抱紧的女人右脚上的铃铛,却像是要跟海浪声比较高低,非得“叮当叮当”地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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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她……吗?”躺在大床上,脸色苍白得跟一张纸似的男人竟然还能动怒,他捂紧腰上缠满绷带的伤口,困难地挣扎着想要起来。
“殿下!请您保重!”四个男人同时朝他跪下恳求。
“混帐!”再虚弱的声音,还是能显示他的不耐,只是这声低咒,不知道是在骂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还是骂地上的四人没有能力。可只不过是一个动作,已经让他感到气喘吁吁,只能颓然地重新躺在床上。
“能肯定的是,二王妃跟傅军……傅天唯已经离开了我们高丽国境,上了船,准备到某个海港去。末将已经派人前去追查了。”强尽心地汇报,就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又要起来折磨自己的身体。
已经三个月了,头两个月他都差点死在床上,每天为了要替他止血就已经花光了整个宫殿的心力,太医喂他吃了大量的止痛剂,才没让他好几次在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拔剑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两个月里边,整个二王子殿里都人心惶惶,坐不安睡不稳,就怕主子会有个三长两短,这回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他人刚清醒,怎么就开始骂人了呢?
“快传太医!”刚忽然大喊,大惊失色:“殿下的腹部又开始流血了!”
“该死!一定是刚刚用力起来的时候又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拉开了!”威握紧拳头,痛恨自己不能代替主子承受痛苦。
刚刚还在盛怒中的男人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皱紧眉头,忍受那锥心的痛。
“不行!快!拿止痛药来,还有布!”强已经觉察出不对劲,马上命令旁边的婢女,抢过她手上干净的布,第一时间塞进沅蔚的嘴里。
赶在他开始疯狂地喊叫之前,阻止他因为忍受痛苦,而咬断自己舌头的可能。
眼见他痛苦得扭曲的脸,四人再次跪倒在他的床边:“殿下请保重!”
“末将一定能找到王妃,将她安全地带回来!”强信誓旦旦地保证,企图安抚床上垂死的主人。
可惜忍受钻心痛苦的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太医喂他喝下止痛药,他才慢慢地昏睡过去。
等他终于失去知觉,大汗淋漓的太医才嘘了口气:总算再次保住脖子上的人头了。
旋即,他对威、武、刚、强四人皱起了眉,低声责备道:“不是提醒了你们别让二殿下激动的吗?伤口又裂开了。他腹中的烂肉在完全恢复愈合之前,都会造成生命危险,怎么你们就听不明白呢?你们没看见他一直在发高热吗?要不是殿下他在军队中受过长期的训练,换作普通人早就熬不过第二天了!可是你们怎么还不好好小心侍侯呢?”太医实在是气疯了,噼里啪啦地就开骂起来:“这些止痛药不能服用过量,否则将来伤口愈合了以后恐怕会留下后遗症,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殿下以后,恐怕再也离不开这些止痛药了!你们怎么不为他着想呢?!”止痛药,其实主要的成分就是鸦片之类的东西。
“对不起。”威呐呐地吐出三个字,要是二王子真的有什么不测,恐怕他们也没地方可去了。从小就跟在沅蔚身边的四人,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总之,不能再刺激殿下了!”太医吹鼻子瞪眼睛了好长时间,在确认四人具有深深的悔意以后,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