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咖啡半分茶无弹窗 正文 白咖啡(上)————沦落
会议是由斯洛伐克主办方搞的,形式有点像早餐会,虽然只是上午,但是有不少艺术圈的人参加。 、 b五。c0m \\地点就设在平台上,视线可极目远眺缓缓流淌的多瑙河。与其他发达的西欧国家不同,东欧这些小国,即使首都也带着古城舒缓自得的从容气质,反衬参展的现代艺术品,更给人一种超现实的犀利感。
斯洛伐克文化部官员讲话之后是简单的茶会,大家都是一手咖啡一手茶点,四五个一堆随便聊天。
因为其间碰到熟面孔,子律由朋友引荐,和几个参展的香港新加坡设计师聊了一会儿。心里老惦记着留在饭店的舒,他不想久留,不巧使馆文化处的参赞加入进来,只好应景的又谈了些国内艺术圈的见闻。
画展和大型雕塑展都在东线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展区,子律所在的展区过了布拉格这样的文化大都会,就变成以陈设很难归类的先锋艺术品为主。d唱盘设计的家具,巨大的行为艺术鸟笼,在城堡走廊里转了一圈,觉得看下去的意兴阑珊,想放下酒杯率先离席,刚才经过吸烟区,无意听见里面几个人用中文聊天,说到了社区的名字。
子律慢下来,听了两句又加快脚步,刚走过去,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宗政?”
回过头,两三秒才认出孟晓荷,子律一时觉得很意外,她已经主动上前打招呼。本来想礼貌的握下手,可看她手里又是烟又是咖啡,子律打消了客套的念头。以往在公社遇到两次,谈得还算投机,可自从拒绝了她把工作室迁进公社,见面了也很少再说话,偶尔还会在社区的一些活动上碰到,面子上也都让对方过得去,算是半个生人。
“这么巧,你来参展?”
“对。”
“你……朋友呢?”对陌生人,他向来惜字如金,孟晓荷掐了烟,没想到那女人没有跟在旁边。
在机场时见过他们私下里相处的方式,老让她觉得有点不甘心,好像心里被什么激起潜藏的好胜心。
孟晓荷觉不出舒有几分好,只要每次见到她,就会冷眼在心里品评两句,他选择的女人不过如此而已。时间长了,没把他们的事放心上,可每次一遇到,她又老好奇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事。
“还有事,先走了。”子律根本不作答,直接告辞离开。剩下孟晓荷自己一个人不无尴尬的站在吸烟区门口。
又回去准备点上烟,下意识瞄了眼他走远的方向,孟晓荷佯装没怎么在意,可身后的朋友们还是上前打趣了几句。
“他谁啊?看上了?!”
“没!一个区的,本来想去他那边开制琴室,没谈成。他身边有人了,也在我们区,挺不起眼一个人。”
“那还怕什么,抢过来就行了!挺帅的!”朋友们哄笑,反而是孟晓荷不笑了,嘴角嗤的呲出两个音,靠在墙边打亮了火机,把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大口。
烟雾吐向窗外,慢慢散在清新潮湿的空气里,很快就淡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瞬间的过程畅快淋漓,很快就过去了,没什么好回味的。以前她经历的看过的感情也大都是这样,这个圈子换伴儿比换衣服还勤,也是总所周知的。可直到遇到他们俩,看到他们手牵手一起走进画展大厅,那种视觉的冲击,孟晓荷老是忘不了,觉得以前自己的日子缺少了什么,过得不得劲。
社区里有人说他们儿戏罢了,可她一打听,人家都一起五年了,最初的羡慕,慢慢就变成了一种嫉妒。在医院妇产科遇到她看门诊,嫉妒更上了一个层次,总是看着舒就觉得心里不平,为什么她就幸福了,独霸了那样一个男人,现在还有孩子了。
弹弹烟灰,收回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朋友们的谈话,孟晓荷尽量让自己忽略与他偶遇带来的冲击。这次来国外,她本没打算刻意遇到,结果反而遇到了,他又是很冷漠的样子。他比想象的还不容易上手,如果实在不行,她也只好放弃改换目标,不过目前,她的注意力还在他身上,这样的相遇以后,她相信下一次也不会很远。
到展厅和展会主席告别,再走回街上的时候,正是一天最暖接近正午的时分。子律独自在街边走,心里不听盘算着回饭店以后的事。
昨天弄得有点激烈,她好像见红了,说自责,又有种畅快淋漓灵肉合一的满足感。他是在这方面看得很重的男人,工作以外,最好的放松休息就是性。以往总觉得他排斥自己,不尽情投入,不懂得好好享受,都是他强迫来的。昨天听到她表白后,说的做的都是他盼了四五年的,一时自己都激动的很难把持。
本来有好多事想教她,可见她在身下娇弱无力的样子,他又回到那种凌驾她之上的强大快感里,有些恣意妄为。子律经过路边药店停下来,觉得该进去买点东西,出来手里纸袋不知装了什么,他一脸的笑。
天气很好,没搭车,他继续沿着古城街道循着记忆的方向往饭店走。经过面包店买了块她喜欢的提拉米苏蛋糕,又在拐角花店拿了束新摘的雏菊。
进了饭店,三两步跨上台阶,也没坐电梯,大跨步往楼上跑,子律心里惦记着一会儿带她去哪。停在门口,很着急开门,一门心思都是到她枕边给个早安吻,再把昨晚那些话多说几次。
有些话说了一次,后面就变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习惯。
他也爱她。
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