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真公主无弹窗 正文 第6章
接吻的感觉。全本小说网呵。
刚领完薪水和红利,经过仔细的评估后,覃子君决定先修车,但因怕被不肖业者瞎蒙,当成小肥羊痛宰,所以特别找表哥来助阵,修车师傅只要看到表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铁定不敢狮子大开口的啦!
“表妹,你的笑容很像小笨蛋喔?”表哥熊大中讪讪地道。
覃子君尴尬地收起笑,低下头,唉,她好像得了“被吻后遗症”,那日之后总会没来由地发愣、失神,明明只是一个吻,却带给她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时常闭着眼睛回想那种感觉,他温柔的凝视、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碰触她的脸,那个仿佛羽翼般刷过的吻似乎充满着怜惜,天啊……
她之前明明也有被他亲过手啊,那时候反弹超大的,可现在却怅然若失,很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吻她呢?吻总要有动机吧?吻了她,他有什么想法呢?她很想知道,但却没胆问他,那天接吻后,他送她回工地,一路上他们没讲半句话,只在下车时互道一句再见,就一直失联到今天。
老妈说他去香港参加一个派对,还刻意解释是因为工作所需,设计师总要多多接触那些时尚人士、开创商机啊什么的……殊不知她的宝贝女儿根本没在听,整个人因为一个吻困扰至今。
修车厂旁有宾士的展示门市,高价车款当然美到一个不行,趁车在修理的空档,覃子君跟表哥到人家门市逛逛,还和风趣的业务人员聊了起来,气氛融洽,但这样愉快的气氛很快就结束了,世界虽然这么大,但显然还不够大,她万万没想到逛个车居然还可以遇到——邵凯馨?
邵凯馨同样发现了她,脸上带着笑,风情万种地走向她,嗯,大小姐就是不一样,精致的妆配上低胸洋装,整个人美丽而性感,连一旁的表哥都差点吹口哨。
“君君?真是意外啊?”
覃子君不曾应付过这样的场面,她没交过男朋友,不知道和男朋友的前情人碰面是那么尴尬的事。“你好,邵小姐。”她的语气有些生涩。
邵凯馨望向一旁的高大男子,这男人英气十足,粗犷豪迈的外表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之一,她柔媚地看着他,娇声问道:“这位是?”
熊大中皱眉,不喜欢被人当食物看。
“喔,是我表哥,熊大中。”
“熊先生,你好,我是凯馨。”邵凯馨伸出柔嫩的小手,媚眼抛啊抛的。
虽然眼前这女人很美,但做作的行为举止却让熊大中反胃,他刻意忽视她的示好,撇着嘴说道:“很抱歉,我老婆有交代,不能跟别的女人握手。”
邵凯馨掩着小嘴笑,嘲讽地说:“这是社交礼仪呢,显然熊太太不太了解喔!”
熊大中眉头皱得更紧了,胆敢批评他的亲亲老婆,简直是欠扁。
覃子君一看到表哥变脸,赶紧按住他的手臂。“啊,邵小姐,我们还要去前面看车,先走了喔,哇,前面有一辆红色跑车很漂亮耶——”她急着想把脾气不好的表哥拖走。
“不用看了,那辆红色跑车我已经付订金了。”邵凯馨扬着笑。
啊?喔,这叫展现财力吗?覃子君突然语塞了……
她不死心,嗲声嗲气地说:“熊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看一下新车的车况啊?男人都比较懂车……”
熊大中仍皱着眉,他是个幸福的已婚男人,不可能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车行业务这么多,你不会自己去问喔?子君,走,我们去看你的车子修好了没。”
媚功失效的邵凯馨当然是一肚子火,对于男人她向来无往不利,熊大中的拒绝让她无法接受,将所有的愤怒全往覃子君身上发泄。“你的车坏了?”
覃子君但笑不语。
“你可以请你老公帮你买新车啊,你不知道自己钓到金龟婿了吗?以东岳的财力,你要买什么车通通都没问题,还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你不敢要求啊?”邵凯馨讽刺地道。
有名无实,她怎么知道?还是说傅东岳和他的前女友坦白了一切?她没立即反驳,直想着这个问题,心里有点闷。
不过,不用等覃子君反驳,身为表哥的熊大中就已经忍不住开炮了。“喂,你管太多了吧,他们夫妻的事你没资格插手吧?什么有名无实?简直是一派胡言!”
邵凯馨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没被熊大中严厉的斥责给吓跑,妩媚地拨着大鬈发,故意用柔柔的语气说:“站在东岳‘密友’的角度上,我当然要提醒一下君君喽,毕竟他们才重逢不久就论及婚嫁,谁知道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呢?君君,你应该趁这个时候多要求一点,这可是B5难逢的好机会喔!”
邵凯馨把她说得像是巴着金矿不放的女人一样,但她只是耸耸肩,一点怒气都没有,脑袋想的还是邵凯馨怎么会知道真相?她发现自己好在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不想理会她的挑衅。
表妹不懂,熊大中可是全部通通懂,他生气地抗议道:“邵小姐,我们家很有钱,熊家的财力足够让子君挥霍一辈子,钱的事就不劳你担心了,另外,我还是要提醒你,他们夫妻俩的事,你这个外人最好什么都别管!”
“熊先生,我不是外人喔,我可是东岳的女朋友呢,交往这两年来我都跟着他住在法国、住在米兰,原本我们是要结婚的,偏偏东岳的父亲有其他奇怪的坚持,所以喽~~”邵凯馨嘟着红红的唇,看起来无辜极了。
这个坚持正是现在呆若木鸡,不知神游到哪儿去的覃子君。
“他们要结婚是现在式,而你是过去式,早就分手了,还一直挂在嘴边,真无聊。”熊大中懒得听这些陈年旧帐,他大手一挥,根本不想理她,伸手环住表妹的肩膀,轻声说道:“走,我们去取车吧。”
熊大中直接赏了她一盆冷水,保护表妹离开这个不知所云的女人。
邵凯馨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弃东岳,就算他要和那个什么君君结婚了也一样。
她拿出手机拨了号,东岳的电话是她手机快速拨号的第一位,响了几声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喂。”
“东岳~~”她甜甜地唤道。
东岳对女性一向很绅士,就算那天她破坏了那场午餐聚会,他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和她说了几句后便帮她叫车,要她回家。
“什么事?我正在开会。”傅东岳的声音很平静。
“我买了新的跑车喔!”
“凯馨,有空我再打给你。”
“可是我想告诉你……我看到子君也来看车耶!”
“子君去看车?”傅东岳一愣,语气听起来认真多了。
“是啊,而且人家子君还有一个高大的帅哥陪同在身边呢!”邵凯馨顿了下,有点不高兴地说:“怎么,我提到她,你才会理我吗?”
没理会邵凯馨情绪的转变,傅东岳突然想到君君那辆修了很久的车子,难道她真的去买车了?
“凯馨我现在很忙,有空再打给你。”
没等邵凯馨回话,他断然挂上电话。
他皱起眉头,买车是大事,她会找人一起去看车很正常,问题是谁陪她一起去看车的?东岩?她的承平学长?不可能,这两位和高大根本扯不上边,会是谁?某位设计师?还是另一位学长?
“傅先生?”
“嗯?”傅东岳回过神来,现在正在开会,公司里所有的业务和设计师都在场,对于工作他一向专心,可现在却因为一通电话发愣了老半天,不只他觉得莫名,大家也是一脸疑问。
他下了决定,与其浪费时间去猜测,倒不如直接问个清楚,他匆匆结束了会议,离开工作室。
“我们老板是会抛下会议外出的人吗?”某位同仁提出问题,工作室是新的,大家也才刚来,不是很了解老板的性格,但可以确认的是老板的确是个工作狂没错。
一名曾经和傅东岳共事过的设计师答道:“除非是家人,否则东岳不会中途离席,他热爱他的工作胜过一切。”
家人。
傅东岳回头拿车钥匙时听到伙伴的评论。
很震撼的两个字,家人。
他听到君君买车的事,第一时间毅然决然地结束会议,只想找她问个清楚,他的心态是什么?当真把君君当成自己的家人了?他很清楚只有家人才能够让他这么做。
他和君君的婚约只是一时的,连分手的时间都有共识,既然如此,君君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实则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是啊,二十多年没联络,的确和陌生人差不多,他不可能因为过去的回忆、过去的承诺就跟她厮守一生,且他也很清楚君君并不是适合自己的人……
那,她和谁去买车,他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傅东岳将车停在她公司门口旁,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不在乎、无所谓,他没必要出现在这里。
是啊,他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啊!
像是乍梦初醒般,听到消息当下的震惊与不悦,因找不到、也不愿坦承在乎的原因而渐渐消褪,但他还是没有离开,皱着眉,瞪着“熊氏工程开发公司”这几个字,陷入两难且矛盾的情绪由————
离开或找人?
离开或找人……
铃!
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妈,什么事?”
“儿子啊,晚上接媳妇回家吃饭啊,妈妈今天炖了好喝的鸡汤。”傅母在电话那头很热情地说道。
“我今天很忙,要开一整天的会。”他摆明睁眼说瞎话。
“忙什么啊,和媳妇培养感情才重要不是吗?”
“都要结婚了,还培养什么感情?”在他还没搞清楚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前,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还会继续古怪下去。
“儿子,你这种语气妈妈不喜欢喔,好像这个婚姻是长辈逼迫你的一样!不喜欢你可以说不要啊!”
事情都走到这番田地了,还不叫逼迫吗?
“妈,老爸都气到挂病号了,这还不叫逼迫吗?”
“当然不算啊!生病是你爸的事,结婚是你自个儿的事,这怎能叫做逼迫呢?”傅母摆明睁眼说瞎话。
傅东岳没回应,逼不逼迫已经不是重点了,他的想法似乎有些改变,不再那么抗拒、不再那么坚持不履行两家长辈无聊且不尊重子女的约定……
是什么事改变了他吗?
因为发现像男人婆的覃子君的确是他喜欢的小君君吗?
她怕血的举动、她的眼泪、她可爱的动作勾起他过去的想法?
嗯,他必须承认,除了一身的泥巴外,成人版的君君的确是可爱的,就算是生气也一样可爱,像被踩到尾巴喵喵抗议的小猫,生气或撒娇都同样可爱,诡异吧,他居然会认为生气的女人很可爱?
有毛病……
“不管不管,你要带君君回家吃饭!”
“我不知道走不走得开,我正在开会。”傅东岳说谎不打草稿。
“算了,不求你了,我叫东岩来帮忙好了,东岩和君君是同行,他们一定很有话聊,坐车也才不会无聊!”那日午宴,儿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君君带走的鲁莽行为,东岩回到会场后,可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大家了,哇,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家儿子居然是个大醋坛子啊?
呵,会嫉妒、会吃醋,就代表儿子有一丁点在意人家喽?
“儿子,你觉得如何啊?让东岩帮我接君君来家里吃饭好不好哇?”傅母很感谢东岩临时插一脚,而且也不介意故技重拖。
这一招的确很受用,只见傅东岳开始犹豫了,他柔着眉心,懊恼的神情在独自一人的车内完全展露出来。
“妈,不用麻烦东岩了,或许我可以怞个空去接她。”他避重就轻地说。
“真的?我可以相信你吗?你不会让我空等一场吧?算了算了,还是我请东岩帮忙比较妥当——”
“妈,不用了……我会去接。”这是傅东岳的答案。
“七点前回来。”傅母很满意。
然后结束通话。
和母亲结束通话的同时,一辆黑色LandRverRangeRver顶级越野休旅车从车道驶近,然后停在“熊氏”总部大门口,他看到君君从副驾驶座跳下车,接着驾驶座的车门开启,一名高大的男人走下车,嗯,完全符合凯馨所说的条件,高大又帅气,他一脸凝重地看着那名男人追上君君——
“喂,子君。”
覃子君停住脚步。
熊大中宠溺地柔柔她的头发。“小气鬼,都过去的事了,干么还这么在乎?谁没过去啊!你表哥我过去的情史和女人也是一长串,你看你表嫂有哪一个会怕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啊,我现在有多么钟情和忠心于你表嫂。别理那个女人啦,神经病一个!”
“谁说我在乎了?要不是他父亲以生病相逼,我爸爸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才不会嫁给他呢!都二十多年没联络的人了,我跟他和陌生人没什么不同!”覃子君倔强地扬高下颚。
熊大中呵呵笑,又柔了表妹头发一把,这小妮子的头发像宝宝一样柔软,他严重怀疑子君的头发根本没有随着年纪成长。“嘿,可别嘴硬喔,表哥怎么会不了解你?如果不是有一点在乎,你会同意这门婚事才怪!”
“哥——”覃子君觉得有点糗,像被挖出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似的。
熊大中哈哈大笑,搂住小表妹纤细的肩。“难道不是吗?不过啊,唉,熊家的小公主要嫁人了,我看最舍不得的还是我们这些表兄弟。”
“哥,我姓覃,不姓熊好吗?”覃子君赏了他一个白眼。
熊大中再哈哈大笑。“对吼,你姓覃喔,不知道姨丈可不可以妥协,让你认祖归宗,改姓熊比较合适,你身上的建筑灵魂,流的可都是纯正熊家人的血液啊!”
这个话题亲人动不动就爱拿出来聊,尤其她现在在建筑业真的闯下一些名堂,亲人更得意了,讨论的次数也就更多啦,不过,这些当然都是背着她爸妈讨论的,否则以老爸的脾气,要是知道有人意图篡改他宝贝女儿的姓氏,就算只是说笑的,老爸也会气到拿扫把和他拚命吧!
“哥,你又来了,我真的姓覃啦!”覃子君嘴角漾着笑。
熊大中叹了口气。“唉,可惜,可惜——”
“哥,谢谢,我很好,你不要担心。”覃子君很明白表哥只是想逗她开心,她这群表兄弟都是面恶心软的大巨人。
熊大中用力搂着表妹的肩膀,给她力量。“这才是咱们熊家最骄傲的公主!什么都不用怕,勇往直前就对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娘家永远都是你的靠山,要是那个姓傅的小子敢欺负你,我就开挖土机跟他拚命!”
覃子君大笑。“好啦,我知道了啦!哥,你不是还要赶去工地?”
熊大中低头看了看腕表。“对厚,我光游说你来姓熊都忘了还有正事要办,怎样?要不要赶快改姓?”
“喂——够了喔!”覃子君笑着,小粉拳捶在表哥肩膀上,看起来很可爱。
“好啦好啦!”熊大中放开表妹。“我要去忙了,别忘了你四点还要帮我主持会议喔?”
“不会忘的,放心。”
熊大中上车走人,覃子君脸上挂着微笑目送,喧嚣热闹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却突然响起,她接起手机。“喂,我是覃子君。”
“你在哪儿?”
覃子君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傅东岳?
她清清喉咙。“喔,我等会儿要开会。”
开会?他不知道她和男朋友约会时心里还挂记着公事啊?那么亲密的气氛,他这个旁观者光看都醉了,何况是当事人的她?
“那在开会前呢?你在哪儿?”
“傅东岳,你怎么了?”覃子君听出他古怪的语气。
“没什么,我只是认为你在开会之前应该有个约会。”傅东岳冷冷地勾起嘴角。
覃子君皱眉,是她听错了吗?她怎么感觉他在生气?
“我没有约会,而且我没有在开会前约会的习惯……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东岳看着前方的人儿,今天她虽然还是穿着衬衫和休闲裤,但没有沾到半点泥巴,头发因为自然鬈和发质柔软蓬松的关系一样在空中乱乱飞,可经由男朋友柔搓过就更加凌乱了……
他的拳头不自觉握紧,这下不用再对自己心中的想法有所疑惑了,这是嫉妒,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妒火。“你的车呢?”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我的车?”覃子君更糊涂了。
傅东岳轻描淡写地说:“我妈要你晚上来家里吃饭。”
覃子君向来聪敏,一点就通。“喔,我懂了,因为你母亲邀请我吃饭,又要指派你当司机是不是?”她扯着苦笑。“你放心,我会自己去,你不用来接我。”
她是笨蛋,才会在乎那个吻。
她是笨蛋,才会对那天的事念念不忘。
她一定是笨蛋,才会看不清亲吻对她而言虽然很重要,但对他而言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谁去接你?你另一个高大帅气的学长吗?”他按捺不住语气中的酸意。
覃子君愣了愣,误解了他的醋意,迳自解释成,他在嘲讽承平学长平凡的长相,在嘲讽她上次演戏时,应该找个高大英俊的学长来假冒男朋友,这样才有可看性。
“我会自己去,不用任何人来接我。”他总是让她难堪,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没车不是吗?还是你想换车?如果旧车修不好的话。”傅东岳任性地在求证凯馨说的事。
覃子君低着头,眼泪滴在白色的休闲鞋上。“你只是在担心我会造成你的麻烦,请你放心,我不会的,就算要我用走的,我都可以自己走上阳明山,你不用担心,再见。”
她挂上电话,不想再听到他说的字字句句。
算了,就像表哥说的,人要往前看,不要拘泥于过去,她不用再去猜想他吻她的理由,是新鲜?是好玩?或是其他想法?那根本就不重要。
这个婚姻还没开始前就预告着结束,邵小姐是他的红粉知己,会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协议也很正常,她根本不用再去绕着这个问题打转,也没必要。
覃子君挥掉脸颊上的眼泪,任何事,所有有关傅东岳的任何事,她都要——
她语塞,连内心戏都无法说出更决裂的字眼。
她的确在乎他,而他也的确很伤她,根本不曾在乎她……
她的心像破了个洞,苦涩地流着泪,过去的情感果然是道枷锁,只是深藏,而不是遗忘,虽然他很坏又目中无人,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要去在乎他……
覃子君抬起头,走进公司。
傅东岳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神情漠然无表情。
突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了,那是失落感。
他和君君从冲突开始,双方父母的协议让他们抗拒,直到为了安抚长辈的情绪,他和君君才决定结婚并协议离婚,一切就像儿戏一样,为了一个理由结婚,为了没有理由共同生活而离婚,他们都有共识,彼此都不是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但,此刻呢?
他的失落感、他对君君笑容的渴望,君君会对任何人笑,那种甜美真心的笑,但对他呢?只有冷漠和怒火……
他深吸了口气。
傅东岳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听到她公式化冷漠的声音。“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来电显示了他的号码,君君强烈地表达了她的不耐。
“晚上六点,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他平静地下了指令。
“不用,我自己——”她慌了。
“不要让我等不到人,否则我会直接向你父亲坦承这一切,并且明说结婚是由你提议的。”
这是一个串联的圈圈,她父亲要是知道一切的真相必会向他父亲开口明说,如果他父亲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协议,问题又会回到原点,重点是这个协议是由她起头的,傅东岳摆明陷她于不义。
“傅东岳,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拿自己父亲的健康来逼迫我妥协?!”覃子君愣在那儿。
“我不是在威胁我父亲,我是在威胁你。”他不知道要怎么讲才好,只好选择用这种方式。
覃子君气极了,没用的眼泪又蓄满整个眼眶。“你讨厌我明说就好了,不用去威胁我父亲或你父亲,我很明白你根本不想娶我!”
傅东岳幽幽地开口:“我没有不想娶你。六点,我来接你。”
结束通话。
这是场难分输赢的拉锯战,谁输谁赢端看哪一方的心陷得比较彻底,他会是最后的输家吗?
傅东岳扯起一抹苦笑。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能像之前一样,很坦然、明白地告诉她我不喜欢你吗?他做得到吗?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显然完全做不到。
短短的时间内,从争吵到厌恶,到合作关系,到莫名其妙上上下下的情绪,到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妒火,君君成功地逆转了他对她的看法。
而他更清楚的明白,泥人或淑女,合宜或随兴,在以心看人的同时,都已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