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贼无弹窗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活火熔城
术听罢之后心中大慌了起来,他深知平州虽然不大,他们很重要,平州一失,伏波军便可以在燕山府以南的地区无忌,而他现在主力正在蓟州集结,准备和徐毅决战,后方现在极度空虚,一旦让这股伏波军长驱直入的话,便很可能切断他们后方的粮道。// 。b.c m /__._b_5.__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态展下去,于是立即问道:“这次伏波军攻打平州的兵马数量有多少?”
“启禀大帅,敌军数量不下万人,要不然的话,平州也不会如此轻易丢掉!”斥候答道。
“来人!传高彪来见!”兀术闻听之后,立即下令道。
高彪乃渤海人,生来勇健过人,号称日行三百里,身着重甲却如履平地,当年金国启禀伐辽的时候,投降了金国,后来屡立战功,一直随宗望军南下攻宋,战功赫赫,是兀术帐下的一员虎将。
不多时高彪接令赶到了兀术的帅帐之中,他现任兀术后军主将,是兀术手头上的一支机动力量,为的就是应付突如其来的麻烦。
“高彪!我现命你领兵立即赶往平州,在那里堵住自海上而来的伏波军,给我将他们赶回到海里面去,这一战事关重大,务必要给我夺回平州,不得有误!”兀术对高彪也十分信任,第一个便想到了他,令他立即起兵去打平州的孙海的伏波军水军。
高彪立即躬身接令,他早就想和伏波军会一下了,长久以来,他自命不凡,觉得金国怎么可能被小小地伏波军欺负到这种地步呢,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却要去平州对付一支伏波军的偏军,心中有些不快,但是马上心里面又想到,这里军中大将云集,自己即便有本事也不见得能派的上用场,还不如独自领兵,去打伏波军的偏师来的痛快,这样只要将平州拿回来之后,他的战功自然会更加显赫一些。
想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高彪立即出账回了自己的营中,点齐了后军一万兵马,立即出营朝东南方向而去。
孙海这次也是遵照徐毅的指令,率水军从海上动了对平州的攻势,这一仗对他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海上现在是他们伏波军的天下,宋军胶东水军在金军攻入胶东之后,基本上不是南逃,便是被金军所俘,而金军根本不善于水战,所以也压根没有水军一说,所以在渤海湾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对他们地船只构成什么威胁,而平州当初在苗方驻扎在渤海的时候,便被苗方领兵攻破了一次,后来在这里,徐毅还带援兵和金军鏖战过一场,最终即溃了金军之后,放火烧了平州城退到了海上。
平州城在遭此一劫之后。基本上成了一座废城。城中百姓也被徐毅当初掳了个干净。所以只有少数金兵驻守。
虽然已经一年时间了。但是这里还是残破不堪。根本无法抵御孙海地水军地进攻。短短两天时间之后。孙海便率军开入了平州城中。
这一次孙海领兵出战。其实并非如金兀术所想地那样。要在平州方向长驱直入。而是只起到一个从侧面牵制金军地作用便足矣了。
所以孙海这一次虽然带了一万大军。但是这些兵将大多数战斗力都不强。是一支绝对地辅助性地兵马。在攻打平州城地时候。在占据绝对优势地情况下。还是打了两天时间。付出了不小地代价才拿下平州城。孙海十分清楚自己这些兵将地情况。
所以他在拿下平州城之后。只是作出了要西进地姿态。其实大军只是在做一个模样。并没有走出多远。便就地驻扎了下来。
当听说蓟州地金军已经分兵来攻自己地时候。孙海便立即领兵撒丫子跑回了平州城。并将平州城以外地大批树木都砍伐掉。弄到了城中。作出了要严防死守地架势。
当高彪率军到了平州城之后,看到的是遍地树桩,而伏波军躲在城中,死活不肯出战,不由得让他更加轻看了伏波军几眼。
“伏波军的小儿们,实在都是一些胆小鬼!看见爷爷来了,居然跟龟孙子一般的躲在城中不敢出来,有种就出来会会大爷!”高彪派出一些兵卒站在城下骂战,污言秽语满天飞。
但是孙海就是不肯出战,只是让一帮大嗓门的家伙站在城上和金军对骂,双方展开了一场骂战。
孙海十分清楚自己的战力,自己手下的这帮乌合之众要是对上了金军精锐的话,即便有一些火炮之类的兵器,也是白给,所以说什么都不肯出城应战,气的高彪在城外跳脚直骂。
眼看伏波军毫无出城迎战地意思,高彪只得开始派兵攻城,和孙海的水军在平州城展开了一场攻防战,双方足足鏖战了两天,孙海的这帮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损失惨重,但是在军中军官们的督战下,好歹还是将高彪数次猛攻给打了回去。
孙海颇为郁闷,心道自己虽然是一支偏师,只是为了吸引金军兵力而已,现在他们其实已经达到了目地,算是完成了任务了,但是如果让金军这么欺负的话,实在有些丢人地感觉,但是这一次他所率的兵将为了进退方便,并未装备什么火炮,而这支金军又十分凶悍,如果这么打下去地话,自己还真保不准会把这万把人给丢在这里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可就很可能给伏波军地士气造成不小的影响,孙海一直在琢磨如何应付眼下的情况。
“孙将军!这件事我倒是有办法,就是有点阴毒了一点,有伤天和了一些!”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一个参事给他出主意道。
“有什么只管说吧,嗦嗦地让我心烦!”孙海挥手对这个手下吩咐到。
“其实孙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烦恼,金军不是想要这个平州城吗?这么一座破城,大不了给他就是了!这里要人没人,要粮没粮,又有何必要,在这里给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呢?”这个参事对孙海说道。
孙海
然大怒道:“屁话,虽然咱们这支兵马不咋样,但是这么走了吧?现在主公正在蓟州和兀术大军决战,我们如此走的话,虽然算不上错,但是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即便走,也要把这支金军给消磨掉一些再说!杀杀他们的威风!要不然的话,老子就不离开平州城!”
这个参事赶紧摇头道:“孙将军误会了!在下岂敢那样想呀!小的这是有个办法,能将这支金军一网打尽,将军听在下慢慢说来……”
当这个参事将他的办法说完了之后,孙海脸上逐渐放晴了起来,起身在这个参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读书人到底是读书人,你们的脑子里面确实损招装的多呀!这办法够损!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如果能吃掉金军这支兵马的话,回去我亲自在王爷面前,为你请功!”
那个参事躬身赶紧称谢,城中兵将也随即开始按照孙海地吩咐忙活了起来……
高彪领兵攻了两天时间,愣是没有拿下眼前的这座破城,气的哇哇直叫,在他眼中,平州城根本就没什么难打的,城墙到处都残破不堪,而且城中这一支伏波军的战力也远没有他以前听闻的那么厉害,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嘛!
但是就是这帮乌合之众,愣是在平州城挡了他两天时间,几次他地兵将都已经攻上了城头,但是最终还是被城中的伏波军组织起来的反扑给打了下来,实在令他感到气闷的要死。
第三天天一亮,高彪亲自率军又一次动了对平州城的猛攻,上午整整打了半天时间,城中的伏波军抵抗的力度越来越小。
“今日给我必须拿下平州城,胆敢不尊号令格杀勿论!”高彪亲自站在平州城西门处督战,大声的对他部下们下令到。
随着又一次的攻城开始之后,这一次金军很快便攻上了平州城的西面城墙,在他们一处突破之后,随即大批金兵便突上了城墙,战事终于朝着金军胜利地方向倾斜了过来。
望着城墙上的激战,高彪将手中大枪一挥,立即命中军准备,随时准备突入城中,给城中的伏波军来一场大屠杀再说。
一场激战之后,攻城的金军终于控制了整个西门,并将平州城的西门从里面打开,高彪立即纵马舞枪,一马当先的率军朝西门攻了进去。
大批金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西门之中,而这个时候平州城的东门也突然打开,一支精兵开道,领着大批兵马,从东门方向涌了出去,朝着海边方向撒腿猛跑了起来。
高彪闻讯之后,心中立即大喜,这一战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伏波军哪儿跟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呀!这不是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中了吗?大喜中地高彪领兵突入了平州城之中,嗷嗷直叫的金军跟着他一路疾奔,打算穿城而过,拿下平州城之后,继续追击伏波军的兵马。
但是当高彪领兵入城之后,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怪味,他自从冲入平州城之后,便没有见到几个伏波军的守军地影子,一路上基本没有遇上任何抵抗,便突入了城中。
这样的情况,顺利地让高彪有些意外,这支伏波军虽然战力不强,但是却也没弱到这种地步呀?
“将军大人!今天的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呀!城里面地伏波军似乎早有准备,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们呀?”一个副将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策马来到了高彪身边,对他说道。
高彪打量了一下四周地情况,平州城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大街上也到处堆满了各种柴草木材,将许多街道都给堵死,让他的大军入城之后,却无法很快突击到城东方向,不得不分兵绕道,去城东追击伏波军地兵马,而且越朝城中走,空气中越弥漫着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气味,让他们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却在他心中隐隐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似乎弥漫着一种阴谋的气息,让高彪越朝城中走,越觉得不安了起来。
“传令兵将们停止入城,退出去绕城追击敌军!这儿的情况不对头!”高彪忽然拉住了马缰,对手下的人吩咐到。
这个时候,金军的兵将们也都开始不安了起来,到处堆积的那些柴草,令他们感觉到十分诡异,却又看不到一个伏波军的影子,这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了!
当听到高彪的命令之后,金军纷纷停下了脚步,开始转身朝西门方向再次退去,可是这个时候,西门方向却传出了一声巨响,城门的城楼忽然腾起一团烈焰浓烟,轰隆隆的坍塌了下来,将他们出城的道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些城门附近地金军当即便被这声剧烈的爆炸,给震得当场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遭了!中埋伏了!快给我冲出去!”高彪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头,于是立即大吼着领兵朝南门方向冲去,试图从南门冲杀出去。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走了吧!”顶盔贯甲的孙海领着一帮手下,站在南门的城楼上,捻着下颌的胡子笑道。
这个时候,在经过了一天的鏖战之后,天色也已经开始渐渐黑了下来,大批金军随着夜色降临,开始在到处都是街垒的平州城中挤做了一团,狂呼乱叫着试图找个地方,冲出平州城。
而先前退出城的那些伏波军,在听到了城中的轰鸣声之后,立即在军官们地收拢下,停下了脚步,并且掉头再次返回了平州城,绕城而过,朝高彪金军城外的大营攻杀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部分金军已经都随着高彪冲入了平州城之中,他们分为数股挤在狭窄的街道之中,早已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了,乱的跟一窝炸窝了的马蜂一般,在平州城四处乱喊乱叫,人喊马嘶的分不清东
。
这个时候孙海一脸的奸笑道:“传令下去,该点火了!”
随着一阵长号的响起,渐渐黑下来的平州城各处忽然升腾起来了无数支火箭,朝城中各处落了下去,随着这些火箭落在那些早已堆积好的柴草上面,柴草上立即便腾起了一片火光。
这一下金军知道他们入城之后,闻到地是什么气味了,原来这些柴禾上面,早就被伏波军给泼洒上了火油,就等着他们入城了!
随着满天升起的火箭落下之后,平州城顿时充满了烟熏火燎的气味,城中到处都升腾起了满天的大火,火光将整个平州城都照亮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场空前的大火在平州城燃烧了起来。
一队队伏波军鱼贯从早已安排好地通道退出了平州城,而不知地形的金军却在大火中根本无法找到通道,只能徒劳地在大火之中跟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乱窜,出一片哀号之声。
高彪古铜色地脸庞在火光的招摇下,仿佛跟个死人一般,他终于明白了今天为何如此顺利地攻入了平州城中,原来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来跳了,可是这个时候明白过来似乎已经太晚了一些。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在火光之中哀号四处乱奔,高彪拔出了腰刀,试图给自己脖子上来上一刀,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拉倒,但是被几个亲兵死命的扑上来,夺去了他的腰刀,夹着他下马,朝着西面城墙跑了过去。
平州城之中如同一座熔炉一般,散着高温,浓烟充斥着城中所有角落,许多金兵被大火熏得须都卷曲了起来,大声的在浓烟之中出一声声的剧烈咳嗽,有些人一口浓烟吸入之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城外的战斗没有进行多久,当少量的金兵看到大军陷入城中的时候,便知道事情糟糕了,看到大批伏波军杀过来的时候,这些金兵哪儿还有兴趣抵抗呀!纷纷丢了器甲,亡命逃离了平州大营,结果孙海的水军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高彪的大营,然后又从城外牢牢的将平州给包围了起来。
一天时间中,平州便来了一次大换防,城里的跑出了城外,城外的钻到了城里,结果是城外的皆大欢喜,城内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孙海就这么率军在城外看着平州城的满天大火一直这么烧下去,听着城中不断传出的那些金兵的惨叫声,这些金军濒死的惨叫求救的声音一直响到了半夜,声音才逐渐的小了下去,只听得城外的人头皮都有些麻。
期间倒是也有一些幸运的家伙,找到了逃生的道路,从其它几个城门逃了出来,甚至在高温熏烤之下,一些金军逃回了城墙上,被烤的冒着烟从城墙上直接跳下来摔死在城下,也不愿被大火活活烧死。
这些侥幸逃出城的金军,早已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一见到堵在门口的伏波军,便都跪地投降,哀求饶命,一个二个都熏得跟锅底一般,整个变成了非洲人。
这个火烧平州的计策果真毒辣,简直就是一个绝户计,高彪率领了数千人攻入城中,逃出城外的不足五百多人,其余的人全部都被活活烧死在了平州城之中,就连高彪本人,最终也没有逃出平州城,和那些保护他的亲卫们一起被熏死在了城墙下面,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之后,火势才逐渐的小了下去,远远的便能感觉到城中的烧灼的热度,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人肉被烧焦的味道。
当大火逐渐熄灭之后,孙海再领兵进入城中的时候,连他自己在看到城中那些被烧死的金兵的尸体的时候,都忍不住胃中一阵翻腾,抚着滚烫的残垣呕吐了起来,许多金兵的尸体被烧得变形,收缩了起来,原本七尺男儿,过火之后,却只剩下了三尺半长,仿佛孩童一般。
还有许多人保持着临死挣扎的姿势,嘴巴大张,似乎还在出着呼喊声一般,整个人被烤成了人干,在收殓他们的尸体的时候,一百多斤的人,已经被大火的高温烤的只剩下了三四十斤,其状之惨,让伏波军上下都为之悚然。
再看城中的建筑物,早已都被烧成了一片瓦砾,连一间完整的房屋都不复存在了,一些地方的大火甚至将地面都烧得琉璃化了,可见这场大火的温度之高,达到了何种程度。
孙海虽然打胜了这一仗,当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还是心中不喜,战争为何要如此残酷呢?这个问题开始萦绕于他的脑海之中。
眼看天气闷热,又下了一场小雨之后,城中的那些来不及收殓的尸体开始膨胀臭,孙海只得命自己的兵将撤出了一片非虚的平州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自然去做吧!
一个平州城,两年时间,便被大火烧了两次,就此彻底成为一座废城,逐渐的泯没在了历史之中,而残破的城垣之中,在大火熄灭之后,成了野狗的乐园,整日在城中大快朵颐猛开洋荤,不时的有野狗叼出一些人骨,自此平州也获得了鬼城的名号,相传只要到了每年的八月间,这一带的晚上便会传出众多人的哭嚎之声。
而孙海打完了这一仗之后,在平州城外稍作休整,便再次朝着下一个目标扑去,消息传到了蓟州城之后,兀术惊愕之中,差点没有当场脑溢血倒在地上。
他没有想到伏波军居然狠辣到了如此地步,以一座城池为代价,愣是活活烧死了高彪这么多金军,如果比狠的话,他现在扪心自问,还真不如伏波军狠辣。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已经是没有时间为高彪这路兵马的命运去哀叹了,因为此时他自己,也早已是被徐毅和李波所率的伏波军打的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