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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公主殿下无弹窗 正文 第二章

    晨曦初透,隐隐洒落一丝丝金色朝阳,嫩绿的新芽探出头来,和湛蓝深远的天空构成了一幅静的画面。\\、b.  //

    推开房门,席不赦一眼就看到那小女子拥被端坐在床上,她一边喝着清茶,不时顽皮的敲着白瓷盖茶碗,一边品尝着庄里最好吃的松子软糕,雪白的小手此时正拿着一块脆皮点心,嘴角隐隐含着笑意,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脸上非但没半点憔悻,而且还怎么瞧都一点也不像是个在重伤中弱不禁风的人。

    看来若蓁是被她这副外表给唬住了,才会急着去向他叙说她的病情惨重,要每个人都依她的命令,不能去打扰她云云。

    命令?!席不赦撇撇唇角,他不知道庄里除了他以外,还有第二个人可以下命令,几番挑战他的耐性,她是太高估她自己的能力了。

    席不赦盯了她有好一会了,也不知道是她太专注于吃,还是他的轻功当真太高强,反正当她感觉到异样时,抬起头,意外的迎上了他那一张冷傲的面孔和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眸时,和初识那晚一样,她又被吓了好一大跳,不过这次还好,她总算没有缺乏气质的再次昏厥,人笨没有第二次。

    “哇——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紫元沉下了脸,赶忙将点心拥到胸前,顺便拉起被子,用一脸凶狠和不悦面对着她的仇人,虽然她的样子实在不足以和席不赦那天生吓死人的气势相比,不过她还是要姑且努力试看看,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一定不是没有道理。

    席不赦原本没有表情的眼中,在她正视他、口出警语时,出现了一丝些微的波阑。

    几天来,他没有正眼瞧过她,而现在,她缎子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形成了一种少见的散漫天真。

    不可讳言的,她有一张美绝尘烟、俏生生的脸蛋,斜飞人鬓的浓眉加上顾盼生姿的翦水双瞳,这都说明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透明般的肤色好似可以拍出水来不染而红的樱唇,以柳为态,以花为姿,她的美,宛如斑斓彩蝶,也宛如清晓舒放的夏荷。

    “你姓赵?”席不赦问,精明的眼光探照在她粉嫩细致的娇容上,他知道这一定只是个假姓名,她不过在虚应故事。

    “没错!我是姓赵,如何?又碍着你了吗?”紫元的口气不是很好,本来嘛,面对一个害她断了手骨,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的大恶人,她怎么温柔得起来?再说,温柔解人也一向不是她的本色,如果她够温柔、够软弱,现在恐怕也不会待在这里了,早已成了那耶律某某的王妃,还用在此受罪吗?

    “名字呢?”席不赦盯着她手肘上的纱布问。

    “没必要告诉你,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为了方便你称呼,可以叫我紫元,其余的,无法奉告。”

    现在是个非常时刻,她还弄不清楚这‘不赦庄”和“天泉水寨”是妖魔还是鬼怪,是朝廷的忠臣还是叛贼,怎可随便透漏她永钦公主的名号,何况现在她的失踪已成大消息,她父星应该已颁旨追缉她了吧!那就更加不可以说喽,除非她想回宫,否则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就是逃婚案的主角,而用她的闺名则没什么要紧,反正天下人又不知道永钦公主就叫赵紫元,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紫元?!”扬着下巴,席不赦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表情,“如果不说你的来历,我保证你的另一只手骨也会马上断去,并且让你在这张床躺上十天半个月,或者更久,说不说,随你。”他说话的同时,又用几天前同样的手法,但这次他是缓慢的、略带不耐的箝制住她纤细腕骨。

    紫元本有预警他会这么做,但是面对高壮于她一倍都不止的席不赦,她根本闪躲不掉,他的上半身对她来说像铜墙铁壁一样,她只倒怞了一口冷气,其余的,便无法多想了。

    这是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凌辱,被同一个男人制伏了两次,而且都是眼睁睁的束手无策。

    “你把我杀了吧!我死也不会说。”紫元死命的咬紧牙关,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她是绝不会痛喊出声,那太污辱她的身分了。

    “别以为我不敢,拭目以待。”命令加上威胁的说完,席不赦半眯起眼睛,看到她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丝,而她那紧咬的唇也有些微血渍,她悄脸惨白,但却非常顽强的在忍耐着。

    扯出一抹怪异的表情,席不赦粗鲁的放开她。

    紫元跌回了床上,心中的惊骇到达了沸点,他不会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他几几乎乎又要挑断她的手筋了,再怎么忍耐,不争气的泪珠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了。

    女人的眼泪?一股奇异的情绪闪过席不赦的胸襟,她犹挂着一滴晶莹泪珠的俏脸细致动人,而她身上甜甜淡淡的香气不时一阵阵的袭来,她到底是谁?

    席不赦用他那双精明罕见又凌厉的眼神扫过她,然后,像思忖着什么似的,他大踏步的推门而出了。

    看着他已离去,紫元马上止住了泪,虽然痛是事实,但她这个小小女子也懂得泪水是男人的克星,随便落两滴泪,非但不会教人瞧不起,反而很快能坐享其成。

    瞧,现在不就是吗?那个可恶的男子一看到她的泪珠,不也乖乖的投降?

    刚才的他既英俊又狂野,双眸中散发的危险火苗尽收她眼底,她确定自己捕捉到了那些火苗。

    好险!她差点以为他会不耐烦的将她捏死。

    他不像冰,倒像是冰里的火,她在京里从来没有碰过像这样的男人,如果能掳获到他肯定会是件杰出的事,也可以为她的逃婚加上一点小插曲,顺利的话,搞不好她还能成功的把自己嫁掉。

    这样一来,她对父皇也算有个交代吧!至少都是嫁,只不过嫁的对象差很多而已,想来父皇应该不会跟她计较才对。

    太妙了!想到这,紫元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席不赦对她轻怜疼爱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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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游看到一脸分明兀自陷入沉思之中的席不赦,这情景让他深觉有趣。

    多久没有看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了?向来遇事就立即做出判断的席不赦,好像有点不对劲了,眼光少了几分冷静,是什么人令他这南方巨擘如此这般了?雄由江湖的领袖人物总算也露出一点人的气息了。

    “兄弟!”南宫游怞走席不赦手里的书卷,用一种足可以震破耳膜的声音喊。

    席不赦稳坐在椅文风不动,义结金兰数十载,他太清楚南宫游的把戏,“又有什么事?我不相信你把东门的事给处理掉了。”他淡淡的迎视南宫游玩味的眼神。

    南宫游以静制动,顺着他的话题道:“不愧为统领江湖的英雄人物,料事如神啊!我确实还未将东门的纷争解决掉。”

    席不赦缓缓啜饮香茗,“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游笑了笑,没被席不赦的冷酷样子给唬走,“我们亲如兄弟,当然要彼此关心,有什么不对吗?”

    “平日也不见你这么殷勤。”要席不赦相信南官游纯粹出于“友谊关怀”,他可不会傻得信以为真,这家伙可是极端的古怪。

    “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南宫游脸上泛出笑意,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引出令席不赦陷入沉思的原因。

    “能令你伤心的,也只有女人,莫非天香阁的童姑娘琵琶别抱?”

    众所皆知,“天香阁”艳名远播的名妓童亿深是南宫游的红粉知己,她脱俗动人,精通诗书棋琴,交际手腕极高,对她倾心的王孙公子几乎可将天香阁的门槛踏破,但绝大部分都被拒于千里之外,童亿深挑客严谨,在众多慕名而来的男人中,她只对南宫游一个人有笑脸,故此,城里都流传着南宫游是童姑娘的入幕之宾,然事实是如何,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南宫游以潇洒闻名江湖,散尽千金,不皱眉头一下,但他心里明白,要掳获童亿深的心,此生恐怕别做此着想,她,极其特别,难以一语道尽。

    好在童亿深虽然和他非常谈得来,却只是朋友,他当她是义妹,彼此之间都没有特别的爱恋,对于外传的那些野艳绮事,他们经常一笑置之,当成笑话。

    “你实在太小看我了,童亿深还没到令我真正想要的地步,否则我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话说回来,就算是我想要她,她还不知道肯不肯呢!”南宫游先自我嘲解,继而故意露出一抹坦诚而温柔的笑意道:“说到这些关于女人的麻烦事儿,我倒是有个主意想和你商量。”

    席不赦只微微扫了他一眼,等待他的后续话语。

    “那个被你折断手骨的小美人赵紫元!”南宫游更显笑意的说,他很成功的看到席不赦眼里的细微震动。

    **不离十,好家伙,这小子终于也动凡心了,等了十几年,他就是想看看一旦不沾染情字的席不赦纵身情海会是什么样子,肯定精采绝轮。

    席不赦把眼光调转开,再次缓缓品着香茗,“你想说什么?”他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

    “赵紫元的绝色姿容比任何花魁都撩动人心,她那一双星目闪动着慧黠与不驯的光芒,一身漂亮的身材……你知道的,我对女人的要求一向很高,不巧她正是我所欣赏的典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她,我要了,今晚就叫她到我房里来,没问题吧?”南宫游得寸进尺的笑道。

    席不赦脸上的肌肉微微怞动着,他那固若金汤的心神在一瞬间摆动了一下,把她交给南宫游?!他为这个提议不舒服了起来。

    “在没有查出她的身分来历之前,谁都不许动她。”席不赦面色如常,不动声色的说。

    南宜游神色自若的一笑,早料到他会如此说,“既然如此,我会拼命的查她的身分来历,如此一来,水落石出那天.你可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席不赦怞出另一书卷,眼光重新回到书上,嘴里淡淡丢下一句:“再说。”

    南宫游很识相的推门而出,他实在有点佩服自己,总算撩动席不赦一池春水了,看来,接下来生活在“不赦庄”的弟兄们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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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元以为,经过前两次的武力相对后,那个凶神恶煞席不赦起码会让她清静好一阵子,至少他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惭愧吧!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但是她错了,席不赦才没有这么善良,没想到当晚她就被押进了大厅堂,而且还是在两大巨头会审的情况之下。

    紫元打量着四周,起码二十多个黑衣劲装男子冷冷的站立在左右两侧,而她见过一面的那个风流白衣男子也在,依位子的排序来看,他的身分应该不低。

    雕梁画栋,气势非凡,光可鉴人的地板,屋顶高得连她仰起螓首看都觉得累,而眼前是一副对联,很明显的悬挂在厅堂中央,上面书写着:

    天下之大任来去

    傲视江湖逍遥行

    落款提的是席不赦的名字,龙飞凤舞的行书,气势磅礴惊人。

    哇!好大的口气!她的目光搜寻完毕之后,很自然的朝座椅中舒服的一坐,完全忽略二十几道惊诧的目光。

    席不赦对她的举动只是微微牵动了嘴角;并没有加以阻止,而南宫游则是以一副兴味盎然的眼光盯着她,她这种把别人当作透明物的行为,他们好像有点可以适应了,但她给人的感觉并非目中无人,好像是——早就习惯于此种方式。

    “赵姑娘。”南宫游带着笑意开口了。

    “有什么事,请说。”收回了探审的眼光,紫元总算肯直视他了。

    “我们想知道,你到底是何身分?请你据实以告。”

    紫元皱皱小鼻子,一脸的无聊状,“又是同样的问题!我是什么人,当真对你们这么重要?”这实在不由得她不肯说老实话,如果他们知道她就是永钦公主,不快快将她送回宫里去邀功才怪。

    “如果你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最好老实招认。”

    开口的是席不赦,他恫吓人的声音足以令天地失色,不过,紫元可没忘了汲取他眼中那瞬一闪即过的异样。

    “反正我对你的野蛮已经认了,随便你要怎么样吧!”紫元清清喉咙的说,动动私刑还吓不倒她,不过,如果她父皇知道她正在这里受这种委屈,一定会笑她活该,谁教她要逃婚,给他们惹来这么多麻烦。

    “赵姑娘,我兄弟知道你胆识过人,但是若你硬要隐瞒真实身分,那么,你该知道,我们庄里有许多未成亲的小伙子,也有许多过了成亲年纪还没成亲的老伙子,更有许多想讨第二个老婆的色小子,你这么美,想必大伙都想要,既然你嘴巴这么紧,要把你赏给什么人,可就由不得你不愿意了。”南宫游露出一脸牲畜无害的招牌笑容道,故意忽略席不赦不赞同的眼光以及微微挑起的眉。

    紫元气结的看着他们,太卑鄙了,居然出此下策!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再多的熊心豹胆都比不上“清白”两字重要,真把她赏给了那些粗人,她就什么都不必玩了,更别想让席不赦做她夫君了。

    真是教人泄气!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紫元挑衅的目光望向席不赦,“算你赢了。”她小脸下的深沉锐利看来不怎么甘愿,“说就说吧!我爹是北方小小商家,他为人向来尖酸刻薄,最近因为周转不灵,为了一笔丰厚的聘金要将我嫁给一个势力雄厚的恶棍,所以我就逃家了,如此简单,满意了没,两位?”

    说完,她暗自吐吐舌头,把她父皇说得如此不堪,若给知道了,她稳定会被剥皮,可是,她又忍不住为这个形容而暗暗好笑起来。

    “哦?”席不赦半挑起眉,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尤其她那古古怪怪的表情,都充分说明了她的撒谎。

    “怎么,你不相信?”紫元故意挑战他的权威。

    “当然不信。”席不赦冷冷的说,信她的是呆子。

    “那我无话可说了,反正你们早有预设立场,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反抗。”紫元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眼见这场对话是没有结果了,南宫游马上出手准备搭救,心中自然在暗笑席不赦的不解风情,难道他不明白他自己已经陷入一张佑网里了吗?

    过去无论三教九流的女人怎么挑逗都总是燃不起半丝火焰的席不赦,现在居然会和她有问有答,而且还是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之下,若在以前,怕不早已将这么刁的人杀无赦了,看来小美人还真是有一手,想到这,南宫游不由得泛起笑意。

    “赵姑娘,你说今尊因为贪图聘金所以要将你下嫁给恶棍?”南宫游问。

    紫元闲散的看着他,懒洋洋的回答道:“没错,你想问几遍?”

    南宫游微笑了起来,有这位特异独行的小女子相伴,想必席不赦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无聊也不会枯燥了。

    “赵姑娘,令尊贵姓大名?还有,你所要嫁的那名恶棍叫什么名字?”南宫游再问。

    “想知道吗?”紫元斜睨着他。

    南宫游忙不迭的点头。

    “自——己——去——查!”她以极为鄙夷的口气道,“你们想将我送回去邀功领赏吗?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要将我卖给青楼妓院也一样,反正依我这副身子骨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你们休想发财。”

    没人这样损自己的!她说得南宜游打心里笑出声来。

    说完,紫元站起身子,迳自往外面走去,她想试试席不赦会不会为难她,“我想睡了,你们最好派个人送我回房,否则万一我迷了路,看到你们什么机密,你们可又有机会口诛笔伐我了。”

    一边说话,她脚步也不停,嘿!证明了试验成功,席不赦非但没有阻止,而且还什么话都没说,南宜游也只好真的派了个部属跟在她后面了。

    “这情形,你打算怎么做?”南宜游这话是对着席不赦说的。

    “查出所有官姓人家的资料,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看到结果。”

    席不赦收回了投注在紫元背影的目光,他的语气像不包含着感情,在吩咐过后,他让一种奇怪的情绪布满在眉宇之间,离开了南宫游审视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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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的睡了一晚好觉,醒来后觉得通体舒畅,那被折断的腕骨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紫元爬起来,迅速的梳洗一番后,准备去觅食,现在不比在宫中,凡事她得自己动手来,不过也好,这可以使她精力愈来愈旺盛,待回宫后,就没有人可以轻易逼她嫁了。

    才一推开雕花木门,走了没几步路,紫元就远远的瞧见一群粗壮的男子排成了一长列队,每人手上都拿着绳索,这使她好奇了起来,走近一瞧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练习省力及准确度,看来是在做日常的躁练,还吆喝有声,精神奕奕的。

    紫元立在旁边观看,不由得心中一阵佩服,这些人都有俐落的好身手,个个只用一眨眼的工夫就套住了群马,比起她父皇的百万士兵,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能教他们归顺于朝廷,倒是美事一桩。

    现在朝政混乱,外患敌情不断,而几个号称征远大将军的朝中元老,在她眼里看来都是些连饭桶都不如的东西,只会说好听话,讲到要东征西讨嘛,个个飞也似的窜进,着实没用。

    要“不赦庄”归顺朝廷!她是如此盘算着,不过她也知道那个家伙不是好说服的,光看他深沉的眉宇就知道,她没见过那样的人,尽管扯弄脸皮却了无笑意,然却有一副足以担待天地肩膀的男人。

    她更想快点了解他了,那个拥有一个骇人名字,叫做席不赦的伟岸男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不相信席不赦全然没有弱点。

    正高兴的向前跨出一步,不料路况不熟,她被绊了下,一个踉跄,迅速的往前跌去,正大喊糟糕之际,一只大手霸气的扶起了她,将她顺利的捞起,然后,她被带进了一个温暖雄健的胸膛里去了,而他的手,环住了她的纤腰。

    席不赦何时靠近她的?她竟毫无所觉,他近她咫尺处,完全无声无息得教人心悸,他身上流漏出谜样的气息有着危险——至少她是这么感觉到。

    “你……你该放开我了吧!”紫元的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让他听见。

    女人都喜欢霸气的男人吧!没人会对一个斯文赢弱的男人有兴趣,纵使是生在深宫内院的紫元也不例外,她有点不害羞的发现,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居然很好,好得她都不想放开了。

    席不赦松开了手,眼里的蛰猛流窜掉了,回归于平淡,“走路小心点,我不希望我的属下躁练的时候分心。”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她绊起的裙角差点使她春光外泄,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以及一点点擦破皮的膝盖,想必他一定也看到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我喜欢这么不雅的跌法吗?”紫元选择了不友善的口气,据她的观察,不友善最能逼出他狂掠的本色。

    话尾才落下,她出其不意的被他拦腰抱起,笔直的朝回廊走去,他捉她捉得轻而易举,让她无从预料。

    “喂!你要抱我去哪里?”在他的怀抱里,紫元实在有一点点惊讶。

    “吃饭。”席不赦说得言简意赅。

    太棒了,想不到他也看出她很饿了,还不用自己走路去,这简直是从天掉下来的好运气,希望他能好人做到底,不要再对她施加暴力才好,尤其她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应该有点楚楚可怜,他不会再那么狠心吧!紫元在心中窃笑的想。

    挑起精美的珠帘,席不赦拦腰抱着紫元进到饭厅,他们两个引得在座的南宫游和杨若蓁都加以侧目不已,尤其是杨若蓁,紫元那一脸甜笑简直令她有如芒刺在背般的难受,她暗暗在桌下扯着手绢,脸色愈来愈难看。

    “嘿!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南宫游饶富兴味的盯着他们,一脸的暖昧。

    “是他路过,顺便把我给捡来了。”紫元连忙跳下席不赦的舒服怀抱,但杨若蓁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可没教她给忽略过去。

    很好,发现情敌了,原来这位杨姑娘的心上人是席不赦,难怪她会甘愿留在这没什么趣味的地方,任劳任怨。?是这样吗?我看两位的样子实在很不寻常。”南宫游是惟恐天下不乱。

    当然这些年来,任谁都知道杨若蓁的心意,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强求也没有用,所谓姻缘无注定,就是说给这些痴情女子听的,千万别太死心眼,否则痛苦的只有自己,再说席不赦是人中之龙,也不是若蓁驾驭的了的,所以他打算好好来成全赵紫元这位小美人,如果她也有意思合作的话。

    想必小美人一定也对不赦兄弟有意思吧!南宫游脑子里的念头动得飞快,他的观察力一向不会错。

    “你的废话愈来愈多了。”席不赦迳自坐下,恢复了冷然的气息,接过扬若蓁盛好的粥,连扫都没有再扫紫元一眼。

    席不赦的专心也给了紫元大快朵颐的空间,狠狠的吃它三大碗,吃得南宫游叹为观止,他还专心的放下自己的饭碗来观赏她吃,“喂,小姑娘,你吃慢一点,小心噎着了。”他觉得有趣的望着她。

    “你才会噎着呢,老乌鸦。”紫元不甘示弱的回嘴,忙着夹小菜的手可没有停,反而吃得更卖力了。

    “你好像饿很久了。”南官游偏就喜欢逗她。

    “如果你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迷路个三天三夜,然后好不容易闯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来,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折断了骨头,还被大会审一番,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看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搞不好吃得比我还凶呢!”说完,紫元偷瞄了席不赦一眼,但他还真是人风吹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不公平,你把我们说得好像多么穷凶恶极似的,事实上,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差劲,对不对?否则你又为何可以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大吃大喝?”

    紫元自嘴里发出几声闷笑,南宫游的话有道理,她好像一个做贼的人在喊捉贼似的,“算啦!扯平了可以吗?”她仰起俏脸说.“我不怪罪你们而你们让我住到我爹气消那天,我自会主动离开,这总成吧!”

    南宫游深藏不露的笑了声,“关于这个问题,你得要问我们向来铁面无私的大庄主,区区在下我的职位低贱.可作不了主。”

    他坏心的把难题丢给了席不赦,果然不负众望的,他招来席不赦一个警告的淡漠眼光,他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轻笑。

    紫元很合作的把脸蛋转向席不赦,但是很可惜的,席不赦并没有看她,他专心得吓人。

    “可以吗?兄弟,我可以住在这里吗?”紫元泛着甜蜜的嗓音问,差点没把人给腻死。

    什么?!她叫席不赦“兄弟”?!南宫游可有一点要吐血的**,希望是他自己听错。

    “兄弟”,那一向是只有他和席不赦在私底下时,他才会这么称呼席不赦.而现在,这个闯入不赦庄只短短几天的小女子居然敢这么公然的叫他?她至少该称呼他大当家吧!却……

    南宫游不由得将眼光调转到席不赦脸上,开始有点同情他了,看来这位小美人的手段高强,和她共谱恋曲想必会很刺激。

    “如何?!兄弟,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许喽!”紫元很有技巧的说,笑盈盈的眼眸,动人的脸庞惹得向来自诩风流的南宫游差点忍不住想偷香。

    席不赦充耳不闻的放下碗筷,似乎对他们的对话毫不感兴趣,就在他要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也是若蓁轻吁放下心的那一刻,他的嘴里传出了一句有点冷的声音,“随便你,不过,记住,不要给我惹麻烦。”

    紫元和南宫游相视一笑,“赵姑娘。”南宫游附耳过去道,“这个男人乍看之下很冷酷,其实是个好人。”

    紫元回给南宫游一个“了解了”的笑容,那还用说吗?虽然他毫不留情的折断了她的手骨,她现在可一点都不介意了,若是能得到他的爱恋,她必定会成为最幸福的小女人,他一看就是会疼娘子一辈子的男人,她的眼光不会有错。

    哇,一想到她的夫君是个道地的江湖儿女,紫元的一颗心好像飞跃起来似的,不知道她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肯定会很惊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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