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无弹窗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小二别怕
天然的果蔬吃起来果然不一样的美味,再加上七的厨艺竟然还不错。对此七甚是得意,只差下巴抬到天上去了。
白青亭只笑了下,略略转眸,随意间却见二未似往意一般教训这个乱翘尾巴的七,与平常一般的冷漠普通的面容,只是多了一分忧虑。
也不知二是怎么了?
她只觉得出了来凤街宅院之后,一路上的二都是心事重重的,或许这异常的时间应再拉长到她醒来之后,二便开始如此。
白青亭起身想到外面走走,二与七同时跟上,她对二道:
“那些我自宫中带出来的药物可有跟着带来?”
二头:“有的。”
白青亭道:“你去整理一番,看看有什么缺了短了的日常药品或其他医用品,你去趟县里采买一下。”
二想起那药箱里确实没纱布之类的日常医用品了,遂了下头,又看了一眼七。
七即刻会意道:“放心!”
白青亭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人打着哑谜,也不问,径自先走了。
七连忙跟上,二则折回宅子湡院将放置许久未动过了的木制医药箱。
宅子在郊外,出了宅子之后,除了不远子有一个庄子,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大都种着稻田,也种有少数果蔬瓜果。
走近了,七指着其中几块田地道:
“少夫人,这些便是老爹种的果蔬、瓜果!一片绿油油的,真是好看!”
葱葱翠翠,确实好看。
白青亭在田径边寻了个干草堆坐了下来,七见状也跟着坐在她身侧。
七一坐下,白青亭便问:
“在我昏睡的那段时间里,二可有什么反常?或发生过什么事情?”
七一愣,心想自家少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但不管做什么,七总得回答:
“好像也没什么反常,若真要~②~②~②~②,√.co△的话……那应该是少夫人醒来那一瞬间了‘别去’之后,二便叫住奴婢,不让奴婢去找公子来看看少夫人……少夫人不知道,当时你晕倒在地,奴婢与二一进内室见着差吓死了!”
这七话就是夸张,人哪能那么容易便被吓死。
白青亭道:“嗯,你们做得很好,那后来呢?二又做了什么?”
七道:“后来二她要出去一会,让奴婢好生看着少夫人,然后她便出去了。”
白青亭问:“没她去哪儿?或找谁?”
七摇头:“那会二的脸色极是骇人,奴婢不敢问……”
白青亭侧眼看七:“有多骇人?”
七想了想道:“少夫人可能不知道吧,二当初刚出师门的时候,满身的戾气,字辈中谁也不敢轻易与她亲近,连上一句话都得心翼翼的,那会的二与昨日里的二颇为相似,很是吓人……”
吓人……是为了什么而变得那样吓人?
七想知道,白青亭也想知道,可这事大概只有二自已能解答,她接着问:
“二师门发生了什么事情?”
七道:“不知道,字辈中没人知道,大概只有公子才知道吧,当初是公子招二进的琉璃塔,并排行第二,仅次于当时的一,而不久后,二无论在哪一方面便皆被证实,她是超过一的,于是渐渐地,我们字辈无形中开始事事以二为首,一为辅……”
七陷入回忆中,似是有欢乐,她嘴角微微勾起笑着。
白青亭重新看向田地中的那一整片整片的瓜果菜蔬,满眼的莹翠葱绿。
没有待太久,她与七便回了宅子。
到宅子时,她又去歪了歪睡会,很快日暮。
到七唤醒她时,已是做好了晚膳唤她起身用膳。
用完晚膳并沐浴过后,白青亭一副有重要的事情要的模样:
“二,七,你们听好我接下来所要的话。”
七看向二,二却没有看她,看到二头,她也忙回过眸来跟着头。
白青亭坐在桌旁,她伸手打早就吩咐二拿过来放在桌面的医药箱:
“我的真实身份你们都知道,也知道我身上有特有的胎记,最明显的一便是右脚丫上有一颗朱砂痣……”
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着两人。
二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想……”
七看向二,听不明白二话中的意思,心想自家少夫人是想做什么?
白青亭冲二了下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七问:“少夫人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明白!”
二道:“可是少夫人,这样一来的话会……”
白青亭也没理会七的问题,她回着二的疑虑:
“会很疼?会很难看?或者……他会不高兴?”
二沉默了。
七却越听越糊涂,这怎么还与自家公子扯上干系了?
白青亭又道:“你们应当知道,君家已与五皇子殿下挂上了关系,这种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有朝一日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是明家嫡女明天晴的身份被有人心挖了出来,并揭露作为对付君家的武器,你们想界时会如何?”
二还是沉默着。
但白青亭知道二能想出其中利害干系的,七似乎也在她挑明了的提示下想到了什么,脸色竟是开始有些异样。
白青亭道:“所以,这件事得做,必须做!”
宅子的寝屋并没有分为外室内室,只中间放了座八面的屏风做为遮挡隔开,勉强将外面隔开来了个隔间。
白青亭让七守在外面的隔间里,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也随时注意着看能帮什么忙。
而她与二则在里间开始。
床帐放下,她坐上床榻,二也随着上了床榻,跪坐在她面前。
二神色还是那般冷漠的模样,但白青亭知道不是,她自二眼里看到了些许紧张。
宅子不大不,寝屋也不是很大,所幸一张床榻却是足够的大,莫夫妻二人同卧,便是再加两个人也是可以打滚的。
医药箱被二带上了床榻,两人同坐在软厚的被褥上。
二一一将用得着的药品拿出,其中有些还是她白日里刚刚到县里采买来的,没想到这般快地用上了。
这时的二也明白了,自家少夫人是早有打算,就连执意出来找宅子独住一段时日,怕也是为了做这件事情。
在县里来凤街那座宅院里,指不是自家公子是不同意的。
即便自家少夫人是为了君家安危着想,即便此刻正是两人闹别扭的时候,但依自家公子那般疼爱自家少夫人的程度,怕也是反对的。
二只想对了一半,那就是白青亭确实有怕君子恒反对她这般做的顾虑,但两人可不是闹别扭那般简单,这一错了。
白青亭取出手术刀,二接过开始消毒,消毒后方交还给白青亭。
递到一半,二问:
“少夫人,要不还是我来吧?”
白青亭摇首:“不必,脚丫上的我自已看得见,可以自已来,待到后背那胎记时,再由你来。”
二沉默了下来,半会后还是迟疑着问道:
“少夫人,除了君家,你这般做还有旁的理由么?”
正在将袜子也脱去的白青亭抬眼瞧二,反问道:
“你觉呢?”
二敛下眼,她不敢与白青亭对视:
“奴婢……不知道……”
二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方会如此问她。
但白青亭并没有再追问,她想二想的时候总会的,一如她想对二的时候也会的。
执着手术刀,看着刀片锋利的冷芒,她让二拿了块厚实的棉布垫在自已右脚丫下,然后开始下刀。
下刀的时候,她自已倒没什么,因为以前她为了生存,没少对自已狠心下刀。
但这一幕落在二眼里,还是不同的。
二看着白青亭毫不手软地对自已右脚丫上那一颗艳红的朱砂痣迅速下刀时,即便是以冷漠著称的她也忍不住动容。
双目触及白青亭右脚丫迅速流出红彤彤的血来,她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想为白青亭止血,却被白青亭喝住了:
“二!先别倒止血散,朱砂痣被我完全挖出来之后,你再撒下止血散。”
二止住已摆了姿势要倒止血散的手,她抬眼看着因疼却咬牙不吭半声的白青亭冷汗淋漓,如珍珠般晶莹剔透一颗又一颗地自额头滑落。
白青亭又道:“给我擦擦汗!”
二即刻照做,但手还是微慌地抓了一块帕巾轻柔地往白青亭额上抹去。
白青亭分神睨了二一眼:“别慌,这不是什么大事,又不会死人,慌什么?”
二头,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深知自家少夫人真正的身份,明家满门惨案在她未跟随白青亭之前,还是君子恒让她去做的调查。
明门冤案,她再清清楚楚不过。
在她心里,她心疼着白青亭自所经历的磨难,却又困惑于一告诉她的那些话……
二正恍神间,白青亭道:
“好了,你帮我止血,还有包扎。”
二应是,然后开始撒下止血散。
这是自家公子最好的止血散,很久以前便交给她了,是自家公子初见到自家少夫人的那一回,少夫人便流了很多的血,还是少夫人自已扎的大腿。
往前自家公子便要她时刻带着这最好的止血散,还有一些其最好的伤药,公子,希望用不上吧。
但事实上是,还真是有备无患。
止血散的效果很好,白青亭右脚丫上被她自已挖出来的那颗朱砂痣上的一个****终于止了不停流出来的血。
二看止血了,又撒了些上去,然后开始用早备好的湿棉巾擦干净白青亭脚丫上流得一片腥红的血。
擦的时候,她很心,心里也堵堵的。
像是有一股气憋在她心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堵得她难过极了。
白青亭看着二的神色,其中的细微变化她瞧得出来,但她却什么也没。
她明白二心中有事,定然是她晕倒时的那会与二出去见了谁有关系,但二没,应该是没到与她的时候吧。
她会等,等着二来与她坦白。
二心缓慢地将白青亭右脚丫包扎好的时候,已是两刻钟过去,她也累得满头大汗。
好的时候,白青亭递给二一条手帕,示意二擦擦汗。
二接过擦了几下后,看着白青亭神色很萎靡不振地道:
“奴婢是不是很没用……”
白青亭笑了下:“不,你做得很好,瞧,止血包扎得多好!我都不疼了。”
哪里会真的不疼了?
二是练武之人,哪里会不知这种特意自身上挖出肉来的痛感,即便只有一颗痣那么的一肉,但那也是自身上生生挖下来的。
疼痛两个字,又岂能形容得了?
微敛了眼帘,二硬将微热的眼眶给逼回去。
没有让她有太多时间的感性,白青亭移了个后背给二,背对着她坐着,然后开始脱衣衫。
当白青亭上身的衣衫全部褪尽时,二看到了白青亭白皙的后背右下侧有个形似圆阳的赤色胎记。
盯着这个胎记好一会,二还是没缓过神来。
有两指并拢那般粗大的圆形胎记,她好久没拿起白青亭挖出朱砂痣后,她接过擦得干干净净了的手术刀。
白青亭没有等到二动手,知道是二心软又手软了,心道幸好七没在里间,要不然见到方才她自已动手挖朱砂痣的一幕,准得哭得不能自已,顺带着那泪水能将三人都给淹了。
没有催促二,她安静地坐着,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是做全了心理准备,二终于执起了那把锋利怪异的手术刀。
自家少夫人教过她怎么用,她是知道怎么拿、怎么切、怎么下刀的。
拿起了手术刀,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二真的拿起了刀,对准了白青亭后背右下侧的圆阳赤色胎记时,她还是停在了只看却无法动手的僵硬。
这时白青亭叹息道:“若非后背我看不着,也构不着,那也不必让你动手了……”
二手中的手术刀一偏,她眉头及心上因着白青亭忽而出声道的言语吓得纷纷跳了几跳。
或许她在其他字辈中,是那个冷漠狠绝的二。
可此刻在看不到她面容神色的白青亭心里,她不过是一个尚不到二十岁却被迫经历了许多的普通姑娘。
她也会怕,也有下不手的时候。
二手中手术刀的刀尖本就指着圆阳胎记的位置,只是还未下手,这时白青亭伸出手来,绕到身后准确地抓住二执刀的手道:
“二别怕……”
然后,刀尖划破了胎记的表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