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无弹窗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爱的是谁
她的薄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頂點說,..她想些什么,更想挽回些什么。
可她不知道她该些什么才不会再让他伤心,她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挽回他!
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在她的心里已经这样重要。
白青亭道:“我过……我不是她……不是!”
君子恒幽幽然地转身,没有应她。
她看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气宇轩昂的身姿,仿佛间渡了一层难以靠近的隔膜,她触不得碰不得。
她慌了,是真的慌了!
白青亭迅速站起身:“你就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么!”
从来没爱过么?
不,爱过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到底爱的是那个从前的晴晴,还是后来的白青亭,又或者只有在她是晴晴的前提下,他方会去爱那个胆大妄为的宫廷女官白青亭?
君子恒道:“在你不在的这几日里,我找过我以前怎么也不会想要找的江湖术士,他们‘借尸还魂’之事,古往今从便有……我还与少林方丈去了封书信,方丈大师很快回了我的信,不过三日来回,呵,想来方丈大师也知晓我的心急如焚……”
他转身看着她:“你知道方丈大师回了我什么么?”
白青亭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君子恒嘴角浅浅勾起:“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白青亭欣喜:“青云……”
君子恒却走出内室,头也不回地走了。
欣喜的笑容还在她的脸上,欢快的心还在跳动着,可她看到了什么?
他走了?
他竟然又走了?
就像那一晚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彻夜不归……
白青亭身子发软,头又开始眩晕起来,心上像是被切开了一道口子,血淋淋。
她在床榻上坐下,一言不发。
泪似是决堤的江水,心似是漂浮于海面的沉重木头,沉甸甸又渴望被救赎。
他终归是不爱她的,终究那般容易便抛弃了她,就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明天晴,即便她该死地拥有着明天晴的躯壳!
她的眸泛着悲伤,更泛起了自作自受的嘲讽。
不该爱的,从一开始就不该试着爱他的!
她的世界他不会懂,她的世界他不该进来,她怎么能向他敞开了这扇大门呢?
她怎么这样蠢!
看看她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去,她那样明白地问他,他却连一句好心骗她的话都不肯!
他终于相信了她并非真正的明天晴,他终于正视了她这样诡异的存在,可他也不会再毫无条件地百般为她。
盯着被她亲手脱掉袜子的右脚丫,白皙的肌肤上有着那一块被她亲手挖掉朱砂痣而留下的疤痕。
在他来之前,她大概只觉得难看,可现今她开始觉得刺眼。
内室与外室间隔的纱帘再次有了响动,白青亭却再没有抬眼去看的勇气。
有人静静地向她走来,一步一步靠近。
突然有人在她跟前蹲下,她看到了熟悉的衣袍,熟悉的面容——是他?!
白青亭终于抬起了眼,仔细地看着去而回返的君子恒。
她看着他打开了他一直紧随于身边的药箱,取出那些瓶瓶罐罐……又是甜蜜地给她希望,然后再跟她,其实他不爱她么?
不……
白青亭移开了右脚丫,却被君子恒眼疾手快地抓住,握在他的掌中:
“别动!”
她不听他的,她又使劲地挣了挣,竟然没能将右脚丫挣脱他的手。
她其实可以推开他。
他没有身手,她攥足了力气地一推,他必然得让她推倒,可……她按在床沿两边的双手却重如千斤石,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舍么?
她竟然还在不舍!
白青亭笑了起来:“青云,我后悔了,我不想爱你了,我的世界你不能进来,你也进不来……我后悔了,我收回我的话,收回对你的感情……”
她泪滴落,落在她光滑白皙的右脚丫上:“我不再奢望你的爱,我不再争夺你对明天晴的感情,我……”
晶莹的泪滴就像是上好的水晶般纯净无垢,透着光映着她带笑的面容,映出她憔悴的倔强,诉着她想要保留的最后的尊严,想要收回那一颗从未付出过,却在初次全心交付时伤得刀痕累累的心。
君子恒似是没听到般,依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先是倒出带着清香的不知名液体,将她右脚丫上敷着的黑色药膏洗去,一一慢慢地全然洗干净,然后再取了另一瓶药出来,从中倒出浅灰色的药粉,心翼翼地撒在她右脚丫的伤口上。
撒下浅灰色药粉的时候,她疼得右脚丫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但其实被他紧握于掌中,她并没有怎么动得了。
她也没有如同往常忍痛时那般咬着牙。
她没有再作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认真为她敷药的神色。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给她换完药包好扎,他便会再一次离去?
可嘴动了几动,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这样温情美好的情景,她往后大概不能再拥有了。
她很珍惜这样的场面,她要深深地记住这一刻,然后……一辈子心疼么?
不!
她不要记住!
她不能记住!
白青亭不再低垂着眼看君子恒,不再看他认真心地动作。
她抬眼望向窗台。
窗台紧闭着,是她让他关的。
室内安静得过份。
耳边只听得到他缓不慢为她包扎着微微摩挲出来的声音,她神色有些恍惚,这一切怎么那么像是做了一场梦呢……
君子恒不作声地给白青亭重新换了右脚丫上敷着的药,又重新包扎上全新的纱布。
他看着自已大掌中的巧如玉的脚丫子,脑海中突然现出她狠心对自已下刀的那一场面,心不禁狠狠一抽。
他心疼。
他还是会为她心疼。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今一切似乎已变得面目全非的此时此刻。
君子恒将掌中的右脚丫轻轻放下,然后道:
“坐到床榻里面去。”
白青亭没有动,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君子恒将换下的脏纱布丢到踏板下去,不见她有所动作又道:
“坐到床榻里面去,我去给换后背伤口的药。”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则随着他的身形而动,最后不得仰首与他对视。
白青亭道:“不必了,二刚给我换的药……”
君子恒道:“那药不够好,会留疤痕,好得也不快。”
白青亭坚持已见:“没关系,疤痕留便留吧,好得不快我就慢慢等,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啊!”
她的这一声突来的尖叫让守站在寝屋门外的四个字辈差些跳起来。
特别是二,若非四及时拉住她,她已然闯入门去。
四对二摇头:“公子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三也道:“对!刚才你没看到公子亲自拿着药箱进去么,定然是公子给……奇怪,少夫人什么时候受伤了?”
他努力回忆着,自家少夫人自始至终没动过手啊,不可能会受伤的。
四也同样有此疑惑。
二与七却是知道为什么,这让二冷静了下来,却也闭口不回三与四的疑问。
内室床榻内,白青亭有些怔愣地坐在床榻内侧,背靠着床板,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放下床帐的君子恒。
在看到他也坐到床榻上来时,白青亭忍不住了问:
“你、你想做什么?”
君子恒屏开垂下的床帐,伸出手去提起药箱到宽大的床榻上来,看着她反问道:
“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白青亭明白了:“我了不用!”
君子恒道:“你就是这么执拗,这一你与晴晴便完全不同,她柔顺听话,虽偶尔也有倔的时候,却不像你这般倔!”
白青亭动气了:“她柔顺听话,她没像我这般执拗倔脾气,她不像我这样气你是不是!”
君子恒呵笑道:“你倒还知道自已气到了我!”
白青亭咬下唇,有委屈:
“她那样好你去找她啊!我气到了你你干嘛还要来管我!你走!你出去!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君子恒直直地盯着她:“我去哪里找晴晴?你来告诉我!”
白青亭泪再次滑出眼眶,迅速得连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我、我怎么会知道……”
君子恒也是气笑了:“你不知道?”
白青亭伸手抹去脸上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冷着脸色冲他道:
“知道!她去地府了!有本事你去地府找阎王,找他将明天晴的魂魄给你还回来,只要她一回来,我这具身子便还给她!”
君子恒问:“你的是真的?”
未料到他竟还真有此一问,白青亭微愣过后,便更冷声应道:
“真的!”
君子恒道:“那好,现在我得先照顾好她的身子,你把衣衫全脱了,转过去。”
白青亭硬声道:“我不换药!”
君子恒纠正道:“我不是给你换药,我是要给晴晴的身子换药。”
白青亭闻言气得差些咬碎一口银牙,她双手紧握成拳,五指中的衫裙被她紧捏着,瞬间皱得不成模样。
君子恒再次道:“脱衣衫,转过去。”
白青亭磨牙:“好!”
她缓缓转过身去,又闭了闭眼让自已先深吸吸几遍,方将气愤不已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开始解开衣衫,直到只余一件浅玫色的肚兜。
君子恒双眼一直随着她解衫的动作,直到最后一件内衫自他眼前落下,他突然想起他是有多久没碰过这具身子了。
眸光不由渐渐深幽。
等了有一会,也不见身后他有动作,白青亭这样凉飕飕地坐在他面前已有一段时日未曾过了,不禁有些不自在:
“不是要换药么?快换!”
君子恒暗暗吞了下口水,强迫自已别再去想那些旖旎引人想入非非的场景。
开始着手解下她身上二包扎的纱布,然后洗净旧药,换新药,再重新包扎。
动作轻柔而心翼翼。
他做得缓慢,她等得有些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君子恒重新包扎好了,白青亭立刻抓起内衣衫穿了起来,想她当初在洞房花烛夜都没这样不安过!
刚穿好内衫,白青亭便开口赶人:
“如你所愿换好药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君子恒没有应声,只是收拾起床榻上的杂乱瓶瓶罐罐及纱布之类的物什。
收拾好后,他提着药箱下了床榻。
白青亭不由暗松了口气。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已竟然这样没用!
无论是右脚丫还是后背上的伤口,仅仅都是在君子恒重新敷上浅灰色新的药粉时有些疼,之后其实并不怎么疼,反而有凉丝丝很舒服的感觉。
白青亭转过侧身坐了有半晌的身子,正坐于床榻上。
她看着君子恒提着药箱放置在桌面上,然后转过身又朝床榻这边走来。
她拧了拧眉,他又想做什么?
她紧紧地盯着他。
这样的目光让君子恒有些不舒服:“你这样看着我,是将我当成土匪还是强盗?”
白青亭道:“我才不管你是土匪还是强盗,我看着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又走回来做什么?”
君子恒再次掀开床帐。
白青亭看得眉头拧得更深了。
君子恒心中好笑地看着她防备的模样,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
“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现今夜又深了,这室内仅有这一床榻,我不走回来歇息,我该去哪儿?”
白青亭刚想让他找别的地方睡去,岂料君子恒早是料到般道:
“你我是夫妻,共卧一榻理所应当,敢再什么让我到别处睡去……”
他斜斜睨着她,那眸光有着意味不明的威胁,手开始解自已的衣袍。
白青亭被君子恒难得的强势吓到了,不可置信地问道:
“要是我敢再……呢?”
君子恒也不明,只道:
“你尽可试试看。”
试就试!
她还怕他不成!
白青亭深呼下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准备试一试。
谁知她未开口,君子恒的外袍、中衫已被他自已解下丢到一旁,只余下内衫内里银白长裤,而他的手已伸到她方将系好的内衫衣带处。
白青亭忙抓住他欲解她衣衫的手:“你做什么?!”
君子恒微挑眉道:“帮你解衣衫。”
她差些一口气还能提上来,白青亭艰难地谢绝他的好意:
“不必!”
君子恒却不理会她的拒绝,向她扑了上去。
“君子恒!你在做什么!”
“你住手!不准脱我衣衫!听到没有!”
“我身上还有伤!你轻也不行!”
……
“青亭,不要拒绝我……”
……
寝屋内的四个字辈齐齐脸红成猴的屁]股,可还是竖起了耳朵细听,却未再听到白青亭的喊叫声。
二红着脸带头离开寝屋门前,七红着脸跟上,三、四也一同离开了寝屋前后左右,连隐在暗处保护着的一也红着脸离寝屋远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