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暴无弹窗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行动之前
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这个时刻显得十分难熬。王超与高子兰是因着王宇的失踪,龙琅则是因着他听到下属回禀的一个消息:
“你什么?”
下属回道:“属下虽未能全然靠近那宅子的湡院,但属下已经多方确定——白青亭的确怀孕了!”
龙琅安静地坐着,微阖着眼,俊朗的面容有一丝紧绷,紧抿的嘴角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下属一动不动,半不敢弄出些微声响来。
沉默了一会,龙琅问:
“多久了?”
下属早有准备,知道龙琅定然会问这个问题,于是他是费了好大力气弄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后方敢回来禀告:
“快两个月了!”
龙琅道:“快两个月?那个时候她与君子恒还在蓝骑营……”
君子恒因着王宇的事,夜里过了子时还未回来,白青亭一个人睡在床榻上奇怪地怎么也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
轮到守夜的七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便自桌旁凳子起身走近床榻,撩开床帐低声问道:
“少夫人睡不着么?可要喝水?”
白青亭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本来是闭着双眼的,但一听七如此问道,她觉得喝水也不错,即便其实她并不是很口渴。
坐起身后,七勾起了两旁帐子,她靠着床板睁着惺松的双眼问:
“公子还是没回来么?”
七倒回来一杯温水递给白青亭道:“方才四刚去公子那一趟回来,是公子可能今晚上不回来了。”
白青亭接过轻抿了一口:“要营救王宇?”
七道:“是,四公子制定了今晚的营救行动,万无一失。”
听着七最后特意加上的“万无一失”,白青亭突然来了困意,她打了哈欠:
“很好,我想睡了。”
夜幕下的王家祖宅安静而详和,除了还要守夜或巡视■■■■,¢.co∷家奴护院,府内的主子们已然进入了酣睡。
当然除了几人。
公子屋里坐着王越、王飞、王升三人,他们齐齐看着双双呆坐在床榻上的公子与王宇。
王宇看着眼前陌生的三人,有些手足无措,看向公子时,公子也是一样的害怕地低头垂眼。
他微扯拉一下公子,公子方侧过脸来看他,可也只是略略地一眼便再次转过脸去,依旧一副胆怕事并“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神色。
王宇仅有八岁,他并晓得自已的父亲母亲在近些时日来担受了多少惊吓,及有多么忧虑他与兄长的安危,他只是看着眼前三个与他父亲差不多年岁的伯伯有些惊慌。
因为他再再尚不是那么懂事,可也自王越脸上看到了冷漠,自王飞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而王升是唯一一个他不会感到害怕的人。
王宇下意识地看向王升:“伯伯,你们是公子的家人么?现在这么晚了,我可以回家了么?再不回家,父亲、母亲会担心我的……”
他心翼翼,且可怜兮兮。
王升看着有不忍心。
他正想什么,王飞已然冷声道:
“哼!你父亲母亲自然会担心你,他们抓了我的止儿,不但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我更得让他们偿到亲儿失踪生死不明的那种焦虑忧心!”
王飞的哼声狠道令王宇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他害怕地往公子那边蹭着坐近了些,呢喃道:
“我想回家……公子,你跟你的家人,我想回家了……”
王越见王飞吓到了王宇,不禁出声抚慰道:
“不用怕,只要你父亲母亲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你便可以回家了。”
又看向唯一在王宇眼里是慈眼善目的王升道:“你不应该叫他伯伯,而是该喊一声二伯父,我则是三伯父,他是大伯父。”
王越最后指了指王飞介绍道。
他的介绍静坐在床榻上的两个男孩儿同时抬起头来。
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越,心中有疑问却怯怯地不敢出声相问。
王宇则在惊讶过后,下了床榻跑到王升跟前去:
“你是我的二伯父?你真是我的二伯父么?”
王升看着显然已被吓坏的王宇,轻轻摩挲着王宇的后脑勺:
“是,我真的是你的二伯父,他们也真的是你的三伯父、大伯父!”
王升并未将王升肯定其他两人身份的话听进去,只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他认定对他没有恶意的王升:
“二伯父!我要回家!我要父亲、母亲!我要哥哥!”
王宇哭喊了起来,稚气的声音满是祈求。
王升看着哭得满脸都是泪的王宇,才知道坚持到方将哭出来的王宇不过是假装的坚强,他心疼地将王宇搂入怀里:
“别哭了……”
至于其他承诺,目前为止他无法承诺。
屋里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王越的人,他向王越禀道:
“大人,大理寺卿君大人在府外求见!”
君子恒亲临到访,这是王越兄弟三人没有想到的。
留下王飞、王升继续守在公子屋里后,王越到了前院正厅会一会君子恒。
君子恒端坐厅里左上首等着,不消会便见到王越似乎是匆匆自床榻上起身的身影,他起身行礼:
“这么晚还来打扰尚书大人,还请大人原谅下官忽而造访的唐突!”
王越客气道:“君大人的哪里话!请坐!”
王宇的失踪并不能摆在明面上来道,即便两人心里都清楚着来胧去脉,俱明白对方所做所图之事,但没人破这一层薄纸,便只能隔着这层薄纸继续官场上的寒喧虚套。
两人在正厅客套的同时,公子屋里也正在翻天覆地。
一、三、四是跟着君子恒进的白家祖宅,不过是三是明着跟在君子恒身边,此刻也正站在正厅里君子恒身后候着。
一则撤了隐在君子恒周围的暗处,与四偷偷潜到后院。
两人潜伏在后院其中一个院落的檐上,四低声道:
“这王家后院虽不大,可要找一个娃儿还真得费上一阵功夫!”
一也将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是曾进来探过么?也有你不知道不熟悉的地方?”
四反驳道:“当然不能!我不过是在想这王宇娃儿会被王越他们关在哪一个地方。”
一道:“希望没什么暗道密室,不然还得再费劲些。”
四道:“倒是有一个密室,不过那密室早些时候我探过了,里面并没有人。”
一问:“那你怎么会觉得在后院?”
四道:“前院琉璃塔里的人都探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后院因着当时时间来不及,王越又突然往后院加派了三倍的人手护院,所以他们也没能来得及把后院探查一番。”
一道:“这么来,后院确实最有可能,那么会在哪个院子里?”
四突然想到那个公子,在观望了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异常的每个后院院子之后,他决定先到公子的院子里探探。
一问:“你确定?”
四道:“我不确定,王越很是狡猾,这后院第一个院子的布防护院人数都差不多,并没有特别坚守或忽略的地方,我瞧不出哪个院子更异常些,只好先到公子院子里碰碰运气。”
一道:“王宇是被公子引入的陷阱,不定还真被关在他的院子里了……”
公子院子的护院共计有三十人,人数看着与其他院落的人数差不多,但这里的布防却俱是整个王家祖宅里身手最好的护院,其中还参杂着王越自京都带过来的贴身护卫,其身手更是比普通护院更强上几倍。
被一、四瞧出来后,两人暗伏在院落不远处没轻举妄动,心道还真是让他们蒙对了!
可他们只有两人,对方则有着身手有高有低的三十人。
一对一地攻破,当然胜券在握。
可若是三十人齐攻上来,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吃一壶倒也罢了,只怕这边院子一有动静,全宅院的护院便会蜂涌而至,且会惊动到被君子恒拖住的王越。
一与四一时间想不出最好的法子,潜伏在暗处慢慢地有急了。
这个时候突然自他们身后不远处偷偷潜过来三个黑影,两人顿时严阵以待。
三个黑影近了,才发现其中一个黑影正朝他们这边轻轻挥手,显然是早发现他们的隐身的行迹。
一与四心中同时大骇,这要是让敌方这般轻易发现两人,两人因任务丢了性命倒也罢了,若是没死成反而坏了自家公子的大事,那他们还有脸再回自家公子身边么?
三个黑影瞬间欺近了,没有感到恶意的一与四虽未出手,却也未全然放下戒备。
直到其中一个似乎是为首的黑影扒下脸上的黑布巾来,两人双双瞪大了眼:
“少、少……”
余下两个黑影也随后扒下黑布巾,他们更回熟悉!
白青亭走近他们隐身的暗处蹲下,二与七也各寻了个隐身的位置藏好。
这时的一与四还未恍过神来,依旧是又呆又愣的模样。
白青亭没理会他们那傻模样,也没解释她们主仆三人为何会来,而是直接问道:
“王宇就在这个院子里?”
四完全愣了,一还晓得微微了下头。
白青亭又问,不过这回问的是二:
“二,你探过王家祖宅,可还记得这是谁的院子?”
二即刻低声回道:“是公子的院子。”
白青亭蹙眉道:“就是我们曾见到过的那个娇弱公子?”
二头:“是。”
白青亭又看向一与四两人:“里面的状况如何?”
这会两人已缓过神来,少言的一继续保持着少言,由四答道:
“里面有三十名左右的护院,其中约莫有五人不是真正的王家祖宅护院,而是王越自京都带过来的高手,属下与一皆未曾与之交过手,但估摸他们的身手应当不弱。”
白青亭道:“五个人?我们加起来也有五个人,足够对付了,至于那些护院则不足为惧,我们尽量不要惊动这个院子以外的人,皆以救出王宇为重,其他可放到一旁,这其间倘若有谁敢阻拦,那便杀无赦!”
她得明白清楚,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意思。
谁也没有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只是除了二与七之外,一与四皆在心中想着,自家公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家少夫人亲自出马这件事?
想了不到几息,两人便给了否定的答案——铁定不知道!
白青亭自怀了身孕,君子恒宝贝得不得了,怎么可能同意让白青亭半夜不睡觉而亲自上马到王家祖宅来救王宇?
那绝壁不可能!
而君子恒也确实不知道,白青亭也是一时兴起的主意。
话在喝水再次躺下要睡了之后,白青亭阖着双目在床榻里躺了一会,便又睁开了眼,然后坐起身。
当时把七吓得够怆,还以为白青亭梦游呢!
然后在白青亭下榻穿衣,又让她去叫二起身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白青亭并没有梦游,而是要夜间出游!
二刚刚得知的时候,一脸震惊,随后又淡然下来,大概觉得自家少夫人时常不按牌理出千牌的把戏,她也是渐渐习惯了。
七当时便问:“少夫人,你都怀了身孕了,这样……不太好吧?”
白青亭边将自已的长发束成长长的马尾,边漫不经心地反问:
“哪里不好了?”
七哑然,这还用得着她来哪里不好么?
二这时难得与七有同样的想法,她帮腔道:
“少夫人,公子了,这怀胎的头三个月胎儿最是不稳,很是容易动了胎气……”
白青亭打断道:“不会动胎气的!”
束起发又开始问七:“让你找的夜行衣呢?”
七指了指被她搁在桌上的三套黑衣束袍:“在那呢,少夫人。”
白青亭拍拍七的肩膀:“很好!”
然后便越过七走到桌旁,拿了黑束袍便开始换装,见二与七仍站着未动,又道:
“赶紧的!别愣着了!”
二与七也过来各取了一套黑束袍,七期期艾艾道:
“少夫人,要是公子知道了……”
那可怎么办啊?
七的潜台词没完,可白青亭听懂了:
“待他知道的时候,王宇已经救出来,行动也结束了,我仍安然无恙,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又指了指法宝似的肚子:“放心,他不敢对我生气的!”
七瞬间快哭了!
她当然知道自家公子不会对少夫人动气,可会对她们这些字辈动气啊!
二也让白青亭没抓到事发后君子恒对她们这些字辈惩戒的这一重,而哭笑不得!
可主子有令,她们这些当奴婢的只能服从,并绝对要有即便丢了她们的性命,也要保护好自家少夫人的觉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