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仙灵无弹窗 正文 第六三九章 劫富济己
“什么,要么交上十两银子,要么被驱逐出族了?”黄禹简直气笑了。两名老族人带着趾高气扬的气势,将来意明,指望黄禹不得不掏钱。
“没错,要么给钱要么出族。”
“十两银子,你当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没有没有,出族就出族,我好似也没从你们手里得什么好处。”
黄禹断然拒绝,眼下他声名不显,五幅精血描绘的美人画只能卖一两银子。手艺饭就是这么回事,全靠名声,只要有人捧,马上就身价百倍。
如今马氏的身子还需要调养,儿子也得多吃肉才行,哪里来钱捐到族里。
马氏在里间听着,真是心如刀割,将指甲都抠进手心了。左邻右舍的人知道他们一家子被驱逐出族,定然会指着鼻子骂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全家人给淹死。
更让她难堪的是,相公画那些羞耻的图不,还与那些不知羞耻的女子结识。自从他开始进那些地方之后,花钱大手大脚,不但不想着科举之事,而且再也没有与自己同房,显然是被骚狐狸精们迷了心窍。
将两名“德高望重”的黄氏族人赶走,黄禹心中烦恼起来。先前都了些什么糊涂话,十两银子虽然多,但是总比被赶出族要好。以后还得科举,绝对没有人肯给他作保。
他抱着头,觉得整个脑袋里塞满了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想法,一会儿一个主意,可是事后却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这种矛盾的心情和矛盾的事情一直持续下去。
黄禹的童生资历被剥了,因为行止不端的缘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弄死了一条追着他跑了几条街到恶狗,还将人家养的狗给炖了。
春去秋来,又过一年。
楼子里一个红牌大姑娘不知为何自赎自身,卸去钗环,一身素净却显得俏生生,坐在黄家门口赖着着不走了。红牌姑娘与一干“路过”的三姑六婆们明,她甘心为妾,一心从良跟着黄虞“吃糠咽菜”。
∽∽∽∽,∨.co+nbsp; “吃糠咽菜”什么的,纯属胡,家里不缺那买肉的钱,养得丰腴白皙的马氏在门口偷听,再次心如刀割。她连门都不敢开,听了一阵便拽着手帕奔进里屋,抱着儿子痛哭流涕。
我又没惹人家楼里的姑娘,怎么就偏赖上来了?真是麻烦死了!原本在作画黄禹,听到外面吵闹丢下手里的毛笔,听了两耳朵马上心头火起。
他可没那个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如今吃得好又锻炼了下身手,手脚利落了不少。三步两步直接到厨房里拿起烧火棍,“咣当”猛地打开大门。
他怒目圆睁,“去去去,别在这里坏我名声,我有娘子和儿子,你来作甚?”
见黄禹一反从前的温和有礼的做派,红牌姑娘一双美目立刻泛起雾气,泪水悬然欲滴,仿佛风一吹就要晕倒似的。
“奴家一心倾慕公子才华,为人清白自守,愿为公子洗手做羹汤......”
黄禹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少胡扯,要是我家里穷得连老鼠都没有,你怎么会来投奔。再我已经有娘子了,你安的是什么心?”
马氏还在卧房里哭呢!
他手足并用推推搡搡将那女子给赶走了,还抽了人一烧火棍。
左邻右舍有的站在不远处围观,好奇心的也都悄悄将门给打开了一条缝看热闹。
黄禹原本不大好的名声,再次更加臭不可闻。
这穷酸无端端发财,早让无数人疑心,大家现在终于都知道真相了。肯定是仗着一张白脸,哄骗了楼子里的姑娘的皮肉钱。如今人家女子洗尽铅华来投靠,他却始乱终弃,真是人渣中的人渣。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这些三姑六婆真是吃饱了没事做。黄禹得知外间有这样的法,简直快气得晕厥过去。我连人家的手都没碰一下,何时哄过那姑娘的钱。
他却不晓得,因为给那位红牌姑娘画了好多张美人图,却连人家的手指头多没碰一下。更要命的是红牌姑娘见黄禹眼神里带着欣赏,因此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只是为人端方,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黄禹要是知道那位姑娘的想法,简直要冤屈死了。他当然欣赏美人,不然怎么画美人?大家都是女子,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想法。
我......我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女子?黄禹忽然泪流满面,我疯了,疯了。
春去秋再次来到......
有个惯常欺男霸女的富家子弟,忽然死得莫名其妙,不过谁也不可能想到黄禹身上。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几起,仍旧没有人觉得是黄禹下的手。
因为黄禹与这些人不但半关系都没有,半句话都不曾过。
县城里施展不开手脚,黄禹带着娘子和儿子搬家去了附近的州府,开了一间别具一格的酒楼,叫做“酒池肉林”。名字虽俗陋,不过酒楼的主人甚为风雅,懂得一手好字画。
来往的除了一些风雅人士,也有不少江湖豪侠。
大家朋友归朋友,但是酒钱菜钱一文都不能少,黄禹在州府里是出了名的“吝啬”才子。
被马氏哭得心烦,黄禹将童生资格弄了回来,却没去考试,只是在背后使了些钱。
这位新晋童生似乎没打算继续考秀才,反而喜欢蹲在自家酒楼听书,也同那些豪侠们学了不少五花八门的拳脚功夫。
当然也少不了学会调制各种无色无味的蒙汗药,外带吹箭袖箭,鞋子尖里藏的都是利刃,上面抹了毒药。
平时没事黄禹就出去外面溜达,只要“路见不平”,背地里总会寻个机会“拔刀相助”,劫来的富却只济他自己。
又过了些日子,“酒池肉林”关张大吉,高价卖给了当地一个冤大头。
不但酒楼关了,黄禹留了钱财也消失了,任凭是谁也打听不到他的去向。
马氏再次扑倒在雕花大床上泪奔,不过想到相公临走交代的,床下埋了许多银子,她的泪水流了没多久就干了。相公多年没和她同房,几乎都不怎么落家,不过养家的钱却没断过。
再则儿子黄吉如今已经十一岁了,她没法子再抱着儿子哭。
因此这份悲哀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是想起吉儿来。黄吉擅绘画与雕刻,一张嘴能会道,年纪已经哄得街坊的丫头们心花怒放。
马氏抹了抹脸上已经干掉的眼泪,心中顿时有个盼头,赶明儿给儿子娶房媳妇,当了婆婆有了孙子。相公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辈子也只能守活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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