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甲午后无弹窗 正文 第306章 遇刺发酵
第06章 遇刺发酵“哲帅!”
“大人!”
“制台大人!”
旁边的人登时蜂拥而来,要是宋哲被刺客杀死了,这可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情啊!
“放心!我没有事情,只是被打到胳膊而已。”宋哲站起来,左手按着右臂,鲜血染红了官袍。
“子弹在里面吗?”黄飞鸿紧张的问道。
宋哲也不是吃不得了苦的人,他忍痛摸了摸伤口,脸色有些阴沉的道:“应该卡在骨头附近,立刻去医院。飞鸿,你留在这里封锁现场,最好能够活捉到刺客。”
“明白!”黄飞鸿眼中闪着着怒火。
“鹿巡抚,广州那家西医最好?”宋哲看到挤进来的鹿传霖,对其问道。
鹿传霖还没有话,旁边一人已经插口道:“大人,当去博济医院,其医术高超,很多广东高官都曾前往该处治疗,而且疗效喜人。”
宋哲看了一眼话的人,是广州知府,姓张,名什么宋哲就忘记了。“如此麻烦张大人带路了。”
“好!好!◆◆◆◆,※.c←o张知府一脸喜色的应诺着。
这次宋哲不敢骑马了,让人找了三辆马车来,宋哲坐在其中一辆,另外两辆则作为掩护,一行人急匆匆的朝博济医院而去。
马车上除了宋哲外,还有情报局副局长张高旭,本来张高旭是隐藏在广东官员当中,但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宋哲自然少不得把张高旭拉上马车问询一番。
张高旭一上马车就低头认错:“哲帅,这次是情报局的错误,属下等深感惶恐。”
宋哲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虽然情报局最近几个月才开始在广州城加大关注力度。但出现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过去。广州分局所有人记过一次。”
“是!”张高旭悄悄松了一口气。
宋哲语气放缓和一些,问道:“可以猜到是谁干的吗?”
张高旭认真的想了想,道:“希望杀死哲帅你的人很多,只是刺杀技巧如此简单直接,却有能够在广州城范围内发起的。我认为只有一个组织会这样做……革命党。”
“果然!”宋哲心中闪过一抹了然,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类似的猜测,张高旭的话不过是更加让宋哲的猜测更加肯定而已。
“看来这段时间我目光只关注光绪帝和菲律宾,忽略了这一个曾经**的组织。”
张高旭咬牙切齿道:“请哲帅放心,属下会在五天之内给革命党一个血腥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宋哲却摇了摇头,道:“不!对革命党不能够一味的以杀止杀,因为改朝换代已经是大势所趋。暂时别急着行动,先把革命党在广州城内的据调查清楚。最好是掌握他们头目的日常行踪,并安排人收买或者打入革命党当中。”
虽然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宋哲会对革命党这些跳梁丑如此谨慎,但张高旭还是应诺道:“是!”
“制台大人,博济医院到了。”在马车外面,响起广州知府那谄媚的声音。
听闻是两广总督遇刺并前来治疗,院长嘉约翰亲自来迎接。
知道现在不是套关系的时候,嘉约翰亲自参加指导。由医院最出色的洋人大夫执刀。事实上如果不是嘉约翰自己年纪太大,已经七十有四。而手术又是很讲究眼力、手力、精神,不得嘉约翰还会亲自负责这一例手术。
手术很顺利,子弹并没有伤到骨头,而在卡在肌肉上。这一发子弹的威力,比宋哲预料中要很大。子弹上也没有涂有毒药,宋哲现在需要担心的只是伤口发炎等问题。
等宋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宋哲想在床上坐起来,旁边的警卫已经发现宋哲醒过来了,连忙搀扶着宋哲在床上坐起来,并问道:“哲帅,你饿吗?”
宋哲侧头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右臂。道:“伤口没有问题了吧?”
警卫了头道:“已经没有问题,子弹也没有涂抹毒药,不过医生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当然这主要看哲帅你的意见。”
“留院观察就留院观察好了,你去拿东西出来,对了,外面应该很多人在等我吧?”
警卫了头,道:“很多官员都在外面等待哲帅你醒过来,只是现在哲帅刚刚做过手术,似乎并不适宜劳心劳力。”
宋哲道:“我知道了,那就让广东巡抚一人进来吧。”
“是!”警卫应诺道。
“等等!”宋哲叫住准备出去的警卫,道:“再叫上广州将军保年进来。”
“好的。”
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人进来。
“下官(末将),拜见制台大人。”
宋哲先把目光放在广州将军保年身上。虽然往日的绿营已经改编为巡防营,现在广州将军保年能够掌控的兵力已经大大缩,只有大概八千人左右,而且装备落后,多吃空饷,但广州将军保年还是掌握足以左右广州城的力量。
“调查和围捕刺客的事情,就麻烦将军你了。”宋哲看着广州将军保年,如是道。
广州将军保年有些惶恐的道:“这……这……”
宋哲眉头轻皱,道:“将军难道对此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觉得自己能力不足,需要我调派新军帮忙啊?”
广州将军保年本来到了嘴边的诉苦话也不敢吐出来了,只好苦着脸道:“末将得令。”
真的让新军入城,他这个广州将军的地位恐怕就更加低了。
然而广州将军保年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手底下的兵丁要敲.诈.勒.索、吃.喝.嫖.赌那是无一不精的,但叫他们去和刺客拼命,怕是没有几个人有这胆量,少不得对他这个广州将军也阳奉阴违一番。
广州将军保年有些怕宋哲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大人,没有其他事情,末将这就下去布置任务了。”
“好,本官期待将军的喜讯。”宋哲朝广州将军保年挥了挥手,颇有一些干苍蝇的味道在里面。
等广州将军保年出去后。宋哲这才对广东巡抚鹿传霖问道:“辛苦你在外面等着了,这次刺杀的初步调查和伤亡报告出来了吗?”
鹿传霖了头,道:“都已经出来了,这次刺杀一共由两名刺客发动,其中一人手持手枪刺杀制台大人,已经当场乱枪击毙,另外一名刺客负责投掷炸弹,在炸弹爆炸后,刺客接着混乱掩护。已经逃脱。下官已经下令全城大搜捕,现在还有广州将军的八旗军协助,一定会尽快捉住这刺客的。”
宋哲冷笑一声,对于靠衙役和八旗军捉住刺客并不抱希望,不过他也没有对此表示质疑。
鹿传霖接着道:“在袭击中,四名轿夫和五名士兵、而是一名百姓不同程度的受伤,最严重的是布政使,炸弹中放了毒药。现在布政使还在昏迷当中,就在距离制台大人不远的病房中接受治疗。现在广州城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制台大人是不是调城外的新军进来安稳人心?”
这次宋哲南下,可不是只带着警卫连而来的,随同的还有中华军第一师和北洋第五师,一共一万五千大军。现在这些大军还在海船上,不过宋哲也来到广州城,这两个师也差不多该到了。先头部队估计两天内就会抵达。
“过段时间再。”宋哲并没有准备趁这个机会驻兵广州城,他不想刚刚来到广州城,就给两广的官员一种急不及待夺取权力的印象。等广州将军保年捉拿不到刺客的时候,宋哲再让新军进驻广州城便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受伤的士兵和百姓、轿夫都要妥善安排,他们的医药费由衙门报销。”
鹿传霖闻言脸露难色。
宋哲瞥了一眼鹿传霖道:“有什么困难吗?”
鹿传霖有些艰难的了头。道:“下官……下官无能,已经指使不动布政使司的人。”
布政使司是巡抚下属的一个重要衙门,掌管财赋及官吏考绩等事。所谓财赋,不仅仅是指传统的田地赋税。十九世纪中叶后,满清赔款也多,发展洋务也要钱,于是地方开始苛捐杂税,税捐名目渐繁,如广东省厘金局、善后局、房捐局、筹款所,广东官银钱局等等,皆在布政使司的管理下。
布政使司不甩鹿传霖也正常,毕竟鹿传霖现在情况非常尴尬。
宋哲并无伤的左手敲了敲病床边沿,一双锐利的目光落在鹿传霖脸上。“这其实是看鹿巡抚,怎么选择而已。如果本官没有记错,鹿巡抚似乎是张(之洞)香帅的内弟吧。”
内弟,指妻子的弟弟,俗称舅子。
鹿传霖有些讪讪然,但他也不知道该什么好。
宋哲:“我看过你的履历,虽然不算出色,但也不错。而本官恰恰好身边缺少一个合适的巡抚,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吗?”
鹿传霖迟疑着了下头。
宋哲平静的道:“本官还知道你想运作担任湖南或者湖北巡抚,不过这事情不大可能。刚刚出了东南互保这一事情,朝廷是不可能答应张香帅加强对两湖的控制。”
湖南巡抚是陈宝箴,维新派的人,已经暗中商议好,过年后就调任河南巡抚。
湖北巡抚名谭继洵,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人认识,然而起他的儿子,很多人都有所耳闻。他的儿子就是戊戌政变时喊出:“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谭嗣同。
儿子谭嗣同被砍头后,谭继洵也受到牵连,被革除湖北巡抚等官职,勒令回籍,交地方官管束。
一时间湖广总督下辖的两个省都出现空缺。
宋哲接着道:“湖北的,本官不知道,不过湖南的,本官会推荐刘永福担任湖南巡抚。”
鹿传霖苦笑一声,道:“下官,下官似乎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宋哲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回京,当六部当中一个侍郎,待上几年时间,再加上张香帅为你运作,怎么也有个地方空缺出来给你坐的。”
鹿传霖知道宋哲这办法并不是好办法,他鹿传霖已经六十有三了,还有多少时间给他耗呢?
鹿传霖收拾一下心情,问道:“制台大人既然知道下官是湖广总督(张之洞)的内弟,怎么还敢用下官?”
宋哲平静的道:“因为本官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跟随谁才可以保持自己,还有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
到这里,宋哲意味深长的道:“张之洞,老了。”
鹿传霖深呼吸一口气,道:“既然制台大人也敢用下官,下官没有理由拒绝的。只是麻烦制台大人给一份手令下官,好让下官动一动布政使司的人。”
宋哲了头,道:“我回去衙门,就给你一份手令。贪.污.受.贿这些把柄没有,就按一个交通革命党的罪名好了。”
鹿传霖怔了怔,惊道:“制台大人的意思,今天的刺杀是革命党弄出来的?”
宋哲冷笑一声,挪到床边站起来道:“要不然你认为谁会在这个时候对本官动手?别忘记,东北还有太后娘娘,南面的美国人还等着本官派兵支援呢,洋人是不会随便动手的。而且以革命党的尿性,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他们的声明了。”
果然第二天各大报纸就刊登出革命党的声明,其中不少还上了头条。内容不外乎是要朝廷释放革命党人,革命终必成功云云。
各地官员纷纷又惊又怒,惊的是革命党人的大胆,怒的是革命党人居然敢行刺朝廷高官,岂不是自己也很被刺杀的可能?
比起其他省份的官员,广东省的官员更加直接。
往日的广东省官员出行,那个不是前呼后拥,坐着八人大轿,前面是肃静回避的牌匾,一路好不威风。
然而现在广东省的官员纷纷低调起来了,纷纷坐上更加坚固的马车,而且不是一辆,出行往往是两三辆同样款式的马车,混淆革命党人的视线。有的官员买不起这么多马车,索性穿着便服徒步出行了,也省得惹来革命党人的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