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呓语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章 密见详谈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两人一路向北直到一个雅致的楼前才落下身形。苍鹰把韩辰带到了楼三层的一个房间前,只轻轻敲了敲房门,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进来吧。”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屋中传来,韩辰当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中只有一个普通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尽管衣着并不如何华丽,但那人身上却自然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韩辰见了此人才恍然大悟为何苍鹰这种高手都会被人驱使,他赶忙施了一礼问候道:“沉香弟子韩辰,见过陛下。”
原来招韩辰前来的正是东昱皇帝,齐昊。
齐昊面带和煦的笑容,“不必拘礼,坐。”
除了修真者的问候,韩辰也不知道什么宫廷礼仪,他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当先问道:“不知陛下深夜招我前来,所为何事?”
齐昊随和的一笑,“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来聊聊天么?咱们也算是旧识了吧,我可很是想念你这个朋友啊。”
少昊帝姿态可谓放得极低了,算是给足了韩辰面子,但韩辰却不买账:哪有深更半夜找人来聊天的,再以你的身份我跟你做得了朋友吗?最多还不是另一个苍鹰,被你驱策。当然,韩辰虽然心中这么想,却没胆出口,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韩辰不话,齐昊便自顾自的了下去,“我来临海是为了宰相田安国族人被杀一案。你到临海也有些时日了吧,对那田家可有什么印象?”
韩辰心中顿时明悟:原来这才是少昊找自己来的目的,难道他对自己有所怀疑?唉!早知如此,刚才我真应该束手就缚的,被那苍鹰试出了身手,怕是更让他起疑了。
韩辰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口道:“陛下,实不相瞒,我对那田家可没什么好感。来临海的第一日还曾跟那田府的总管在酒楼中发生了冲△℃△℃△℃△℃,@.co∧,他田家一个下人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当着一众沉香弟子的面儿,而且就连剑修府衙的主官仇和都不敢出面制止。可想而知田家在临海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这些日子我也接触过一些临海的百姓,就连棋圣聂公也有过往来,从我的见闻看来,不论平民还是望族,都对那田家恨之入骨却又畏惧如虎。”
少昊淡淡的一笑头道:“这些我也有所耳闻,田家在临海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是得有人敲打他们一下……田安国的家人如此嚣张跋扈,但他却能在朝中平步青云,有没有觉得我有些重用奸佞啊?”
韩辰连忙道:“陛下的用人我可不敢胡乱评判,吴师伯跟我过为何任用仇和那种人做剑修司衙门的东洲主官,想来陛下任用田安国做宰相也有……也有类似的考虑。”
韩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从田家的霸道来看,这田安国至少在德行上好不到哪里去。吴师伯为了沉香剑派的利益考虑任用一个善钻营的人我还可以理解,但陛下乃一国之君,难道也会有什么顾虑吗?”
齐昊很是自然的道:“吴启德任用仇和是为了沉香剑派的利益,我任用田安国当然是为了整个东昱帝国的利益。”
韩辰不解的追问,“仇和善结交、爱表现当然能给沉香剑派带来好处,但若一国宰相也是这么个人德性能有些什么用处?他是能守土安疆还是能治国安民啊?”
齐昊微微一笑,“守土安疆?那用不着田安国。不过治国安民嘛,他倒是可堪大用!”
韩辰感觉有些好笑,整个临海都对田家怨声载道,他田安国能安个毛的民。
韩辰虽然没什么,但通过他的表情,齐昊就知道韩辰对自己的观并不赞同。
齐昊并没有在意,反而很让人亲近的对韩辰笑着道:“看到现在的你,就让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啊。我曾经也跟你一样,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儿沙子。但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才明白,这世间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不能孤立的看待,而这世间的每一个人你也不能简单的以善恶忠奸来区分。”
韩辰的经历毕竟比不得齐昊,对齐昊的话也理解不了那么透彻,疑惑的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齐昊像沉寂于回忆般的自顾自道:“父皇过世得早,我七岁便继承了皇位,被人尊为少昊。但我那时太过年幼,什么都不懂,朝政一直由恭亲王待为执掌。我则由几位饱读神书、满腹经纶的鸿儒慢慢的传授治国的道理。在几位老师的教导下,我立志要做一个有为之君,亲贤臣、远人、任清官、除污吏。恭亲王是我的皇叔,他这个人,颇有些像今日的田安国啊,有些贪财、有些跋扈。于是待我十八岁成人礼之后,一正式主理朝政我便剥了他的权,一脚把他踢出了朝堂。现在想想也是好笑啊,恭亲王做了十余年首辅,可以满朝文武都出自他的门下。我竟然毫无顾忌的把他给赶出了权利的中枢。好在恭亲王对皇室忠心耿耿,也念着父皇的兄弟情谊,所以虽有些怨言但却并无异动。否则,他稍动儿心思,今日之东昱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啊。”
韩辰不知道少昊为何突然回忆起了过往,难道他的意思是贪官也有忠心耿耿之人?念在他们忠心耿耿也该对他们宽容一些?这也太牵强了吧。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见少昊得出神,韩辰也未出声打断。
只听齐昊继续道:“那时我志得意满,大刀阔斧的改革朝政,肃清贪官庸吏。怎想却举步维艰,整个东昱不但没有蒸蒸日上反而是国力每况愈下,险些拱手让出中土第一强国的地位。这些你能想象吗?”
韩辰心中暗道:肯定是你当初年轻识浅、能力不足呗。不过他可不敢出心中的想法,只是装作茫然的对齐昊摇了摇头。
齐昊有些自嘲的一笑接着道:“当时我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是自己时运不济,并不是我政略有误,直到那一年东华河水患我才意识到是我自己太幼稚啦。那次的水患来势太大,华阳三郡泛滥成灾,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忧心忡忡地连续派出了三位钦差,却不想他们没一个能遏制灾祸、安抚灾民。到最后朝堂上的那些所谓清官能臣个个谈水色变、避之不及,为保个人清誉、前程竟置万千灾民于不顾,再没一个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韩辰也是心中惊讶,暗自腹诽:你选的这都是些什么官儿啊,也是有够昏庸的。
道此处少昊突然一笑,“就在朝堂上人人三缄其口、装聋作哑之时,却有两个贪官站了出来,挽狂澜于既倒!当时的东洲太守田安国大胆向我进言,保荐恭亲王为治水钦差,总督华阳三郡。虽然我心中不认为恭亲王能有什么作为,但我已没有了其它的任何办法,最后也只得又把皇叔派了出去。可没想到啊,止水患、安灾民、镇压流寇,皇叔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全部办妥,那效率让所有的清官都目瞪口呆啊。”
虽然惊讶于恭亲王的能力,但韩辰却并不相信东昱这亿万子民会找不出几个既清正廉洁又有真才实学之人。他依然固执的认为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只不过少昊帝不是那个伯乐而已。
齐昊接着道:“在那之后,我亲自登门拜访恭亲王,向他请教治国之道。恭亲王对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就连民心所向他也逃不过一个利字。皇上富有天下,以国为利,但官员呢?天下又不是他们的,他们凭什么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名利、权利、财利才是他们真正所求啊。就是今日皇上身边那些所谓的清官,难道就不是贪名之利吗?但皇上改革朝政,却让做官变得无利可图,那天下有真本事的人又怎能聚集在皇上的身边呢?如今皇上身边的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只会夸夸其谈,根本看不懂一个利字。不予官以利、予民以利,难道只凭些大道理就能让百官归心、众志成城,就能安举国之民吗?皇上,治国不能只凭抱负,关键是对利字的取舍。皇上取对了官员之利,便会百官敬服,取对了百姓之利就会万民归心。也正是因此清官不一定是能臣,贪官也未必是庸吏。在利字当头的世间,反而清官要么是好高骛远没有真才实学,要么就是性格孤僻无法与众人相处,受人排挤、被人抵触。所以他们治不好水患,也办不了大事。因为事事都由人为,人人都在逐利。至于百姓,皇上认为百姓们是更在意几个贪官呢还是更在意自己的生计?或许哪一天,东昱百姓人人富足,他们会把世间正义看得更重,重名而轻利,但只要他们还在为生计奔波,那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才是他们最根本的愿望。但要做到这,跟皇上想得相反啊!有些贪官反而比清官更加胜任。’”
齐昊感叹着道:“恭亲王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啊,这世间万物都是有所关联的,以前我只是孤立的看待是非、善恶,片面取材,谁知取到的都是些无用之才。现在你明白了吗?田安国就是这样一个能看透世人心中之利的家伙,因他看得透所以他贪得心安理得,也因他看得透,所以他事事办得顺风顺水。也不会因为百姓的怨言真正惹出麻烦,毕竟利益得失这家伙算得精着那。而且,你知道吗?临海这地方,在田安国做太守之前不过是个很平常的郡城,可现在这里却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富足之地。你看看临海西城和东城有多大差距就知道田安国的作为了,临海东城就是田安国在任时扩建出来的。”
听了齐昊最后这推心置腹的一番详谈,韩辰终于有所明悟,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不得不承认齐昊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齐昊这讲道一样长篇大论的一番倾诉也让他自己颇尽兴致,他笑着对韩辰道:“很久没过这么多话了,大半夜把你找来,跟你一个修真弟子了这么多治国的道理是不是听得不耐烦了?”
韩辰回过神儿来听到齐昊这么连忙回道:“怎么会!陛下的智慧让我万分钦佩,这些道理若让我自己浑浑噩噩的慢慢体会,怕是修到仙界也看不明白。真想不到这世间的利益纠葛这般复杂,一个官吏的任免就连陛下都要考虑这么多东西。”
齐昊微微一笑,好似很随意的:“治国之道虽不简单,但你们修真之道似乎更加复杂啊。我虽然看得透朝堂之利、百姓之利,却依然看不透你们修道之利。修真者、魔道、妖兽乃至江湖,彼此之间水火不容。这怕不是功法不同这么简单吧,你们争的又是些什么利呢?过去沉香剑派随缘收徒,百年都收不了几个,想来你们也不是为了几个信徒而争吧。可为何我觉得彼此合作更为有利的事情,却不被你们认同呢?”
齐昊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话有儿多了,转而呵呵笑着继续道:“啊!多了。倒是忘了我找你来的目的了。我听吴启德在逐个盘查沉香弟子,让你们都有些忐忑。你就放心回去吧,我已经查到凶手了,而且已将他们缉拿归案,明日我也会通知吴启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再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还在为修真、魔道、妖兽和江湖的纷争苦苦思索的韩辰听到少昊这最后一句话心中突然一惊,他这明显的话里有话,看来他根本就不是怀疑自己,压根儿是认定自己就是凶手了。
还缉拿归案?这不明显的让自己放心吗,自己还在这里好好坐着呢,他哪找来的凶手?想来他是要笼络自己了,可看这架势自己还必须得承他的情啊。
韩辰沉吟半响才缓缓道:“陛下对我们沉香剑派弟子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别人我不敢,但我韩辰会记住陛下的恩德。倘若他日陛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会尽力而为。”
齐昊听韩辰这么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脸上笑容更盛,很随和的道:“这不过是一件事,你不用这般在意。我也是想让沉香的弟子能更安心的修炼啊!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了。安心的回吧。”
韩辰听的心中无奈,“都夸了田安国快一宿了,还事?这个家伙也太有心机了。看来是已得了他皇叔的真传了!”虽然心中这么想,但韩辰当然不会出来,只是对齐昊施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楼。
回去的路上,韩辰思绪万千,齐昊对他推心置腹,的也是在情在理,这个恩情他是欠定了。但以后再遇到田府豪奴那样的事情难道自己就不管了吗?
快到府衙的时候韩辰终于想通了,管你什么能臣不能臣的,惹了老子就是没取对我心中之利,明还是你本事不够,该揍还是得揍啊!但修真、魔道、妖兽和江湖之间又该如何取利呢?想得头都疼了,也没得出结论,最终韩辰决定……还是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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